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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ldo;逃犯罗马王子，&rdo;我说。我不敢不老实了，我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点头的人更多了，相互碰着手肘。肯尼谢尔法官说：&ldo;这个人是受到通缉的逃犯，你不应该假装你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rdo;

我无话可说。

法官继续道：&ldo;你已经有好几个小时没呆在大楼里了。说说你离开奥梅恩和埃力格罗以后都干了些什么。&rdo;

&ldo;我拜访了代管人统领七号，&rdo;我说。

屋子里一阵骚动。

&ldo;去干什么?&rdo;

&ldo;去告诉他，&rdo;我说，&ldo;王子已经被抓住了，关押在一个史学家的住宅里。是史学家埃力格罗指使我去的。报完信以后，我就在街上闲逛了几个钟头，回到这里发现……发现……&rdo;

&ldo;发现这里一片混乱。&rdo;肯尼谢尔法官说，&ldo;代管人黎明时分就到这儿来了。他到了这套房间，当时埃力格罗和奥梅恩一定都还活着。然后他到了我们的档案库，取走了……取走了……最机密的材料……最机密的……取走了……谁也想不到他们会发现的材料……

最机密的……&rdo;法官结结巴巴地说，像一台突然生锈的精密机器，节奏变缓，声音断断续续，似乎濒临系统崩溃的边缘。几个高级史学家过来帮他的忙，一个在他的手臂上放进药片，过了一会儿，他终于缓过气来。&ldo;代管人离开大楼后，就发生了这两起杀人事件，&rdo;

他说，&ldo;史学家奥梅恩也无法给我们描述当时的情景。也许你这个学徒知道点有价值的情况。&rdo;

&ldo;我当时不在场。塞纳河边的两个巫师可以作证，事情发生时我跟他们在一起。&rdo;

一听我提起巫师，一些史学家哄笑了起来。管他的呢，在这种场合下，我可顾不了那么多面子的事了。我知道我现在的确很危险了。

法官慢条斯理地说：&ldo;回到你的房间去，等候进一步的调查。

然后，在二十四小时之内，你离开这座大楼，离开巴黎。我宣布把你开除出史学家团会。&rdo;

尽管萨米提已经预先警告过我，我还是惊得目瞪口呆。

&ldo;开除我?为什么?&rdo;

&ldo;我们无法再相信你了。你身上有太多的谜团。你把王子带到这里，却不告诉我们你对他的怀疑;他们吵架时你也在场，之后他们就死了;你深更半夜去拜访代管人。今天早上，灾难就降临到我们头上，我们失去了绝密文件，说不定都和你有关。我们跟你断绝一切关系。&rdo;法官威严地一挥手，&ldo;到你的房间去，等候调查，然后滚!&rdo;

我猛地被推出了屋子，关上门的时候，我回头望了望，看见法官脸色灰白，倒在同伴的臂弯里，与此同时，史学家奥梅恩突然一声尖叫，从麻木中苏醒过来，瘫倒在地上。

第八章

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的时候，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收拾好我少得可怜的行李。后来进来一个我不认识的史学家，他戴着一个调查用的仪器。我很不自在地看了它一眼，心想，要是他们发现真的是我把存放集中营档案的地点告诉了入侵者的话，我肯定完蛋了。他们已经怀疑是我了。肯尼谢尔法官之所以没给我定这个罪名，是因为他觉得像我这样的学徒实在不太可能私自研究团会的档案。

还好，我很幸运。调查我的史学家只关心杀人的细节。在确定我确确实实对此一无所知以后，他放过了我，警告我必须在规定时间里离开这栋大楼。我说我会走的。

但是我得先休息休息，昨晚我一夜没合眼。我一口气喝了三个小时的酒，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旁边站着一个人：史学家奥梅恩。

经过头天晚上的变故，她一下子老了许多，只穿着一件朴素的黑色外衣，原先穿戴的装饰品全都没有了。她面无表情。我极力掩饰住了我的惊讶之情，坐了起来，迷迷糊糊地说我很歉意，不知道她来了。

&ldo;别紧张，&rdo;她轻轻地说，&ldo;我打搅你睡觉了吗?&rdo;

&ldo;我已经睡够了。&rdo;

&ldo;我一夜没睡，不过以后睡觉的时间多的是。我们得互相解释解释，托米斯。&rdo;

&ldo;是的，&rdo;我不安地站起来，&ldo;你没事吧?早些时候，我看见你了，当时你失魂落魄的。&rdo;

&ldo;他们给我吃了药，&rdo;她回答说。

&ldo;告诉我昨晚都发生了什么。&rdo;

她不时地闭上眼睛。&ldo;埃力格罗质问我们，并被王子哄出房间的时候，你也在场。几小时后，他又回来了，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后面跟着巴黎代管人和其他几个入侵者。代管人拿出一个匣子，让王子把手放在上面，王子不肯，可代管人最后还是说服了他。王子触摸了那个匣子后，代管人和埃力格罗就离开了，只剩下我跟王子两个人在房间里，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门外安了卫兵，不许王子离开。不久，代管人和埃力格罗又回来了。这回，埃力格罗垂头丧气，一脸茫然，而代管人则振奋不已。在我们的房间里，代管人宣布赦免罗马王子，任何人不得伤害他，然后，所有的入侵者就离开了。&rdo;

&ldo;继续讲下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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