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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不过史密斯船长抢在他前头。&ldo;要让你失望了，米哈伊洛维奇先生。那是&lso;采样探测器二号&rso;的讯号。在那儿都有一个月了，等着我们来回收呢。&rdo;

&ldo;多没意思啊，我还当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在欢迎我们哪。&rdo;

&ldo;我看是没这么好运气的。在这里要全靠咱们自个儿。那个讯号就是我们要着陆的地方，靠近哈雷的南极，而且此刻是处于完全黑暗的。这样对我们的生命维持系统比较好。阳光直射的一边，温度比沸点要高得多，有120度呢。&rdo;

&ldo;难怪这颗彗星要趾高气扬了，&rdo;迪米特里倒是一点都没觉得害臊。&ldo;那些喷气流看上去不怀好意。你肯定这么冲过去没有危险吗?&rdo;

&ldo;这就是在夜界着陆的又一原因，那里无任何活跃迹象。好吧，请原谅，我必须返回舰桥。这可是我第一次在一个新天地着陆，恐怕再也没有其他机会了。&rdo;

安安静静地，史密斯船长的听众们渐渐散去。

屏幕上的图像恢复正常大小，彗核再次缩成一个难以辨认的黑点。不过几分钟时间，它好像稍微长大了一些，而且不是假象。

距汇合不到四小时，飞船仍然以五万公里的时速向着彗星猛冲。戏演到这当口，要是主发动机出点什么毛病的话，很可以撞出一个环形山的，比哈雷彗星现有的还要壮观得多。

第十六章着陆

和史密斯船长预料的一样，着陆过程没意思透了。根本无法察觉&ldo;寰宇号&rdo;触地的那一瞬间。

整整一分钟之后，旅客们才知道降落成功，发出一阵迟到的欢呼。

船停靠在山沟的一端。环绕四周的是不到一百米高的小山包。谁要是指望看到月球风景可就大大失望了。这里没有任何月球上那样平缓柔和的山坡，也没有几十亿年间形成的砂蚀地貌。这里的一切地貌形成绝不会早于一千年前，比金字塔还年轻。太阳的烈火下，每次哈雷彗星绕过它都会改头换面，变得更苗条一点。在1986年通过近日点以后，彗核的形状已经略略地改变了。

不管维克多&iddot;威利斯怎样厚颜无耻地滥用隐喻法，他的这个说法还是不错的：&ldo;&lso;花生&rso;变成了蜂腰。&rdo;

的确有迹象表明，经过几次环绕太阳，哈雷大致上分成了相等的两部分。比拉彗星就是这样的。1846年的天文学家们很惊奇了一阵。虽然重力基本为零，它对陌生人们着陆还是有用的。四面的构造密如蛛网，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石柱。这样的地形在月球上保存不了几分钟。

尽管史密斯船长选择在极夜处降落，而且距炽热的阳光足有五公里，天空还是一片通明。环绕彗星的气体和尘埃形成明亮的光晕，很象是飞舞在南极冰原上空的极光，足以照耀这个地区。如果这还不够，曜星也足以充作数百个满月。

虽然早知道这里色彩单调，人们依然很失望：&ldo;寰宇号&rdo;就象是停在一处露天煤矿。实际上，这倒是一个恰当的类比。因为漆黑的四周遍布碳或者碳化合物，与冰雪夹杂在一起。

史密斯船长慢慢地爬过密封舱，按照职责首先离船。落地时间难熬地长，尽管那只在两米以下。他捧起地面上一堆粉末，放在手套里仔细察看。船上的众人都焦急地等待着那将被载入史册的发言。

&ldo;看上去象胡椒末和盐末，&rdo;船长说道。&ldo;用它化成的水来种庄稼肯定很棒。&rdo;

根据任务计划，他们将在南极待一个&ldo;哈雷日&rdo;，十五小时。然后，如果不出差错，向着那不大好找的赤道处移十公里，并花一昼夜研究那里的一个喷泉。

首席科学家彭特利尔一点都没有浪费时间。他立刻率领一名同事坐上双人雪橇，循着讯号赶往久候在那里的探测器。不到一小时，他们就背着包好的彗星样品回来了，骄傲地展示它熬过的酷寒。

与此同时，其他小组在山谷里松脆的冰壳上打好桩，然后拉上了密密麻麻的缆索。这些不只用来连接船上的无数设备，更使得离船活动容易得多。人们不必使用笨重的野外行动装具就可以勘探这一地区。只需要在缆索上系一条皮带，顺着它交替爬行就可以了。比起野外行动装具的操作，这更有意思些。前者简直就是一艘无所不包的单人宇宙飞船。

旅客们好奇地观望着这一切，倾听着无线电联络，都想分享发现的乐趣。

十二个钟头以后‐‐前宇航员克里福德&iddot;格林伯格认为还要短得多‐‐大伙儿觉得当观众不大过瘾。很快，大家谈论起&ldo;外出&rdo;的事。除了维克多&iddot;威利斯，他的情绪出奇地压抑。

&ldo;我看他是给吓着了，&rdo;迪米特里恶作剧似地说。自从他发现这个科学家是个十足的音盲以来就一直不喜欢维克多。这当然极不公平。（维克多曾经开玩笑地把自己当作豚鼠以研究很有意思的伤感乐思。）迪米特里还是喜欢残酷地加上一句&ldo;不喜音乐者，善变好谋贪财&rdo;。

离开地球轨道以前，弗洛伊德就是已下定决心的。玛姬姆很贪玩，不用人撺掇就想把什么都试一试。（她的口号&ldo;作家决不应该拒绝获得新体验的机会&rdo;，对她的感情生活产生过很大的伤害。）伊娃&iddot;莫琳仍然象往常一样让人难以捉摸。弗洛伊德决定亲自带她到彗星游览一次。为了维护名声，这是起码该做的。谁都了解，请这个出名的隐士上船的主意和弗洛伊德有一定关系。甚至还闹出笑话说他们两个有私情。这些流言蜚语后来又得到迪米特里和随船医生马辛得兰大夫俩人添油加醋。大夫中了邪似的嫉妒他们。开始，这让弗洛伊德觉得很烦，因为他记起青年时代的感情经历，不久他就无所谓了。不过他还是不知道伊娃怎么想，也不敢问。在这个任何秘密都藏不过六个小时的小小社会，伊娃依旧保持着她的清高，而正是这种风姿迷住了整整三代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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