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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2页）

可是那个男孩接下去说了。他的语气平和，声音低柔：&ldo;不，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教授，在我同样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rdo;

&ldo;这是在转嫁伤害。&rdo;他平静但尖锐地指出，&ldo;我认为这样的做法并不好，或者说卑劣。诚然，伏地魔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但是现在出现的只有这些魂器……&rdo;

&ldo;我想，&rdo;他停了一下：&ldo;这是我的事情。&rdo;

然后，他冲斯内普伸出手：

&ldo;那么教授，请把石盆给我。&rdo;

62、最好的选择…

石台上的气氛有些压抑，也没有人说话。

斯内普注视着哈利的眼睛，他没有像平常一样对那双眼睛感觉亲切又试图回避。他恶狠狠的、仔仔细细地盯着那双眼睛，看上去就像是认定了哈利在蒙蔽他什么事情，并准备扒开那些伪装一样。

然而碧眼睛的男孩坦然正直地回望他。

没有错，正直的‐‐该死的正直的！斯内普觉得火焰在他体内熊熊燃烧了。

该死的药水！他咬牙在心底诅咒道。该死的小鬼，该死的白痴‐‐混蛋‐‐傻瓜‐‐他到底知不知道这种药水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负担？他到底知不知道他那个千疮百孔的身体可能根本承受不了这个‐‐

哦，他怎么会不知道呢？斯内普又绝望想到。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他又不是傻瓜，他只是下定了决心……

他下定了决心。

石台依旧安静，连原本偶然会想起的细微水声也消失不见了。

哈利站在斯内普和邓布利多的中间，他的神情从容平静。一如斯内普所想，他已经下定决心并做好准备了。

在来这里之前，在更早以前，更早更早以前……早到，他亲手喂邓布利多喝下毒药的时候。

他一直宁愿，喝下药水的是自己。

&ldo;教授。&rdo;哈利低声催促，他拿着魔杖的手握紧了，目光也开始注意周围任何一点可以的动静‐‐他不确定，邓布利多会不会为了保护他而出其不意的限制他的行动。

但不管他会不会、想不想，都不可能成功，绝不可能成功。哈利对自己坚定地说。哈利，你不再是十六岁了，你不能让他们再保护你了‐‐你已经能够保护自己了……是的，并且，你还能够，也应该挽救一些事情。

就算代价是你自己？哈利心底突然冒出了一个尖锐的声音。他不可避免的窒了一下，心底升起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动摇。但是他脑海里顷刻就浮现出当时邓布利多痛苦的情景。

那样可怕的情景刹那就将哈利心底冒出来的一丁点动摇吹散了。他再一次冲斯内普开口，声音里已经生出了急切和哀求：&ldo;教授，把石盆给我。&rdo;

斯内普阴沉着脸，他没有回答，却不期然‐‐或者该说自然而然‐‐的想起了莉莉。

如果莉莉在这里，她会怎么选择呢？

当然，毫无疑问，她也会怜悯小精灵的，那些服务于巫师家的，视报酬为侮辱的魔法生物。斯内普轻蔑地想。

但是如果她要在小精灵和自己中做一个选择呢？

她会做出什么选择？

……她能做出什么选择？

这样的选择是那么的残忍。

斯内普没有去看哈利，他转头问邓布利多，声音显得冰冷僵硬：&ldo;你们试过其他魔法生物没有？比如一只猫，一只狗什么的。&rdo;

哈利的表情在这一刻又变得轻蔑憎厌了。

邓布利多说：&ldo;恐怕不行。尽管伏地魔比我想象的愚蠢，但毫无疑问，他依旧是一个优秀的学生。&rdo;他看着那盆魔药，&ldo;我恐怕那个石盆上除了保护药水的魔法之外，还设置了其他的条件。比如说药水必须由一个人喝光，否则会一直再生，又比如说喝光药水的那个人‐‐或者魔法生物‐‐必须是自愿的。&rdo;

&ldo;这并不难以理解，不是吗？&rdo;邓布利多难得的流露出了一丝厌恶。他对哈利说，&ldo;哈利，我还是希望你想清楚。&rdo;

&ldo;我想得很清楚，教授。&rdo;哈利说，他心中有不好的预感，觉得对方恐怕要说什么不得了的话。

但邓布利多没有理会，他继续往下：&ldo;我想你大概有些混淆了。但现在并不是从前‐‐&rdo;

&ldo;不，不！&rdo;

&ldo;我们也不再是‐‐&rdo;

&ldo;别说了！教授，别说了！&rdo;

&ldo;‐‐不再是他们。&rdo;

邓布利多平静地把话说完了。

哈利的声音生生堵在喉咙里，他剧烈的喘息着，看上去十分愤怒，又露出承受不了的颓然……但是最后，他恢复平静了。

&ldo;当然，&rdo;他干巴巴的说，&ldo;我明白，我一切都明白，你们不是&lso;他们&rso;……&rdo;

&ldo;可是真的不是吗？&rdo;哈利继续说，&ldo;教授，他们‐‐&rdo;他顿了一下，换成另一个更直白的称呼，&ldo;波特先生和波特夫人，还有布莱克教授。他们依旧还是他们自己，他们没有变化，仅仅只是生命中不曾出现过一个叫&lso;哈利？波特&rso;的人……他们只不过不再同我有关罢了。&rdo;

&ldo;可是，&rdo;幽暗的、绿莹莹的光线中，这位十一岁的男孩脸上掠过一丝茫然与疲惫，他再说，&ldo;就算如此，他们‐‐莉莉也是个值得尊敬的母亲，詹姆也是个确确实实的好丈夫……还有你，教授，还有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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