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官闻西出去接电话,两姐妹面对面坐着,安静地动着筷子。&ldo;他不知道你在吃药?&rdo;关优优仔细地观察关好好的神色。
&ldo;不知道。&rdo;关好好含着筷子,圆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ldo;我不是很正常吗?告诉他,反而让他担心。&rdo;
&ldo;可是…姐姐,你有没有想过,他会不会介意?&rdo;关优优的声音很小,仿佛注定是要说一句错话。
&ldo;不如我们问问他?&rdo;关好好眨了眨眼睛,浓密的睫毛在空中划过几个弧度,有些炫目,嘴角的笑容里藏着阴谋。
官闻西走到桌子边,便发现关好好目光盈盈地望着自己,或是太过灼热,她的目光从没有这样明亮过,突然有那么一点不适应。
&ldo;还想吃什么?&rdo;官闻西对关好好的了解,自然将她的表情划入贪图美食一列。&ldo;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饭桶的形象么!&rdo;关好好本就又圆又亮的眼霍地瞪起。
&ldo;那为什么盯着我?&rdo;官闻西猛地凑近了关好好的脸,一瞬间呼吸触到她面上细软的茸毛,呼吸可闻。
关好好慌忙后仰了脑袋,面上泛起一抹可疑的红晕。咳嗽一声,调整了心态,才再次转头盯着官闻西的脸,又恢复了往日的嬉笑模样。
&ldo;官闻西,我问你,如果我有病,很严重,治不好,你会不会不要我?&rdo;她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抓着官闻西的手臂,水眸闪动,瞬间勾了官闻西的三魂七魄。
&ldo;当然不会。&rdo;官闻西笑得温柔。&ldo;那要是我残疾呢?瞎的聋的哑的,跛腿断手神经病呢?&rdo;关好好锲而不舍,晃着头的手继续发问。
官闻西终是被她的话逗笑了,伸出三根手指在关好好面前晃了晃:&ldo;这是几?&rdo;&ldo;我不跟你开玩笑!&rdo;关好好拍掉他的手,语气也急躁起来。
&ldo;不会,我不会不要你。&rdo;官闻西见她又急了,收起笑脸,语气坦然,继而勾起嘴角,似开玩笑地加了一句,&ldo;只怕你不要我。&rdo;
27回家,请和我见爷爷
&ldo;洗衣做饭样样精通,你这样的田螺先生我怎么舍得不要。&rdo;关好好极快地眨了眨眼,笑得没心没肺,伸手圈住官闻西的腰,眼神似有若无地瞟向关优优,嘴角的笑藏着几分意味不明。
春末夏初,天气还有些凉。关好好有踢被子的习惯,以至于官闻西也养出了半夜准时起来替她盖被子的习惯。
连着几日,关好好每天晚上都做噩梦,连累官闻西也睡不好,时不时就往她的房间跑。他动作很轻,进了关好好的房间,被子掀开,床上却不见她娇小的身影。
匆忙下了一楼,按开墙上的灯,关好好捧着牛奶杯在沙发上窝成一团,头发披散下来盖住半张脸,白色的睡衣睡裤衬着褐色的沙发背,显得突兀。
&ldo;好好。&rdo;官闻西松了一口气,&ldo;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rdo;他挨着关好好身侧坐下,伸手圈过她瘦弱的肩头。
他从不迷信,只是最近,他没来由地觉得不安,总有几分不祥的感觉萦绕在心头。像方才好好不见了片刻,他便控制不住地慌张。
&ldo;我…睡不着,就起来热一杯牛奶。&rdo;她额头甚至还有没擦干的汗渍,晶莹地折she着灯光,几缕刘海湿哒哒地黏在额角,手里的牛奶也已经凉了。
&ldo;又做噩梦了?&rdo;官闻西见她面色苍白,眼神空洞,心疼地抚着她的脸颊。&ldo;官闻西,我害怕。&rdo;她扑进官闻西的怀里,连声音都在发抖。动作太大,牛奶洒出不少。
&ldo;有我在。&rdo;他的手掌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长发,动作温柔而细腻,五指在漆黑的发丝间穿梭,指尖余下一星半点的发香。
关好好醒过来,不是自己的房间,黑色的窗帘拉得密实,她跳下床用力将窗帘两边分开,阳光扑面而来,她眯起眼又禁不住伸手挡去大半。
昨天她死皮赖脸扒着官闻西,最后被他抱回房间,他替她盖好被子正要离开,她却却抓着他不防。官闻西望着关好好澄澈的眼神,实在不敢亵渎,挣扎半晌才伸手拉开被子钻进去。
只是最单纯的躺在一起,关好好并不是真的想要抱着他睡,双手搂着被子,望着对面的官闻西,总算是心满意足地睡过去,官闻西几乎是被她抢去整一床被子,面前抓着一个被角,熬着一室凉意,终是抵不过瞌睡。
官闻西早已经起来,外面似乎有动静,关好好随意地捋了捋长发,揉着一双睡眼打开门,从二楼的围栏居高临下,客厅里站着一男一女,男人自然是官闻西,而女人…
一身紫色的套装,头发一丝不苟地梳起,无框的眼睛映着晨光看不清她的眼神。模样端庄优雅,与官闻西至少有五分像。
两人好像也听到了楼上的声响,抬头望向关好好。关好好低头看了眼皱巴巴的棉睡衣和乱糟糟的头发,转身跑回房间里。
后背抵着门,小手抚着胸口顺着气,嘴里自言自语,看年纪看样貌,大抵是官闻西的长辈,母亲的可能性尤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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