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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1页）

素素道：&ldo;舒哥儿跟着我跟踪过人，他知道我不用睡觉的。不过，你帮我解决铁家追杀那天，我的确睡了几个时辰。其他的就是，就是――&rdo;

允禵哼了一声，那时候还不想见他。回头看去，真是可以理解不可以接受！&ldo;素素，&rdo;允禵正说道：&ldo;以后都不要不告而别了好吗？&rdo;

素素笑道：&ldo;好，我发誓，走的时候……&rdo;嘴被捂得死死的，埋在允禵的怀里，只听见允禵喃喃的自语：&ldo;还要走吗？不走了，不走了……&rdo;

素素沉静了一下心情，轻轻推开他说道：&ldo;生老病死，那个不是别离？再如何相守，最终还是要分开的。师傅当初就是无法承受这种别离，才随了师娘去的。允禵，我只能保证在一起的时候是快乐的。&rdo;

允禵看看她，他有自己的主意。但是，他不想纠缠在这个问题里，拾起以前的话题，说道：&ldo;后来呢？后来你还做恶梦吗？&rdo;

素素摇摇头，&ldo;记不记得德文死的时候抓住我不放？我醒过来的时候，手一松，他的手爵在了地上。那天晚上，我睡着了。&rdo;

允禵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是德文带走了她的恶梦，还是她看开了？但是通过德文的手看开的吗？

素素接着说：&ldo;还有就是有你的时候，睡得比较好。&rdo;脸微红，但是事实确实如此。

允禵得意的挑高了眉毛。素素道：&ldo;你身上有种气质和师傅很像，很像，很像……有时候我觉得你就是师傅和蓉蓉义父的结合体，好的时候象师傅，坏的时候象蓉蓉义父。&rdo;

允禵发现一个问题：&ldo;你怎么总提你的师傅？&rdo;

素素笑笑，坦然的说：&ldo;从小看到师傅对师娘好的不行，亲娘在家里又不受宠，小孩子留下的印象，只有师傅那样的人才能对我好。&rdo;

允禵撇撇嘴，霸道的说：&ldo;我和你师傅不一样，对你师娘那样的老人也没兴趣，往后别老提你师傅了。我是你男人，你是我的人，就这样了。&rdo;

素素看看他，咯咯的笑了。允禵别扭的转过去头去，什么狗屁男人？能和他比吗？往后，素素的心里除了他不能有别人！

雪化之后，天气更冷了。太阳晴好的时候，允禵会叫上，爷俩儿切磋一下。素素会和锦宁在旁边观看。弘明顾着老爹的面子，每次都不敢尽力。看着允禵不高兴的样子，待他走后，素素往往会指点一下弘明，即全了允禵的面子，又让他尽兴。

几次之后，允禵觉察出不同，更不高兴。无可奈何，素素只得又私下里指点他几招。也不是教功夫，只是以素素之经验，使招式更加的精益求精。弘明年轻力壮，允禵经验丰富，又有内力基础，爷俩儿竟然不相上下。弘明这才知道，这个看似弱不风的子，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想起以前京城里风传，今上曾全力截杀吴先生，除了围观的侍卫，数十人竟无一生还！多久过去了，说起那场大战的血腥和残忍，仍然让那些侍卫心有余悸。现在只是指点一下武艺，眼光之精准，已经足以让人惊叹。心中隐隐有敬佩之意。只不过她是阿玛的身边人，将来自己可能要叫额娘的。不好拜师学艺，实在遗憾。

允禵看出儿子的心意，闷闷不乐。一连几个晚上，狂吹枕边风，逼得素素不得不缴械投降，答应不教弘明任何本事。但是，经过争取，还是可以指点指点的。素素有她的打算，万一将来有什么事情，弘明是个帮手。

这天，天气有些阴沉，昏黄的天空从早晨就半醒不亮的耷拉在头顶上。允禵的心情没来由的烦躁。素素在旁边看的清楚，没敢象往日一样指点他。带着一身臭汗，允禵披上素素递过来的披风，揽着素素就要进宫。图海匆匆忙忙的进来，说道：&ldo;王爷，庄亲王来了！&rdo;他来做什么？图海看看素素，嚅嗫的说：&ldo;庄亲王奉皇上的旨意要见――夫人。&rdo;

素素觉得腰上一紧。允禵挥挥手，&ldo;告诉他，爷正在沐，稍等一下吧！&rdo;有本事拿圣旨来，带个话还那么大的谱儿，摆给谁看！晾着去吧。转身对素素说：&ldo;今儿，你不答应也不行。走，给爷搓澡去！&rdo;也不知道哪儿来得那么大火，素素冲图海摆摆手，示意他不要惹允禵，跟了进去。

图海真是不慌，颠颠的回去复命。有夫人在，十四爷多大的火都能灭掉。

素素轻轻的给允禵按摩着肩颈。或许心情不好，允禵没有象往日那样胡来，老老实实的躺在木桶里想着心事。

&ldo;好了，起来吧！&rdo;试试水，已经差不多凉了。也不问允禵的意见，素素拍拍他让他起来。泡久了对身体不好。

允禵看着镜子里的素素，正低垂着头，仔细的给自己编着辫子。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光洁而饱满的额头微微的有点突出，纤细浅淡的眉毛平静的点缀在脸上，垂下的眼睑带着长长的眼睫毛，象两把小扇子，微微的抖动着。允禵得意的一笑，只有他知道，藏在眼睑背后那双看似清淡的眼睛，在什么时候会绽放出惊人的妩媚和惑。他满意的陶醉在往事的回忆中，素素的这些变化都是他带来的。

找了根宝蓝的流苏，轻轻的缀在辫子下面，素素满意的看了看。抬头看镜子，和允禵的目光不期而遇。嘴角向上一勾，手放在允禵的肩上，弯下身子，和镜子里的允禵平视，低声的问：&ldo;满意吗？&rdo;

允禵伸手握住肩头的素手，惬意的长出一口气。拍拍她，站起身来，勾起素素的下颌，说道：&ldo;素素，这次，谁也不能把你带走。&rdo;手抚上素素的脸，轻轻的感受着细腻的触感，叹道：&ldo;再不济，他还能拿死人怎样？&rdo;

素素愣了一下，目光闪动，一时无语。允禵的手渐渐变得冰凉，良久才轻柔的说：&ldo;你就是怪我，我也要这样做！&rdo;

素素叹了口气，&ldo;一定要这样做吗？不可以放我走吗？&rdo;

允禵道：&ldo;不可以！因为他会杀死你。还不如让我动手。&rdo;

素素看着允禵，说道：&ldo;允禵，你知道什么是爱吗？&rdo;

允禵想起素素离开汤山那天的唇语，默想了片刻，终于慎重的摇摇头。素素握住允禵留在自己脸边的手，轻轻的说：&ldo;我也不知道！师娘说，那是人生。&rdo;

允禵愣了一下，问道：&ldo;很重要吗？&rdo;

素素还是摇摇头，说道：&ldo;不知道。好像不太重要。&rdo;

允禵失声笑了出来，&ldo;那你为什么还要问？&rdo;

素素道：&ldo;因为我在想，师傅为了师娘杀死自己，和你为了我杀死我是不是都是因为爱？&rdo;

允禵渐渐凝固了嘴角的笑意，素素恍然未觉：&ldo;不，我不能死在你们任何人的手里。不可以，即使为了爱！允禵，如果雍正一定要置我于死地，我也要堂堂正正，明明白白的死。你不能杀死我。因为那样会让我不甘心，会让你负疚一辈子，不能释怀。我想我爱你，所以，你不许伤心！&rdo;

允禵眉毛高高的挑起，复又落下：&ldo;素素，我不会让雍正轻易得逞的。若是有一天，……，我一定会随你而去的。和你师傅一样，即使你变成了鬼，我也不能忍受你对别的鬼笑。&rdo;

素素点点头，&ldo;好吧，我们都有自己的主意。至少现在我们谁都不能轻言生死。&rdo;

允禵亦点点头，看素素似乎要离去，突然抓住她说道：&ldo;那个什么，我什么的你，&rdo;犹豫着不肯说下去，眼睛却仿佛蓄满了碧水的幽潭，折she着月华的清辉，柔柔的看着素素，蓦的低下头去，吻住樱唇……，片刻之后，允禵终于抬起头，看着素素的说：&ldo;不离不弃！&rdo;

庄亲王允禄也知道自己这趟差事不太好办，如果可以推，他绝对不介意交给任何人来做。皇上说一不二，这个皇上的嫡亲弟弟说二不一，两个人一般地强硬，连十三哥都是能躲就躲。现在被晾在这里，还算客气。但是，想起这次来的任务，他又犹豫了。建议皇上不要颁旨，究竟是对是错？难道真象十三哥说得，一旦颁旨，十四哥真的会和皇上闹崩吗？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和不确定，允禄坐立不安。图海看得直皱眉头，都喝第六杯茶了，看意思，还想喝……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允禄赶紧站起来，眼瞅着允禵和素素从游廊走来。赶紧坐好。想想不对，又站起来。待十四进门，上前以兄弟之礼请安！

允禵哼了一声，不咸不淡的说：&ldo;上下有别，庄亲王的大礼，允禵不敢承受！&rdo;话虽如此，却大摇大摆的坐到正中右手的椅子上，接过图海呈上的茶，润了润嗓子。

素素给庄亲王见礼，因为允禵的表白。脸上还保留了一丝方才的娇媚，允禄愣了一下。赶紧叫起。允禵见素素站到自己身边，摆摆手，指着右手的椅子说：&ldo;你身子不好，不用站着了。在那里歪会儿吧！&rdo;也不管允禄是不是有圣谕，先做了安排。

允禄无可奈何，也知道十四哥的跋扈，苦笑了一下，跟着坐在了正中左手的椅子上。整理了一下思绪，才斟酌着说道：&ldo;是这样的。皇上知道吴先生身体一直不好，特地让小弟来看看，如果有什么需要，请十四哥吩咐无妨！&rdo;

十四扫了他一眼，没吭声。素素觉得有点累，正好图海取礼厚的靠垫，便歪在上面，随手端了茶杯喝水。

允禄觉得有些无趣，只好继续说：&ldo;不知道吴先生身子好些了么？&rdo;

素素刚喝了一口，还没来得及咽下，允禵看了一眼，想起素素还没吃药，不耐烦的说道：&ldo;夯好，还不是那样！小十六，我知道你现在位高权重，就连你十四哥我，现在也是被你看管着。有话你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rdo;

允禄大为尴尬，点点头，说道：&ldo;是这样的。十三哥，十三哥这回，这回旧病复发。看样子很严重。当然，太医还是开出了一些药方的，比如虎骨啦，石斛啦，还是挺管用的。但是，但是……&rdo;

允禵斜眼扫了一下允禄，允禄擦了擦额头的汗，继续说：&ldo;有人说，如果要效力更好一些，需要需要配以天山雪豹的胆，则效果更好。&rdo;

哦？允禵眯了眯眼。素素低头一笑，轻轻的用手里的茶盖拨着茶叶沫。允禄看了看二人，不知怎的，突然想起素素闯宫的情形。他当时未曾亲睹，虽然经过宫人的多方描述，无法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举动，可以在神圣庄严的乾清宫附近，击杀侍卫，飞身离去。现在只看素素一个拨茶冷笑的动作，似乎完全明白当时的场景了。只是――，看一眼允禵。对这样一个强悍的人，十四哥怎么会用那么温柔的眼神去看，一点也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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