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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于是一瞬即成永恒。

&ldo;哈利？&rdo;忽然传来的声音如利刃一样划开了这方小小角落的仿佛凝成实质的空气。

德拉科站在转角外，皱眉看着伊尔与哈利：&ldo;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哈利，马上就要宵禁了。&rdo;

正自疑惑委屈，心情毫无疑问糟糕到顶点的伊尔近乎凶狠的反击回去：&ldo;我们在这里关你什么事情？你就不能安分一点，不要像个傻瓜一样四处炫耀你那闪闪发光的羽毛和你的爸爸吗？马尔福！&rdo;

德拉科吃了一惊，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他冷笑着：&ldo;波特，你‐‐&rdo;

&ldo;德拉科。&rdo;一直沉默的哈利出声打算了德拉科的话。

德拉科带着愤怒转向哈利，语气颇为生硬：&ldo;你想说什么，哈利？拉架吗？&rdo;

&ldo;……不，&rdo;哈利说，&ldo;德拉科，我们走吧，&rdo;他脸上带着浓浓的疲惫，这样的疲惫沉重得仿佛将他其他的所有情绪都遮盖了，使他整个人看起来虚弱而呆滞。他重复着，&ldo;我们走吧……快宵禁了。&rdo;

德拉科敏感地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了，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并在一瞬间收敛了自己的怒气：&ldo;好，哈利。&rdo;

然而伊尔并不愿意这样结束‐‐这样毫无道理又莫名其妙的结束。他带着更大的怒气冲哈利提高声音：&ldo;嗨，等等，哈利，给我一个答复！‐‐就算你不愿意同意，不愿意原谅，也至少给我一个答复！不要让我‐‐&rdo;他想说不要让我这样无望地空等下去，却突然想起自己日前&ldo;无伤大雅&rdo;的玩笑。

是的，无伤大雅的玩笑。

他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表明了这就是个笑话‐‐他只是让他等等而已。

他只是让他无望地空等。

一次又一次。

伊尔的愤怒在不知不觉中熄灭了。他突然觉得虚弱和无力，这样的感觉是自他出生以来头一次体会到。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鼓起仅剩的勇气，叫住已经转过身的哈利。

他以为他的声音够大，可是那个他喊出的声音传到耳朵里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音量甚至不必小猫的叫声更大一点。

然而尚幸，哈利听见了，并且为之停留。

&ldo;哈利，&rdo;伊尔说道，他的声音干涩而困难，&ldo;你，是不是，不打算……&rdo;原谅我了？在我认识并试图挽回错误的时候？

他嘴唇翕动，终究没有勇气说出那几个字。这一刻，他甚至希望哈利就这样背转着身拒绝他或者直接沉默离开‐‐只要是这样，就算不得不烦躁的等待，他也可以告诉自己，哈利是因为什么原因，因为其他什么原因，才拒绝自己的，才没有答复自己的。

然而哈利转过了身。

他直视着伊尔，方才的疲惫和虚弱全都消散了，一点儿也不残留，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他出声说话，声音和表情一样平静，平静到如同脸上覆了一张面具。

&ldo;波特。&rdo;哈利停了一下，他的声音有点低，眼神不知因为什么，也随之黯淡，不复平日明亮，&ldo;我想，我们之间不会再存在那个词了。&rdo;

伊尔颤抖起来，他极力稳定着自己的情绪，并依旧不甘心地试图努力：&ldo;就算我认识到错误？就算我愿意也试图为之做出弥补？&rdo;他双手紧握成拳，撑出虚弱而含着隐约恳求的笑容，&ldo;哈利，我觉得我之前很奇怪……我真的很抱歉，给我一次机会，好吗？&rdo;

他小心翼翼的：&ldo;哈利？&rdo;

哈利静默了足有数分钟。接着，他看向伊尔。

&ldo;波特。&rdo;他柔声说，落到伊尔脸上的目光似乎因为走神儿飘忽了一下，然后又定定地凝在伊尔脸上，看得很专注，像是要把面前的人牢牢刻在心底，&ldo;有些事‐‐这些事‐‐过去了，就不能再回来了。这一次，我恐怕真的……&rdo;

&ldo;不。&rdo;伊尔虚弱的阻止。

&ldo;‐‐真的，为时已晚。&rdo;哈利轻声说完。

然后，他转身离去，不曾停留。

德拉科也跟着哈利走了。这个小小的角落突然变得空旷起来。之前的光亮魔法还持续着，却并不能再为呆站着的伊尔带来任何温暖与光明。

伊尔闭上了眼睛。

哈利对他那么好。

哈利一直对他那么好。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在他想伸手的时候，一切都没有了？

如同镜花水月，一掠无痕。

时间慢腾腾而又迅速地越过了宵禁，德拉科跟着哈利往休息室的方向走，他们走得很慢，但运气似乎不错，一直到两人都进了休息室，也没有被巡逻的教授或者费尔奇发现。

哈利沉默地向走廊尽头的自己的房间走去，德拉科依旧陪伴着，尽管他的房间并不在那里。

&ldo;哈利，&rdo;当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走廊尽头的时候，德拉科终于忍不住出声了，&ldo;你没事吗？&rdo;他担心的问。

哈利一时没有回答，他将额头抵在墙壁上，好一会才转头笑着说，但笑到一半就笑不下去了：&ldo;我没事……我真想这么说。&rdo;他轻声的，再扯了扯唇角，依旧没能扯出一个笑容来，&ldo;可是我很难受。德拉科，我很抱歉，可是……&rdo;

&ldo;可是，&rdo;哈利哑着嗓音，&ldo;我难受得几乎不能呼吸了……&rdo;

&ldo;哈利……？&rdo;德拉科看起来很无措，显然不知道怎么处理眼下的情况。

哈利并没有期待来自德拉科的安慰。他将身体靠在墙上以防止自己滑倒下去，抬起手遮了脸：&ldo;好了，没什么特别的，德拉科，我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很晚了，你不去休息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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