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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第2页）

他暴怒起来，豁地转身用魔杖指着对方，杖尖跃出的惨绿色光芒照亮了他的脸‐‐

英俊的、狂怒的‐‐

哈利在手臂上的灼痛中骤然惊醒。熟悉的陈设第一时间撞进他的眼底，仅仅几个呼吸，哈利就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是在斯内普的家里。

是的，我是在蜘蛛尾巷……很安全……至少暂时安全……

哈利按了按额角，擦去额头上因为紧张而冒出来的细密汗水，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

10点42分。哈利先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才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刚才梦到的‐‐嗯，姑且先这么说吧‐‐场景上。

伏地魔在冈特老宅对着老魔杖露出贪婪的表情……他看起来真以为自己得到了老魔杖……这倒不奇怪，以他的个性，是绝对不可能将这种东西交给别人的，也绝不认为会有傻瓜愿意将这个东西交给别人……他肯定以为邓布利多是舍不得将老魔杖的……不过接着的暴怒是怎么回事？他听见了什么消息？哈利沉思着：是关于我已经逃出魔法部的，还是其他什么不好的消息？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唔，我为什么还会做这个梦？魂器的事情应该已经彻底结束了啊，在邓布利多消灭所有魂器的那一刻……或者，只是单纯的做梦？可是那未免太形象了……

还是黑魔标记的关系？哈利突然想道。如果伏地魔在黑魔标记上额外做了什么手脚‐‐

&ldo;好吧，不管怎么样，&rdo;哈利想到了五年级西里斯的那一幕，&ldo;如果他还以为我跟以前一样，那可就大错特错了……&rdo;

&ldo;大错特错？&rdo;一道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

哈利转过头去，才发现斯内普拿着一个杯子，就站在旁边。

哈利有点不自然，从沙发上站起来说：&ldo;没什么，就是做了个梦。&rdo;

斯内普没说什么，他将杯子递给哈利。

哈利接过了才发现这是杯牛奶‐‐很好，这是专门给他准备的‐‐接着他看见斯内普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哈利也跟着重新坐到沙发上，并紧跟着喝了一口牛奶。

两人都沉默着。

好半天，哈利挑了一个明显不怎么样的开头：&ldo;嗯‐‐那个‐‐邓布利多教授走了吗？&rdo;

&ldo;30分钟之前走的。&rdo;斯内普口气淡淡，&ldo;我注意到你从今天见到我开始就在提他了，如果需要的话，你也可以通过壁炉去霍格沃茨‐‐在他刚刚离开的30分钟之后。&rdo;

&ldo;……&rdo;哈利。

&ldo;当然，如果雷文斯先生觉得不太方便，&rdo;斯内普皮笑肉不笑，&ldo;他的教授可以尝试一下帮他预约霍格沃茨校长明天的时间。&rdo;

&ldo;教授，&rdo;哈利迟疑地问，打量斯内普的脸色，接着发现对方脸色怎么看都不算好……怎么了？哈利有点忧心，&ldo;你在……嗯……&rdo;他看着斯内普变得危险的目光，好歹将那个&lso;吃醋&rso;给吞回喉咙。

但客厅的气氛突然变得和缓了。

哈利斟酌着说：&ldo;西弗勒斯，我之前说过，我们可以谈一谈。&rdo;

&ldo;我也说了，我觉得没什么好谈的。&rdo;斯内普回答。

哈利欲言又止。

斯内普揉了揉眉心，换了个更轻松点的话题：&ldo;他已经会动了，明天想不想去看看？&rdo;

&ldo;已经会动了？&rdo;哈利&lso;唔&rso;了一声，说不好自己此时的感觉，有点期待，又有点‐‐嗯，不自在‐‐他喃喃着，&ldo;时间过得真快。&rdo;

&ldo;嗯。&rdo;斯内普简单地应声。

哈利低头小口地抿着杯子里的牛奶。

&ldo;接下去你的打算呢？&rdo;斯内普问。

但哈利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低头片刻，突然说：&ldo;我一直很害怕。&rdo;

斯内普一直无声敲击自己大腿的手指停下来。他看着哈利，神情不经意地变得专注。

尽管刚刚小睡了一会，但哈利还是感觉疲倦，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才整理着慢慢开口：&ldo;也许真的是和平来之不易，所以我太惧怕失去它了……如果可以，我宁愿一个人处理所有……&rdo;

&ldo;可是不可能。&rdo;斯内普用平缓得近乎冷酷的声音说。

&ldo;是的，不可能……&rdo;哈利笑笑。豁出所有想要一肩担起，临到头却发现自己连一肩担起的资格都没有。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痛苦难言呢？

斯内普的目光变得复杂深邃，他看着哈利，看上去像是想说些什么。

但哈利先他一步开口了：&ldo;教授，你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rdo;他问道，&ldo;你能在这场战斗中尽全力保护自己，不论什么时候都不放弃希望吗？&rdo;

斯内普深黑的眼睛微微发亮：&ldo;如果你也答应同样的请求的话。&rdo;

&ldo;我当然会。&rdo;哈利喃喃着说。

&ldo;那么我也是。&rdo;斯内普这样回答。

很难说这样的回答是让哈利更放心一些还是更忧心一些，但他没有把这些表露在脸上，只对斯内普笑道：&ldo;那么‐‐嗯‐‐教授，也许你可以收留我一个晚上？&rdo;他的声音低下去，变得温和而富有感情，&ldo;就像一年级的圣诞节那样……&rdo;

斯内普的薄唇拉直、抿紧……接着，这张嘴唇微微翘了一下：&ldo;我疑心你的教授毫无选择权利，雷文斯先生。&rdo;

哈利摊摊手，故作可爱：&ldo;是的，我想你没有，斯内普先生。&rdo;

客厅的气氛再一次变得缓和。

最后，哈利喝干净牛奶，像之前一样和斯内普互道晚安，又跟着‐‐嗯，他没有跟着斯内普回主卧室休息，而是用魔杖将客厅里的旧沙发变成了张小床，就跟他一年级的圣诞节时候做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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