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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小妹妹》第三部分《小妹妹》第20节（3）

一会儿之后我们开过了洛杉矶大学。城里所有的灯都亮起来了，如同一大片发光的地毯从坡地向南延伸，直到仿佛无穷的远处。空中一架飞机嗡嗡作响，两盏信号灯一眨一眨的。我在洛斯特峡谷路右转，绕过通往贝莱尔的大门，道路开始弯弯曲曲地上升。车子太多，车头灯沿着弯曲的白色水泥路闪着，发出刺眼的光。微风吹过隘口，可以闻到野鼠尾草的芳香、桉树的刺鼻味，以及淡淡的尘土味道。窗户在山坡上发出亮光。我们经过一个很大的白色两层楼住家，看起来价值一定不下七万元，房前的标志在灯光的映照下非常清晰：凯恩&iddot;泰瑞斯。

&ldo;下个路口右转。&rdo;多洛雷丝说。

我转过去，路开始变陡变窄，墙壁及灌木丛后面都是住家，但什么也看不清。然后我们来到一个岔路口，有辆亮着红色车灯的警车停在那里，岔路口右边有两部成直角停着的车子，有个手电筒在上下晃动。我放慢车速，停在和警车并排的地方。警车里头坐着两个警察在抽烟，他们没动。

&ldo;怎么回事？&rdo;

&ldo;阿米哥，我一点也不知道。&rdo;她声音沙哑退缩，也许有点害怕，但我不知道她在怕什么。

一个拿着手电筒的高个子绕到车旁，往我的身上一照，然后放下手电筒。

&ldo;今晚这条路不能走，&rdo;他说，&ldo;你们要去哪里？&rdo;

我拉起刹车，伸手接过多洛雷丝从手套箱里拿出的手电筒。我的啪一下打开开关，照着高个子。他穿着一条看起来颇为昂贵的裤子，运动衫的口袋上绣有姓名的起首字母，脖子上扎了条带圆点的围巾，戴了一副角质框架的眼镜，波浪形的黑发富有光泽。浑身他妈的好莱坞味道。

我说：&ldo;为什么不能走？难道你们立了新法？&rdo;

&ldo;法律就坐在警车里‐‐如果你想跟他们谈谈。&rdo;他的声音有鄙夷的味道，&ldo;我们只是住在这附近的居民，这里是住宅区，我们可不希望它变质。&rdo;

有个扛着猎枪的男人从阴影里走出来，站在高个子旁边。他把枪搁在左臂弯里，枪口朝下，但他看起来不像只是拿枪做做样子而已。

&ldo;这我没意见，&rdo;我说，&ldo;我对这个地方反正也没有什么伟大的计划。我们只是想去个地方。&rdo;

&ldo;什么地方？&rdo;高个子冷静地问。

我转向多洛雷丝：&ldo;什么地方？&rdo;

&ldo;山上的一幢白屋，很高。&rdo;她说。

&ldo;你们打算到那上头干吗？&rdo;高个子问道。

&ldo;那房子的主人是我的朋友。&rdo;她冷冷地说。

他往她的脸上照了照。&ldo;你看起来棒极了，&rdo;他说，&ldo;不过我们不喜欢你的朋友。我们不喜欢在这种住家环境里开赌场的浑蛋。&rdo;

&ldo;我不知道有什么赌场。&rdo;多洛雷丝厉声说。

&ldo;警察也不知道，&rdo;高个子说，&ldo;他们连查都懒得查。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亲爱的？&rdo;

&ldo;不关你的事。&rdo;多洛雷丝朝他啐了一口。

&ldo;回家织袜子去吧，亲爱的。&rdo;高个子说。他转向我。

《小妹妹》第三部分《小妹妹》第20节（4）

&ldo;这条路今晚不能走，&rdo;他说，&ldo;现在你应该知道为什么了。&rdo;

&ldo;你以为你说的就算数吗？&rdo;我问他。

&ldo;要改变我们的计划光靠你可不行。你应该看看我们缴的税。当我们要求法律得到实施时，巡逻车里的那两只猴崽子‐‐市政厅里还有一堆跟他们一个样的‐‐就只会坐着发呆。&rdo;

我拧开门锁把车门打开，他退后几步让我出来。我走到巡逻车前，里头那两个警察懒洋洋地往后靠坐着，他们扩音器的音量已经调小，只能听到咕哝声，其中一个正在颇有节奏地嚼着口香糖。

&ldo;让出这条路让我们过去怎么样？&rdo;我问他。

&ldo;上头没下令，朋友。我们到这儿只是要维护安宁，有人想闹事，我们才插手。&rdo;

&ldo;他们说从那边上去有家赌场。&rdo;

&ldo;他们是这么说的。&rdo;警察回答道。

&ldo;你不相信他们？&rdo;

&ldo;连这种打算都没有，朋友。&rdo;他说着，往我身口吐了口口水。

&ldo;我们有急事得到那上头去。&rdo;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打着呵欠。

&ldo;多谢了，朋友。&rdo;我说。

我回到车里拿钱包，递了张名片给高个子，他往那上头照照，说：&ldo;怎样？&rdo;

他关掉手电筒，默默站着，他的脸开始在黑暗渐渐显出苍白的轮廓。

&ldo;这是公事，对我来说很重要。让我过去，也许你明天就用不着到这儿来挡路了。&rdo;

&ldo;你可真会讲大话，朋友。&rdo;

&ldo;你看我像是有钱得可以上私人赌场下赌注的吗？&rdo;

&ldo;她有可能，&rdo;他朝多洛雷丝瞟了一眼，&ldo;她可能是带了你来当保镖。&rdo;

他转向拿着猎枪的男人：&ldo;你觉得呢？&rdo;

&ldo;碰个运气吧。他们只有两个人，又都没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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