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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第2页）

哈利踟蹰着走进房子，他有点不好意思：&ldo;麻烦了，夫人，我并没有什么事，就是‐‐嗯‐‐&rdo;

&ldo;先坐下来喝杯茶吧。&rdo;朵拉温和地说。她走进屋给两人都倒了杯红茶，并端了一些点心出来。

&ldo;谢谢。&rdo;哈利感激地说，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香甜的热茶，感觉放松不少。

朵拉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ldo;现在，哈利，你可以说任何你想说的事情了。&rdo;

但哈利只抿了抿唇。他开始觉得自己有点儿可笑：他今天确实冲动了一些，因为被排除在外，什么事情都不能做……他现在过来算什么？找一个睡一夜的地方？或者是给已经帮过他很多的朵拉再带来危险和麻烦？那些事情只是他自己的……他和斯内普的……

&ldo;哈利。&rdo;朵拉突然出声，&ldo;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我说的话吗？&rdo;

&ldo;什么？呃‐‐&lso;如果我孩子还在的话，他跟你一样大&rso;？&rdo;哈利尝试着回忆。

朵拉弯起唇角：&ldo;你就跟我的孩子一样大，所以我想，不论是什么事情，你找我都是适合的。&rdo;

哈利已经打定主意不说自己的事了：&ldo;夫人，你的孩子？&rdo;

&ldo;因病过世。&rdo;朵拉轻声说，&ldo;那时候他刚刚七岁，我和丈夫非常伤心，他从小就很聪明，再艰深的问题也能搞懂，看见那些房门上的如尼文了吗？&rdo;朵拉指着一楼和二楼的房间说，&ldo;这些并不是我和我丈夫弄上去的，是那个孩子，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太聪明了……&rdo;她的声音渐渐变得干涩，像是破了音的小提琴，尖锐刺耳，&ldo;他其实什么都知道，他知道我……&rdo;

&ldo;夫人？&rdo;哈利有些迷惑。

朵拉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情绪中，她看上去痛苦又愧疚，整个身体都轻轻打着摆子，像是感觉寒冷那样哆嗦着：&ldo;是我害死了他，如果不是我……他一直以为我们是那样甜蜜……我丈夫也是……可是……&rdo;

哈利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方，只好结结巴巴地说起自己的事情，首先想到的就是最开头的话题：&ldo;那个‐‐其实，我就是不能参加对抗他的活动‐‐&rdo;

朵拉的注意力分散了。

哈利的视线立刻往旁边偏移，不去看对方红肿的眼睛和脸上的泪痕：&ldo;事实上并不是什么大事，我知道目前局势紧张，可是……&rdo;

&ldo;慌张、无助？&rdo;有声音轻轻接上。

&ldo;……是的。&rdo;哈利喃喃着。又慌张，又无助，只能呆在狭小的空间里，通过报纸极为有限地了解局势，重要的事情一点儿都不知道，重要的事情一点儿都不能做，就像是他被关在了一个透着光的黑盒子里，还有人不停地往里头填土，像是要就那样把他活埋……

哈利的心房被打开了。他颓然地闭着眼睛，慢慢地跟朵拉说了很多东西。重要的，不重要的，最近的，更久以前的……他一开始激动又难受，可最终还是平静下来了，只是感觉疲惫。他的目光经过手里的杯子，茶几，茶几下的织花地毯，还有些新的皮质沙发……最后，哈利的目光停留在朵拉脸上。

朵拉正看着他。她翠绿色的眼睛像湖水一样轻软，神情专注又柔和，认真地听着他说的话，也认真地看着他的样子……

只是一刹那，是露珠滚落叶片的一瞬间，也是蝴蝶煽动翅膀的一晃眼，那样简简单单又理所当然的心头一动‐‐哈利突然笃定起来，他认为‐‐他可以确定‐‐面前的发角已经有一丁点霜白的夫人在看的就是他。

她认真地听他说话，是因为说话的是他，不是因为其他，也不是因为他刚刚说话的内容，他和斯内普的孩子，她的教子……

等一下？哈利突然觉得有点不对。他刚刚说的是孩子，朵拉最在意的事情……

&ldo;哈利？&rdo;朵拉出声问，她的声音很柔和，还有一点低沉，像是那种好听的又能让人放心的，跟莉莉比起来‐‐等等！他到底在想什么东西？哈利按了按自己的额头。

&ldo;怎么了？&rdo;朵拉皱眉，&ldo;累了？&rdo;

&ldo;我想……是的，有一点儿。&rdo;哈利说。

&ldo;十一点了。&rdo;朵拉看着哈利，&ldo;你在这里休息吗？&rdo;

&ldo;再好没有了，&rdo;刚才都说清楚了，现在再客气也客气不起来，哈利自嘲说，&ldo;我还省得找地方了。&rdo;

&ldo;我去收拾二楼的房间。&rdo;朵拉笑道。

&ldo;不用，我把这个沙发变成小床就好了‐‐不介意吧？&rdo;哈利问。

&ldo;当然，你高兴就好。&rdo;朵拉并不太在意，并体贴地给了哈利一份漱洗用具才上楼休息。

哈利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叹息一声，拿着用具走进漱洗室，片刻后出来把沙发随便弄了弄，看见能平平躺下去也就算了。

灯光熄灭了。

山上的夜晚总带着更多的凉慡。微风从敞开的窗户从吹进来，有轻轻的渺远的花香，一丁点的，随着天上漏下的银光，静悄悄潜入梦乡。

这是一个宽敞又冷漠的房间，一张长条桌子摆在正中央，许多人坐着，可是没有人说话……

墙脚的壁炉在燃烧，静静地，火焰的尖端透着一丁点儿蓝色……可是真奇怪，现在已经是夏天了……

坐在长桌子上端的人突然说话了，声音高亢又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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