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薇又打断她说:&ldo;你知道吗,我感觉到你身上有些东西吸引着他,你们之间有化学反应。&rdo;
&ldo;是身体上的魅力吧,&rdo;安琪说,&ldo;那就有点过了。理智讲,啥都没有。你才是他最爱的人。&rdo;她现在也顾不上后果了,直接脱口而出,&ldo;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分手。&rdo;
&ldo;真的吗?&rdo;丽薇肩膀微微一颤,&ldo;他对我说过,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知道的,男人吧,总是会说一些女人想听的东西。&rdo;
她竟然不知道!&ldo;对,的确是这样。但是,用在你们身上,这句话就是真的。丽薇,他属于你。&rdo;请带他走。
丽薇双唇紧闭,扬扬得意地微笑着说:&ldo;很好,所以,不管怎么说,咱们回头见啦!&rdo;
她迈着轻盈的步伐,蹦跳着向停车场走去。安琪看着她钻进了格雷格的汽车,大庭广众之下,两人竟然拥抱着亲密起来,这种行为在校园里当然是严令禁止的,这恰恰是对这道禁令的强烈讽刺。
她仔细体会此刻的心情,后悔吗?嫉妒吗?一点都不。
15 结合
&ldo;准备好了吗?&rdo;格兰特医生问。
&ldo;差不多。&rdo;她们在屋内已经做好了准备。在安琪脑袋里,只有一堵墙,一道门廊,门后一片虚无。或者说,安琪压根儿连门都打不开,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门后的情况。这面墙如此巨大,她无法找到墙角,无法绕到其他墙前面,如果其他三面墙确实存在的话。
&ldo;看着灯,&rdo;格兰特医生轻声说,&ldo;放松。回到你们当时见面的地方,那里看起来如何?&rdo;
&ldo;漂亮极了,生意盎然,就等大家前来一聚了。&rdo;灿烂的阳光洒在红色、橙色的花儿上,栏杆上的晨露闪闪发光。一把扫帚靠在墙边,但是四下里没有什么东西要扫除,反而女孩们之间的隔墙渴望被拆除。
&ldo;有人到了吗?&rdo;格兰特医生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安琪又看了看,告密者已经到了。她靠在栏杆上,穿着一身小巧的骑马装。
安琪大声说话,好让格兰特医生听到:&ldo;现在只有告密者到了,今天就是结合的日子,她看起来已经准备好了。&rdo;
&ldo;你呢?&rdo;
安琪使劲思考着,这是她们共同要实现的目标‐‐结合。但是结合之后,她还是她自己吗?她会变矮或者长高吗?小老婆和天使的离去显然有点突然,他们两个的技能也随之而去。但是,今天则完全不同。
安琪向告密者伸出手去,告密者羞涩地笑着,投进安琪的怀抱。安琪抱着她说:&ldo;以后没有人会伤害到我们了。你不必担心我,我们以后互相照顾对方,好吗?&rdo;
小女孩面朝太阳,风儿轻轻掀起她的金黄色长发,发尖掠过她的嘴唇。安琪温柔地将乱发撩开,她也品尝到发尖掠过的滋味,不过这是她自己的头发。原来,小女孩就是安琪,安琪就是小女孩,她们分分合合,若即若离地站在清晨的阳光下,听着百鸟齐鸣,用自己的十根手指头,而非二十根,轻轻触碰着栏杆上的晨露。
安琪穿着蓝色的牛仔裤,粉红薄毛衣,但是手中却拿着马鞭,脚上穿着高筒靴。&ldo;好吧,我们今天去骑马。&rdo;她说。
当然,没有人会回答。
她不紧不慢地搜索新浮现于睡眠的记忆。比尔蜀黍,这个她无论如何都憎恨的人,或者说,害怕的人。当然,这种感情中还夹杂着疑惑、痛苦、尴尬和厌烦。现在,她又回忆起比尔参军当天的情景。那天是她十岁的生日,他答应要送给安琪一件特别的礼物。他穿着制服,看起来英俊极了。爷爷和奶奶为他自豪,他们说,他终于在混迹高中三年之后,找到了真正的方向‐‐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反正,那天是她的生日,比尔反而成了焦点,这显然很不公平。
大家互相组合,爷爷来照相,而安琪只想和比尔拍一张照片,就像很多女士送别男朋友参军时拍摄的照片。
&ldo;爷爷,准备好了吗?我来了哦。&rdo;
安琪的胳膊绕过比尔的脖子,像照片中送行的女士一样,亲吻比尔。她身体后倾,一只脚抬起,尽量抬高,这一动作持续了好久。他们嘴对嘴,等着爷爷按快门,但爷爷怎么也不按,比尔突然一把推倒了她,她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摔倒在地上。
在场的所有人都用怪异、厌恶的表情盯着她。
母亲紧张地咯咯直笑:&ldo;我猜是偶像剧看多了,让他们疯吧。&rdo;
比尔就这样,没有和安琪多说一句话,离开家前往战场去了。她后来一直不知道,比尔送她的礼物到底是什么。这也是她为何在比尔离开之后,哭了整整一周的原因。
在格兰特幽暗的办公室里,安琪童真般后悔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ldo;安琪,你现在感觉如何?&rdo;格兰特医生的办公室又出现在眼前。
安琪擦了擦她湿润的脸颊,沙哑地说:&ldo;我觉得,嗯,明白了很多。&rdo;从身体和精神上,她都倍感轻松,而且知道了更多的真相,&ldo;我突然有种难以抑制的冲动,我想吃早餐玉米饼。&rdo;
格兰特医生睁大眼睛说:&ldo;真的吗?&rdo;
&ldo;没有,只是开个玩笑吧。我……感觉很棒。她现在已经是我的一部分了,我和她完全结合起来,那种感觉无法用言语表达,我只是觉得,现在心情更加安宁。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女童军没有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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