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敌人。
突然之间,伊尔听见了一声很轻很轻的叹息,微弱短暂到像是他生出的错觉那样。
然后他看见哈利退后一步,如同妥协:
&ldo;好,我教给你。不过你要立个誓言,只有在詹……家长明确知晓并同意之下才能尝试。&rdo;
满脸不耐烦的伊尔一下呆住。
他就这样答应了?
‐‐他就这样答应了。
他就这样教给他了?
‐‐他就这样教给他了。
这样轻易简单、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一个珍贵的魔咒。
伊尔合该得意高兴。
可是他并不高兴。
一点也不。
禁林之行
话既然已经说出口了,哈利也不再迟疑,用变形术将抹布变形成羊皮纸后,就从陈列室中找出一只羽毛笔,开始在上面书写。
不过数息功夫,写满了单词的羊皮纸就交到伊尔手上了。
伊尔接过,迟疑地看着手中的羊皮纸。
德拉科在一旁阴沉着脸不说话。
哈利谁都不理会,直接抽出魔杖:&ldo;那么现在,我们来立一个承诺。&rdo;
伊尔望望手中的东西又看看哈利,好一会才说:&ldo;……牢不可破咒?&rdo;
&ldo;我当见证人?&rdo;一旁的德拉科这时也有了点兴趣,缓缓脸色接口说。
哈利愣了一下,仿佛有些惊讶,随后就笑了起来。
这是一个怎么样的笑容呢?洋溢着热情与真挚,坦荡不带遮掩,满含着任何一个不是瞎子的人都能辨认出的信任之情。
&ldo;噢,&rdo;碧眼男孩耸了耸肩膀,&ldo;不用‐‐我的意思是,完全不用这样麻烦,只是一个承诺罢了,伊尔,你和我之间的。&rdo;
心情大好,哈利顺口就叫错了称呼,他顿时敛了笑容,神色微凝。
但伊尔并没有表示,或许是没有注意到,又或者只是不想破坏眼下的气氛,他只是冷淡但至少平和地开口:&ldo;那么要怎么样做?&rdo;
&ldo;抽出你的魔杖,波特。&rdo;同样不想破坏气氛,哈利自觉地换回了称呼。
伊尔照着做了。
然后哈利持着魔杖,让两根魔杖杖间交抵。
&ldo;波特,你愿意保证,只有在家长看护的情况下才尝试学习这个魔咒吗?&rdo;
&ldo;我愿意。&rdo;
两柄魔杖轻击,喀的一声。
&ldo;波特,你愿意保证,你永远不会私下冒险尝试,假使在他们的看护下你并没有学习成功?&rdo;
&ldo;我愿意。&rdo;
两柄魔杖再次轻击,又是一声利落响动。
&ldo;那么,波特……&rdo;碧眼男孩犹豫了一下,&ldo;你愿意保证,不把这份魔咒的所有人,对任何人提及吗?&rdo;
伊尔一时没有出声。他只是看着哈利,试图透过对方那张平静不见端倪的面孔看出对方潜藏起来的心思。
可是没有。没有焦急,没有不满,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是对方真的对这个承诺不在意,还是他不能再掌握对方的情绪了?
伊尔已经完全分不清自己对面前人的看法了。
厌恶?当然有,但似乎已经不全是。
喜欢?怎么可能有?……可又怎么不可能有?
哈利并不知道伊尔此时的想法。他等了一会,见对方始终不打算做什么后,就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准备收回魔杖。
可是这一次,一直不做声的伊尔忽然抢着敲击了哈利的魔杖,然后他说:&ldo;我愿意。&rdo;
&ldo;谢谢。&rdo;哈利回答,然后他看了看时间,&ldo;十点了,劳动服务可以结束了。&rdo;
&ldo;是的,结束了。&rdo;德拉科接上话,然后露出厌烦地表情,&ldo;可还要持续整整二十九天!整一个月,和一个波特!&rdo;他浑不在意自己口中的&lso;波特&rso;就在眼前。
伊尔扫了德拉科一眼,没有回击。
哈利最后放好擦洗工具,和德拉科一齐往外走,试图安抚对方:&ldo;事实上是二十四天,我还剩下五天的劳动服务,可以陪你……&rdo;他停下,不知道自己此时是想说&lso;你&rso;,还是想说&lso;你们&rso;。
德拉科脸色稍稍好转了。
独自走在后边的伊尔却突然出声:&ldo;哦?那可真叫人遗憾。&rdo;他学着马尔福的口气,慢慢吞吞的,&ldo;一个马尔福就算了,再加一个雷文斯‐‐&rdo;
这一回,不止德拉科,连哈利的脸色都不好看了。可是他什么也没说,在用一个&ldo;时光显现&rdo;的咒语告诉德拉科现在几点之后,就沉默地往斯莱特林休息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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