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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1页）

七月初的时候，公司迎来了第一批的受训人员。人数不多，才十八个，还凑不成二个班。上课的地点也很简单，徐山租了人家一间旧工厂，然后把旧工厂做了一下整理，然后在最有光线的地方摆了十来张桌子、再摆了个黑板，就这么开始上课了。上课的老师是徐老爷帮忙找来的。都是些老头老太，但是往那儿一站那一身的气质是骗不了人的。后来才了解到，这些个全是义务来上课的，退休之前都是知名学校里的教授。这些老教授们教的很仔细，备课也备得很精心，而学生们虽然年纪大了很多，但是学习的劲不比年轻人少。

按着徐山的计划，应该是上半天学文化课，下午就学专业课。下午的课就由徐山当教官。当兵的时候都有学过擒拿和格斗，但只是因为兵种的不同，练习的程度也不同。徐山的主要任务就是各人不同的情况进行有针对情的训练。当然徐山只是口头讲解，实战则需要由学员们自己相互陪练。有的时候徐山手痒痒了，也会下场陪着练几招。但是早年间的伤伤在肺部，所以练不了几招就会接不上力。也只能是过过干瘾。

除了这些徐山还看中一点就是伙食。三餐不光精心，还请了医生按着营养补充需要开食单。训练的力度大了，营养跟不上那也出不了成果。于是徐山带出来的钱除了用在水电房租上之外，就用在伙食上了。还好其他用钱不多，这些钱还勉强能支持。

徐山忙着做他的保全公司的日子里。林仲文家的宝贝终于满周岁了。周岁要办酒还要抓周，虽然柳媛没能请假出来，但也叫徐山帮着送了份礼。徐山到是光棍的，两手空空的去了。林仲文跟他也不客气：&ldo;大徐，你大侄子过周岁，你的礼物呢？&rdo;徐山又手一伸：&ldo;等他长大了，我教他学格斗。&rdo;结果王娟听了：&ldo;大徐，有点好没有？这么小就想着教他打拳，到时给我四处惹祸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们！&rdo;

徐山趴在林仲文肩膀上：&ldo;文三，说个事，最近兄弟我很穷。今天小东西一定收了不少的东西，你就化点缘给我吧！&rdo;林仲文斜眼瞧了一眼徐山：&ldo;大徐，你可真够兄弟的！化缘化到你大侄子身上？&rdo;徐山就那么呵呵傻笑：&ldo;这不当你是兄弟么！&rdo;

结果林宝宝的周岁宴就成了徐山的化缘大会了。林仲文跟王娟两口子都不是什么平头百姓，个个都是有背景的。所以徐山就借着文三的势做了一回狐狸。到最后一算，除了当场就给支票收到的五十万，还有就是许了话，过后送来的三十万。虽然还没有全部收到手，但徐山已经很知足了，这钱又能撑一段时间了。

又过了几个月，徐山手下的第一批受训人员终于全部结业，为了这十来号人的出路，徐山是东奔西跑，但也没跑成几家。后来柳媛想了一招：&ldo;大徐，你不是在宝宝周岁宴上化缘了吗？就从那些化缘的单位里挑个二三个出来，免费的给人当一个月的保安。有了效果自然也有生意上门了。&rdo;

柳媛的主意不错，虽然那些单位起初并没有多看重这些保安，但是这经过训练的和没经过训练的，一比就有差距，一个月的试用期之后，都跟徐风签了合同。不光明确了工资、奖金、福利，还说以后要招人，还来徐山这儿。

等徐山的防火墙保安公司送走第一批受训人员时，徐山是大有感触，真的不容易。要这些脱离了书本课堂十来年的老男人一个个再捡起书本，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实战训练再苦也没问题，就是读书伤脑筋。现在看着这些老兵们一个个从失意里走出来，走得那么的有威风，就像在部队里一起走正步时的那种威武的感觉。徐风就觉得自己做得是件有意义的事情。虽然这半年来的收支严重的不平均。但徐山相信，只要坚持下去，一切都会变得更美好！到时，防火墙要成为全国最大的保全公司，也是最强的保全公司。就像一部分子里说的：不买对的，只买贵的。而防火墙即是对的，又是贵的，还是让人安心的。

送走第一批之后，徐山又去接了第二批回来了，这一回有了经验了，足足接了近百人回来。虽然比以前更忙了，但徐山心里头高兴。

只是另外有件事又要摆到桌面上来了。

柳媛是二000年冬季征兵入的伍，这眼前还有几个月就要就要到退伍时间了，柳媛心里有点不确定。不确定自己是否要想离开军营。说实在的，当兵二年了，没回过一次家，也没见过父母，想家想的厉害了就给家里打电话。聊聊家里的厂，说说柳妈的高血压。自从徐山帮忙找的那个顾问去了柳爸的公司之后。事情那叫一个顺利。

在顾问的帮助下，柳爸的公司上了轨道，什么品种赚钱做什么，还买了地皮，正准备起个新的厂房，再买点设备多招点工人。虽然大姨夫那一家还是会时不时的弄点小问题出来叫人讨厌一下，但总体还是没能翻过如来佛祖的五指山。有什么问题直接说：&ldo;找顾问去吧，我不管的，也不懂的。&rdo;然后就这么当个甩手掌柜。

柳妈是一直数着指头在算着，媛媛阿，还有半年就能回家了，媛媛还有五个月就能回家了。每次听到这个，柳媛就觉得不自在。说实在的，还是没想好要不要退伍。自己当了一年的多副班了，工作心得也有了，这对部队的感情也越深了。就连自己管了那么多时间的菜地也是舍不得放手。

是到了时间就办退伍手续？还是到时再转志愿兵？柳媛觉得这个问题真的是左右为难。回家吧，舍不得部队。留在部队吧，舍不得二年没见的父母。于是就找大徐商量了。徐山也没说什么，只问柳媛你回家了做什么？柳媛想了想，回家了肯定先去把大学念完。

&ldo;念完大学你做什么？&rdo;徐山继续问。

&ldo;成绩好就继续往上读，不好就工作。&rdo;

&ldo;工作了呢？就跟大众一样的嫁人、孩子？再然后就这么家长里短的过？&rdo;徐山的话不算重，但是打的柳媛全无力气。重来了这么一回就为了跟以前一样嫁人生子当个黄脸婆？还是要做就做个与众不同的？

第五十二章演习

其实柳媛第一次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早在李莉那一批老兵退伍时。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每年都有兵来兵往。九月的时候就要考虑转一级士官的人员，十月的时候军转办就要开始忙碌起来，审核各部门交来的今年要退伍的人员名单。然后准备火车皮送走老兵之类的事宜。总的来说，送走了老兵才会接进新兵。新兵和老兵互不相见。

在正式的命令下达之前，总是会有很多的风声。有说一班的谁谁谁要退伍了，或是三班的谁谁谁也要退伍了。总之从九月起，这连队里的人心就开始有点不稳了。晚上开卧谈会的时候谈的内容也差不多就是这些。李莉在十月中的时候就已经交了转志愿兵的申请了。但一直到现在也没有个消息。

自从上一回的不打不相识之后，柳媛跟李莉走得很近，李莉打报告转志愿的事情柳媛是知道的，所以时不时的也会打探两句：&ldo;李姐，有消息了吗？&rdo;

&ldo;再等等吧，咱就盼着这些日子没人来找咱谈话。&rdo;李莉笑了二声，但这笑声感觉有点涩。按着以往的惯例，这转志愿兵的事是双方面的事。你交申请了，我得讨论一下，如果我们一拍即合，那就退伍名单里没有你的名字。如果讨论没通过，就会有军干部跟你进行单独的谈话。谈话的内容也就是那么回事，你爱国的心是好的，行为也是好的，但是地方的建设也需要你这些的热血青年去支援的。总之一番话讲下来即要不伤人心，也要叫人听了愿意走。

&ldo;嗯，放心好了，这几天一定没人来找你谈话的，就是有，我也帮你挡了。&rdo;柳媛跟着开了个小玩笑，稍稍宽一下李莉的心。其实人相处时间长了自然是有感情的，舍不得也是常理。虽然说刚开始的时候处的并不是特别好。&ldo;李莉，你家里人知道你要转志愿吗？&rdo;

李莉点了点头：&ldo;知道的，之前我跟我爸打过电话了。家里还有个哥哥在照顾，所以我想志愿的事他是同意的。对了，你还有大半年也要到二年了，你想过到时你要退伍还是转志愿吗？&rdo;

柳媛摇了摇头：&ldo;没想过，我家就我一个女儿。到时再看吧。&rdo;虽然说是说到时再看，其实是柳媛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退伍吧，人不用每天训练，肯定比在部队里要舒服。转志愿吧，又怕家里父母不同意。不过这事还早，再等等吧。

十月一月初的时候，指导员找李莉谈话了，谈话过后李莉是红着一双眼回宿舍的。看到她那个样子，柳媛也知道这一回李莉是要退伍的。上前拍了拍肩膀，什么也没说，柳媛本身就是个不会安慰人的，只好用行动表示了。抬头看着宿舍里床位，这一回要空了四张，不知道补进来的新兵会是怎么样的。

十一月中的时候，连队统一集合宣读了退伍命令。柳媛看着一个个被点到名的老兵出列，一转眼身边的人空了一小半。被点到名的老兵差不多都是含着眼泪出列的。然后再抖着手解下自己肩膀上的军衔交还给部队。那种依依不舍的眼神叫柳媛一生难望。宣读退伍命令之后，会有至少一个星期，最多半个月的整理时间，然后退伍的老兵就会被送上火车踏上回家的路途。

送战友，踏征程。

默默无语两眼泪，

耳边响起驼铃声。

路漫漫，雾茫茫。

革命生涯常分手，

一样分别两样情。

战友啊战友，

亲爱的弟兄，

当心夜半北风寒，

一路多保重。

自从宣布了退伍命令之后，休息时大喇叭里放的歌都是这种离情不舍的。李莉跟几个退伍老兵请了假去市里买了点小礼品。给一班长的护手霜、给柳媛的手套、给乌日娜的围巾、给蓝海的帽子……然后在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悄悄地放进他们的柜子里。

第二天天还没亮送兵的车早早的就到了，李莉几个本来想悄悄的走的，但没想到一班长她们几个起的比自己还早。再一看牙膏已经挤好、洗脸水已经打好。一班长笑着道：&ldo;起来啦，就快去洗脸吧，我给你们拿早饭去！&rdo;正说着呢，蓝海跟乌日娜已经将早饭打了回来。

这一餐早饭是吃的悄无声，眼泪就着包子，怎么吃怎么咸。吃完早饭收拾完东西发车的时候就到了。班里的人挨个跟退伍的老兵们拥抱：&ldo;回家了，记得给我们写信。家里有什么特产也记得给我们寄点过来。&rdo;柳媛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是胡乱说些好叫自己的眼泪不要掉的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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