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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1页）

&ldo;想这样来补偿吗?&rdo;

&ldo;是的，补偿是好听的说法。是因为做错了事，想用行动来改正吧。&rdo;

阿保老实的脸孔和郁美说话的声音重叠于本间的脑海中。

&ldo;还有，因为关根淑子那种死法，才让我和阿保认识了。换句话说，这件事跟我们夫妻有些渊源，难怪我们会很执著。所以请让阿保做到满意吧。我们可以请假，因为我们没有去度蜜月，结婚的时候，我已经有六个月的身孕了。&rdo;

郁美笑的时候，鼻间会聚集皱纹。

&ldo;今天六点就下班了，我们花了三个小时在吵这件事。阿保在本间先生离去的一瞬间，好像就决定要帮忙了。他人很好很认真，所以拜托你，让他做到满意为止吧。&rdo;

郁美虽然没有泪眼模糊，但眼神是哭泣的，她心中一定很不甘心。但是这个聪明的女子知道除非阿保觉醒，否则自己便无法赢过他们的回忆。

真坚强呀，本间想，这是她与生俱来的坚强本性吧。

叹了一口气，本间说：&ldo;等这件事结束后，一定要他花大钱买东西送你。&rdo;

郁美笑了。

&ldo;我要他盖栋我们的家。我们有自己的地，我想住那种天井很高的房子。&rdo;

&ldo;不错嘛。&rdo;

终于，纸门开了，阿保回到座位。大概在外面站了一阵子吧，他头低低的。

&ldo;走吧，阿保。&rdo;郁美催促着站了起来。她哈着腰，回头看着本间说：&ldo;对了，如果这件事阿保帮得上忙的话，能不能请警方颁张奖状给他?&rdo;

阿保紧张地制止：&ldo;笨蛋，你胡说些什么?&rdo;

&ldo;有什么关系，有没有奖状呢?我公公最喜欢在墙上挂奖状了。可是阿保从来都没有拿过，除了小学二年级的全勤奖以外。&rdo;

难得地恢复了温暖的气氛，本间笑着说：&ldo;我会努力去争取。&rdo;

第十七章

坐出租车来到大楼前，阿保说&ldo;以你的腿大概爬不上去&rdo;，奉间只好从下面看着那道出事的楼梯，但这足够让他感受到那种气氛了。

坡度陡得令人有雪块会从水泥阶梯上崩落的错觉，而脚下的灯光却不够明亮。尽管有扶手，但因坡度陡、台阶小，就算没喝醉酒，一不小心失去平衡，也会失足跌落到地面。

&ldo;感觉楼梯本身就像是个凶器吧?&rdo;郁美很怕冷地缩着脖子低语。

&ldo;发生这种事之前，每次经过这楼梯时，我都想说真像是&lso;大法师&rso;。&rdo;

&ldo;什么大法师?&rdo;

郁美一副吃惊的表情问：&ldo;你都不看电影吗?&rdo;

三人搭上大楼角落那部聊胜于无的破烂电梯。一、二楼的银行大概不会用它。电梯里铺着廉价的红色地毯，墙上到处有涂鸦。

电梯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往三楼移动。本间想，如果腿没事，自己走路上楼更快。

多川里面已经有人等着他们。看见阿保，一个上了年纪、坐在窗边包厢的男人站了起来。他是宇都宫警局那个姓境的刑警。阿保的动作还真快。

以前因公出差时，本间常碰到有些地方刑警很在意他警视厅刑警的身份，从而故意表现出谦卑的态度或是显得盛气凌人。还好境刑警不是那种类型的人，但与其说这是出于他的人品，不如说是出于他本人说的&ldo;还有两个月就退休&rdo;的理由而产生的宽容，这其实是某种程度的&ldo;看开&rdo;吧。

&ldo;奉多先生已经大致跟我说了你的事。该怎么说呢?好像很复杂。&rdo;

刑警可以分成两种，一种在小酒馆之类的地方绝对不会公开自己的身份；一种会选择某种场合，逐渐公开。境刑警属于后者，大概是因为多川是他的&ldo;势力范围&rdo;。手边摆着温热的地方酒，他悠闲轻松地坐着，说话的语气也不让人感觉有距离。

&ldo;首先，关根淑子的死亡事故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你很在意这一点，是吗?&rdo;

&ldo;是。有没有他杀的可能性呢?&rdo;本间问道。

境刑警笑了。他大概是以这种笑脸作为武器，不让嫌疑人感觉到威胁，拍拍肩膀就让嫌疑人吐露真相的那种刑警。

&ldo;我想没有可能，我可以确定。&rdo;境刑警说。

&ldo;可是……&rdo;

境刑警对探出身子的阿保以开导的语气说：&ldo;我之前不是说过好几次了吗?淑子女土不是被人从那里推下去的。那不可能。&rdo;

&ldo;不可能?&rdo;本间问，&ldo;你是说办不到吗?还是说没有听到尖叫声，所以不可能?&rdo;

&ldo;是的，没错。不如我们出去一下吧，这样说明比较快。&rdo;

外面危险又很寒冷，所以郁美留在座位上，三个男人一起来到大楼的走廊。

那是一条宽约一米的水泥走廊，饱经风吹日晒，上面突出的水泥遮檐其实是大楼屋顶的内侧。

假如背后是多川的门口，右手边就是电梯，左手边是那道楼梯。

多川是这三楼上三间店面中间的那一间‐‐右手边是另外一间小酒馆的门，左手边则是阿保之前提过的舞曲声音很吵的酒吧的门。看不到任何其他的门，连储藏室、厕所什么的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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