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多谢太皇太后!”轩辕夜站起来,略弯了弯腰,即便如此,已是他能给予的最大的尊敬了。
“安国公主,别来无恙!”
一道声音从对面传过来,很是耳熟,初雪抬眼望去,正是北辰的明月太子,一身白衣胜雪,用红色丝绦挽住乌云般的黑发,面如满月,笑如如山涧清风,顿时便引来诸多女孩子的惊叹声。他举起酒杯,向着初雪遥遥敬酒。
“多谢!”初雪略抬了抬手中的酒杯,并没有喝,她不太爱喝酒,更不太会应酬,这种场合已经让她不耐,更何况方才费了诸多精力和太皇太后周旋,心情顿时便不好。
“怎么了,累了?”轩辕夜见此,伸臂搂着她的腰,在耳边低语道。
“无碍,一会儿早点走,可好?”初雪道。
“好,你说走就走!”轩辕夜道。
初雪稳下心神,方才发现来的人,还真是不少,四大皇室和四大家族的人都有代表。秦家,这次来的人份量颇重,秦家家主秦锐亲自到了。而秦家大小姐秦晓,此刻,用锥子般的目光看着初雪。
秦锐见自家女儿不喜,心情也不好,轻哼一声,举起酒杯自饮一杯,道:“纵然被南临皇帝封为安国公主又如何?怎及得上我秦家嫡女贵重?夜王可是要把眼睛擦亮了,别把鱼目当做了珍珠。”
“既是秦家嫡女身份贵重,皇兄至今后宫无主,西伽与南临联姻不成,不如由秦家补南临的缺可好?”轩辕夜道。
“扑哧”,初雪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还是第一次发现,轩辕夜原来也有当毒舌妇的潜质。幸好嘴里没塞吃的,若不然,丢人可就丢大了。不过,这等场合,恐怕也只有初雪一个人才笑得出来。
“夜哥哥,你……”秦晓腾地站起来,才要说话,便被秦锐呵斥住了,将她强按了下来。
“夜王殿下,南临和西伽联姻不成,这事,不知从何说起?莫非今日邀请我南临来此,是来退亲不成?”南宫子容接着站了起来,气汹汹地道。
轩辕夜掀了掀眼皮子,道:“亲事既成,为何至今没有大婚?皇兄意下如何?”后面一句,是问西伽皇帝的。但,一声“皇兄”已是久违了的。
“和亲事关两国体统,当日皇太后与南临国主议定,南临两位公主一位入主我西伽中宫,一位指与七弟为妃,只因事出有因,亲事搁置至今,实非朕所愿。”
他并没有说初雪是指给轩辕夜为正妃还是侧妃,抑或是庶妃,实在因皇太后之前所言,但,同为公主,一个是中宫皇后的话,另外一个绝无可能非正妃。初雪又是南临长公主的独女,若真这般,南临皇帝颜面何在?
初雪偏头看了看轩辕夜,对太皇太后连皇祖母都不叫的人,竟然会称呼西伽皇帝一声“皇兄”,这人,太会审时度势了。也更是让她迷惑,西伽皇室成员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
就像一道正餐一样,开胃菜,也很重要。接下来,便是比试,莺莺燕燕,依依呀呀,初雪并未用心去看,只关注眼前的吃食。一盅莲子羹端了上来,初雪只瞟了一眼,微微一笑,抬眼看了端菜的宫女,那女子手一颤,差点掀翻了初雪桌上的酒壶,踉踉跄跄地跑了下去,甚是失态。
“怎么了?”轩辕夜问。
☆、第四十二章西伽夜宴(二)
“没什么,有些胆小罢了。”初雪笑道。
轮到秦晓了,她已经换了一身浅紫色的裙衫,款款走到轩辕夜这边来,行了个礼,道:“安国公主,你欲与我比试什么?”
轩辕夜只一眼,便冒火了,他容不得人在他面前用紫色,哪怕是浅紫也不行。初雪按住了他的手,上下打量了秦晓一遍,道:“本公主何须与你比?”
“呵!”秦晓鄙笑一声,“你这是怕了?方才是谁大言不惭地说要比试的?怎么,看到大家展示的才艺,现在后悔了?”秦晓仰着头,脸上得意之色毫不掩饰。这也难怪,慕初雪作为南临唯一的郡主,虽名头不响,若是想要打听,也不难打听得到,那真正是个废材。
只是,人总是健忘,或许秦晓当真是忘了,一个废材可以一日之内升级为大灵师,也不能排除会有其他的奇迹发生。
初雪笑着摇了摇头,道:“后悔倒谈不上,自始至终本公主并没有答应与尔等比试,但才艺,本公主自然会展示,只是为了让伽罗大陆的人都知道,我,慕初雪,有资格做轩辕夜的妻子,与他并肩而立!”
“你!”秦晓深吸一口气,她转而看向轩辕夜,道:“夜哥哥,那晓晓就让夜哥哥也看看,晓晓有没有资格站在夜哥哥身边!”她到底是女孩子,不敢如初雪这般直截了当。但初雪与她也并不相同,她的身份已经定格,又得轩辕夜喜爱,有些话也说得理直气壮,并无人觉得不妥。
“咳咳咳”,一口茶还是喷了,初雪伏在桌子上呛得差点喘不过气来。轩辕夜轻拍着她的背,一面递给她一方锦帕,柔声道:“怎么回事?”
“没事!”初雪直起腰,轻摆了摆手,她总不能说是被秦晓那番话给刺激的吧?
“叮咚!”琴声响起,带着点急促。秦晓跺了跺脚,转身走向为她准备的舞台,六十四个舞女已经等在这里了,每排八个,不由得让初雪想起了“八佾舞于廷”,果真是帝王的气势。
鼓点声响起,秦晓的步行一变,脚尖踮起,有点像芭蕾的味道,却不是,是这个时空独有的舞,初雪有些看不懂,但好在她颇有基础,舞蹈不够是一种肢体语言,需要配合音乐的乐感来理解。
秦晓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轩辕夜,她手中的水袖一抛一撒,都是对着轩辕夜,个中意味,不是瞎子都能够看得出来。再加上音乐缠绵悱恻,如泣如诉,场面配合得也极好,绝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能够练成的,而这六十四个舞女,也绝不是从秦家运过来的,可想而知,西伽皇室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哼!”初雪轻哼一声,侧目去看西伽的皇帝,而皇帝居然在看皇太后。初雪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皇太后的一双眼闪烁不定,但不难看出其中的幸灾乐祸。她不时与太皇太后耳语两句,目光都不离秦晓,后者不时点点头,可见对秦晓是极为中意的。
轩辕夜如没事人一般,一杯杯的酒喝下去,如喝水一般,见初雪有些动怒,便笑了一下,道:“怎么,怕把我输了?”
“你做梦呢,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你都是我的,你别想着我会放手!”初雪咬牙切齿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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