很多时候,我们都是需要面对自己不愿意去面对的事情的。
就比如说现在,司马雨正站在凯美洛特城堡的高高的塔顶上,看着远处,在骑士王的带领下,千人的铁蹄追击着从这里逃走的格拉森那位高傲的国王。
而之前那驻扎在城外的军队,失去了魔龙的战斗力后,在德鲁伊族人的猛烈攻击下,都举手投降了。
身后的金雕静静的看着司马雨略显孤单的背影,“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呢,值得庆祝的日子”!
司马雨原本只是想上来清净下,理清楚最近发生的事情,金雕却是跟来了,既然如此的话,那不如说清楚的好。
“唉”!她悠悠的叹了口气道,“可这并不是属于我的日子”!现在阳光耀眼,万里无云,却是空虚而又不真实。
“怎么会?你现在就生活在这里,只要你不离开,这就是你的世界”,金雕急了,急走几步,一扯司马雨的胳膊,掰过她的身子,正眼盯着她的脸,生怕错过什么。
“你知道我为什么才来到这里的”,司马雨表情淡淡,语气平稳,并没有因为金雕过于大的动作,而有什么起伏。
城外的喊杀声,顺着风隐隐约约的传了过来,看来那个逃跑的国王已经被追上了,正在最最后的挣扎呢。
“我只是为了拿回我的身体而已”!司马雨继续说着如刀割般的话。
金雕愣了愣,“我其实,只是喜欢你而已,想让你陪着我,为什么这样你都不愿意”!他抓着司马雨的胳膊,开始用力,她能感觉到胳膊上传来的压迫和疼痛,可她却什么都没做。
“我不知道你怎么会喜欢上我,可我们是不可能的,我更加不可能的是留在这里”!
风带着晚秋的冰冷,挂过两人的全身,扯动了衣角,绷紧了他们的身子,犹如此时两人间的对话一般,谁也不肯先妥协。
“不可能!是啊!是因为我只是只畜生幻化而来的吧”!金雕松开了手,脸上露出了张狂的笑颜,身心却散发着浓浓的痛苦和自卑。
这下是司马雨惊讶了,没想到这只佛祖座下成仙的金雕,内心会有如此的自卑感。
“不是,怎么会,这个和这个并没有任何关系”!司马雨一口否认,而且她也的确是这么想的。
金雕却并不相信,她双眼饱含眼泪,“当我能幻化人形后,我就和佛祖请教怎么做人,佛祖说,人不在于外形,而在于心,它让我去看,然后在来告诉它我看到了什么”!
这是司马雨第一次听金雕说他自己的故事,虽然惊讶,却也没有打断,只是静静的听着。
金雕第一次外出,进入人类社会,变成只燕子,在一家丞相的家里做了窝,刚开始看这个丞相很风光,很开心,子孙满堂,幸福美满,就在他以为,人心就是权势的时候,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却是满门获罪,一朝树倒。
所以他回去回复佛祖说,人类就是权力的奴隶,他看到了权力下人类的丑态,和在权力中,人类虚假的幸福。
佛祖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他在去。
这次他转世,成了乡下农民的儿子,可他前半生困苦潦倒,后半生因为皇帝的赏识,一下子翻身,成了人上人,于是他报仇解恨,高门森森,开始搜刮财富和美人。
风光下半身后,却在年老时获了罪,百姓为他的死亡而欢呼,他却连自己的辉煌也没能带走。
当他从佛祖的座下醒来时,不由的泪流满面,人性贪婪,他放纵了自己的**。
佛祖用那双慈悲的双眼像看着众生般看着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让他继续下凡。
原本他是再也不想离开这清净的佛门的了,可他在变成了一个青年公子后的一次游玩中,遇到了一个美丽的小姐。
那一次,第一次,他怦然心动。
他突然明白了,佛祖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下来的原因了,因为他感受到了爱。
于是金雕第一次,因为做为人而开心,他想要去追求那个姑娘。
金雕的多金和博采多闻终于征服了这位美丽的姑娘,两人结为伉俪,高高兴兴的生活在了一起。
只是在最初的十年,那女子就发现了金雕的异样,他这十年来一点也没变,金雕认为他们的感情已经很深了,就算告诉她实话,应该也没关系的。
当那女孩知道金雕的真实身份后,因为爱,她接受了他,可他们两人的对话,被丫鬟听去了,于是告诉了别人。
正好有位道士经过,说他是妖,把他给收了。
当金雕面对着那些狰狞的咒骂着他的乡民们,他心痛了,曾经他们相处都很好,只因为他的身份,这些人立刻就变了脸,还叫嚣着非要杀死他。
而那于他相爱的妻子,却被人软禁了起来。
他哭了,然后现出真身,冲天而去。
这次他在佛祖边,变的平静很多,只说了句人心善变,所谓的人性,就是在他有自我意识的那一刻就开始了,只是那时他接触太少,懂的太少,要的,也太少!
这次他没有说要留下来,也没有说要离开,只是说想为佛祖做些事情,给他个工作。
于是,他成了往来于各个时空,像见证各个阶段的历史般,在其中穿梭着,因为他飘渺不定的位置和无法追踪的特性,天庭很多不能见光的东西,都交给他保管。
而他收到最有趣的一件货物,就是这个身体了。
“其实,有件事情,我没有和你说实话”!说到这里,金雕定了定,抬头看着司马雨,轻声道,“这具身体,并不是要交给我保管的,而是送给我的肉身,已经有了我的灵魂印记,除了我,谁都拿不走的”!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让司马雨瞬间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好了。
“或许是因为这身体的原因,我第一次看到你,就有种特殊的亲切感,在几个月的相处中,我的心越来越沉溺在这段感情中”,说着一把抱住了司马雨。
“你不觉得,现在这样的安排是天意吗,面对这样的我,和性别不定的你,我们两是天意般的相遇,又只能属于彼此,只有我,才能接受如此的你,不是吗?而你,应该也会喜欢现在的我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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