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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第2页）

他推开了卧室的门。

地窖不论什么时间总亮着灯。

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想什么的斯内普明显被推门的声音惊到了，他不止一下子扭过头来，甚至还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这样的反应让情绪有些糟糕的哈利愣了一下：&ldo;教授……？&rdo;

斯内普看了哈利一两秒，然后他飞快的狼狈的移开视线，重新坐下：&ldo;你醒了。&rdo;

&ldo;嗯。&rdo;哈利有点奇怪，但没多做考虑，他来到斯内普对面坐下，&ldo;教授，你知道我白天突然感觉的痛苦是因为什么吗？&rdo;

斯内普又静了一两秒，然后他平静地说：&ldo;是因为魔药配方，魔药配方有问题。&rdo;

&ldo;唔……&rdo;哈利敛一会眼，然后问，&ldo;教授，你不问我那时候有什么感觉吗？&rdo;

斯内普不悦地皱起眉，冷冷说：&ldo;我认为我才是这个学校的‐‐你的‐‐魔药教授，雷文斯先生。&rdo;

哈利没理会这句话，他直视着面前的茶几，说：&ldo;我感觉到被烈火烧灼一样的痛苦。这样的痛苦真奇特……我真想不透，有什么样的身体问题能叫人感觉到这种近似‐‐完全‐‐跟魔咒伤害一样的疼痛……&rdo;

&ldo;雷文斯先生，&rdo;斯内普阴沉着脸，&ldo;你要暗示什么？&rdo;

哈利答非所问：&ldo;昏迷前，我听见了邓布利多教授的声音。&rdo;他抬起眼看着斯内普，看见对方的神情就跟他身上的黑袍一样刻板冰冷，&ldo;他说要找我是吗？很巧合……非常巧合，是不是？&rdo;

&ldo;我想你现在不适合谈话！&rdo;斯内普粗暴地结束了两人间的对话，他站起身准备离去，&ldo;也许等你清醒一点儿了‐‐&rdo;

&ldo;魔鬼火焰。&rdo;哈利说。

斯内普的脚步一下停住了。

哈利并不急着往下说，他深吸一口气，似乎想让自己放松一些，但这显然失败了‐‐从他那突然露出的烦躁的神情上可以窥探出来。

&ldo;让我想想……教授，你的意思是让我来说吗？……这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rdo;他说道，声音显得有些冷漠，&ldo;我突然感觉的疼痛感来自于魔鬼火焰。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我恐怕是因为邓布利多教授在处理魂器吧。邓布利多教授其实早就有这样的担忧了，所以他没有立刻处理自己取得的魂器，而是收集告一段落的时候，尝试性地用了一点魔鬼火焰，试图验证……&rdo;

&ldo;够了！&rdo;斯内普咆哮道。

可是哈利干巴巴的声音已经接下去，并把话说完了：&ldo;现在看来……他是正确的。&rdo;

魔药办公室内一下没了声息。

不论是火焰燃烧的声音，还是时钟走动的声音，或者偶然的自外头传来的脚步说话声……一切的、所有的声音在这一刻都变得遥远、虚幻起来。

斯内普听见了自己心脏的急促的跳动，他定了定神，试图说些什么‐‐但干哑的喉咙早发不出声音来了。

短暂的静默。

坐在椅子上的哈利放松身子，他抬起头，故作轻松地笑了笑：&ldo;其实也不是太难理解，总要有些代价的，这个世界……我破坏了那么多……&rdo;

斯内普听不懂哈利的话。但他能够看见，在他面前坐着的，笑着说&ldo;没有关系&rdo;的男孩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地在流逝。

他注视着那双碧绿色的眼睛。

那双一向清澈的眼睛在此刻满载痛苦。

短暂有限的时间被无限的延长了。

不知过了多久，斯内普看见那个孩子的脸上终于没有了笑容。

他听见了他的声音，那干净的声音轻缓而绝望。

哈利喃喃着，仅仅只对自己说：

&ldo;为什么……？&rdo;？

68、魂器完结…

在邓布利多和斯内普交谈的一周后。

在哈利正式上课的五天后。

在伊尔即将回到霍格沃茨的一天前。

校长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正在银器面前观看雾气的邓布利多没有回头，他还说：&ldo;请进。&rdo;

门打开，又合上。

邓布利多转过头去：&ldo;哈利？&rdo;他有些惊奇。

&ldo;是，教授。&rdo;哈利回答，并露出一个有些局促地微笑，&ldo;嗯，我在底下那里试验了几个甜食的名字‐‐&rdo;

邓布利多立刻露出理解的笑容：&ldo;当然，当然，我最近颇为喜欢血腥棒棒糖，最新的一款味道真特别。那么有什么事呢？哈利？&rdo;他说着，又指了指椅子，&ldo;先坐下，我们可以慢慢说，哈利。&rdo;

&ldo;不，不用了，&rdo;哈利说，&ldo;我只是想来说说，关于魂器和我之间的联系的……&rdo;

这一句话让老校长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看了哈利一会：&ldo;西弗勒斯告诉你了吗？&rdo;他轻声喃喃，&ldo;这真出人意料……&rdo;

&ldo;是我自己猜到的。&rdo;哈利简单说，旋即继续正题，&ldo;我想……&rdo;他有点说不下去，不由停下来深吸一口气，&ldo;那个，我想……&rdo;

哈利还是没能说下去。他只觉得自己喉咙里凭空多了一个肿块，就塞在那里，让他的声音根本没法发出来……他觉得难受极了，他甚至在想，何必这样勉强自己呢？假装不知道不是很好吗？总没有人能怪他的，总没有人能要求他‐‐要求他自己‐‐步入死亡的……

可是这样的逃避有什么意义呢？哈利失魂落魄地想道。他真的能够假装这些不存在吗？他既然永远不可能忘记过去，忘记那些牺牲的人们，又怎么可能‐‐怎么可以‐‐假装魂器不存在吗？又怎么可以，无视因自己而产生的恶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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