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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1页）

&ldo;你去洗洗脸吧。&rdo;他温柔地对她说，&ldo;你的眼睛下边沾了黑痕。&rdo;

卓娅顺从地站起来，走进浴室，他听见流水的声音。随后卓娅重新回到房间里。她的脸洗得干干净净，但是不知怎么有点心绪不宁。

&ldo;瓦列里&iddot;瓦西里耶维奇，请您原谅我……&rdo;

&ldo;发生什么事情了？卓尼卡？&rdo;

&ldo;我大概是太愚蠢了，鉴赏力也不高。您不喜欢我送给您的浴液，是吗？&rdo;

&ldo;你凭什么这么说？极好的礼物，我非常感谢你。&rdo;

&ldo;那为什么您没有把它带回家去？我看见了，瓶子放在浴室的小柜子里。您把它送给您的朋友了？&rdo;

他颤栗了一下。好一个糊涂蛋！应该把贴在包装盒上的那张傻纸条撕去，那是卓娅写上新年祝辞后贴上去的。没有贴纸条，就是一只普通盒子装着一只普通的瓶子，在任何一家商店都能买到，试试证明一下，这就是她送的那一瓶，而不仅仅是同样的一瓶。真是鬼迷心窍，探进柜子里去了，她在里头找什么呢？

&ldo;卓娅，我跟你说过多次了，叫我的名字时别加父称！&rdo;他恼怒地回答，极力想挽回局面，转移话题，&ldo;我是你孩子的父亲，你要像小姑娘一样对我称&lso;您&rso;。&rdo;

&ldo;对不起，&rdo;她小声地说，&ldo;我不认为您会因为这件事生气。&rdo;

&ldo;对，我生气了，你别忘了，亲爱的，我毕竟是个结了婚的男人，我怎么能把你的礼物带回家去？你自己想想，如果我这么做的话，我就得把纸条从包装盒上撕掉，可是你在那纸盒上写下了如此温馨的话，这些话恰恰是你的礼物上最珍贵的。是的，我把礼物留在了这里，但是在这里，我有时候也能把它拿在手里，重温你写给我的那些话。你懂吗？&rdo;

&ldo;对不起，&rdo;卓娅又一次道歉，&ldo;我没有想到。&rdo;

&ldo;行了，我们不谈这个。&rdo;他轻松地叹了口气，&ldo;别再跟我吵嘴了。现在我们到厨房去，你煮点咖啡。&rdo;

计谋得逞了，卓娅没有再提礼物的事。

&ldo;您的朋友什么时候回来？&rdo;她一边分别往两只茶杯里倒冒着热气的浓咖啡，一边问。

&ldo;确切时间我也不知道。他走了三年了，但是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自己也知道。马上就要选举了‐‐看样子是。如果政权更迭，完全可能，新总统要组成新政府，接着就会更换外交使团。这样一来……&rdo;

他摊开两只手，整个人的样子说明，他也不能有把握地说这套房子还能让他支配多长时间。

&ldo;但是，这不应该让你操心。等到孩子出生，你反正要呆在家里，这样我们将不得不停止约会。当然，我将同你见面，而且非常频繁，但已经……&rdo;他调皮地微笑了一下，&ldo;不是这种秘密约会。顺便问一下，你的父母怎么样？&rdo;

&ldo;不好。&rdo;卓娅叹口气，&ldo;老是生病。他们已经老了，我是他们最小的孩子。妈妈生我的时候42岁，而爸爸比她还大。再给您来杯咖啡？&rdo;

&ldo;你倒吧。&rdo;

他把杯子递给她，心满意足地看着卓娅保养极好的双手和精心修剪过的指甲。简直让人不可思议，她何来这般温顺可人。要知道，长相漂亮的娘们儿都娇生惯养，鉴赏力极好，并不像薇拉那样。薇拉别出心裁地染了指甲，不仅染过绿色，还上过黑漆，往自己身上挂那么多闪光的小饰物，让人眼花缭乱，俨然一棵新年枞树。不错，她人长得美丽，惹人注目，这些词对她都合适，无可争辩。但是严格地说，她这个人毕竟缺乏审美能力，俗不可耐，缺乏教养。卓娅从来不会这样，指甲上的油是暗肉色，不反光，既元珠母色又没有别的杂色闪光。首饰只有脖子上的一条精致的金项链，连个宝石坠子也没有。奇怪，为什么她直到36岁还仍然是个老处女。是不是男人们没有长眼睛？或者是她历经坎坷和腼腆的神态把她整个人甚至连外表都遮挡住了？况且他自己就是如此。开始一段时间，他把卓娅当成一个不幸的、不美的、不再幻想有完美的个人生活的单身女人，过了好长时间，他发现，她的身上没有什么不美之处，当然，不是绝代佳人，但也不是丑陋女子。

有意思的是他们将有一个什么样的孩子？应该是一个最好的，他相信他的方法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这个孩子的智力、记忆力、身体耐力等各方面的素质都将是最高的。第一批实验不是十分成功，生下的孩子有病，心脏较弱，对一切都有极强的过敏反应。在血液方面怎么没有继承他的基因？素质组合不过是一个良好的愿望。第一个孩子伊拉是一个样，娜塔莎是另一个样，奥尔加是第三个样……怎么也组合不到一起。现在应该组合起来了。他对此深信不疑，要是能够生一个男孩子就好了。

&ldo;你希望生个男孩还是女孩？&rdo;他问卓娅。

&ldo;男孩，&rdo;她羞涩地笑笑，&ldo;为了表示对您的尊敬，如果是个男孩，我就给他取名叫瓦列利克。&rdo;

&ldo;要是女孩呢？&rdo;

&ldo;女孩就叫……不，我不知道。我还没有选好女孩子的名字。大概，叫瓦列莉娅，要像您的名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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