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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1页）

&ldo;我来给你们说说，这事可真巧。&rdo;他的口才很好，滔滔不绝地把他见到程平的事说了一遍，&ldo;我还以为程平和那两个人是朋友呢，可现在我才知道是仇人呀。&rdo;

&ldo;你的丈夫在电话里还和你说了些什么?你要说得详细些。&rdo;胡亮抑制着心头的兴奋，冷静地问程淑芬。

&ldo;也没说什么，就说总算把两个坏人捞上来了，一定让他们把吃的吐出来。我还问他，要是他们不还呢?他说，他们敢不还，说他这回是豁出命来了，钱要是要不回来，谁都别想过好了。我说，你可不能胡来，不行找警察。他说，没用，没有证据，警察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我只好嘱咐他小心一些。就这些，长途电话挺花钱的，他也不能说太多了。&rdo;

&ldo;这是哪天的事?&rdo;

&ldo;6月9号。&rdo;

&ldo;听他的口气，他是见到那两个人啦?&rdo;古洛问道。

&ldo;嗯……这很难说。他这个人说话不清楚，我猜他是见过了。&rdo;

&ldo;后来就没有消息了，你才来找他?&rdo;

&ldo;对。&rdo;

&ldo;说说你的丈夫，他是个什么人?这当然对你来说很难了，不过，你尽量客观一些。&rdo;古洛温和地说。

&ldo;他……他是个好人，从来不骗人，人缘也好，就是脾气倔。嗯……&rdo;程淑芬在努力地想着，古洛知道这是徒劳无益的，就说：&ldo;你住下了吧。那请你先回去，我们会调查的。&rdo;

&ldo;可要快点儿，家里还有孩子，我的钱也不……&rdo;程淑芬没有再往下说。古洛悄悄地拿出两百块钱，塞进她的手里。&ldo;这可不行。&rdo;程淑芬拒绝着，但古洛硬塞给了她。胡亮走过来，也拿出两百块钱给了程淑芬。程淑芬这次没有拒绝，只是眼睛里饱含着泪水。

03

老板娘做梦也没想到她的好心居然得到这样的回报。当庞万年领着两个公安局的警察站在她眼前的时候，她是那么忐忑不安，只是愣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上午那晴朗的天已经被乌云遮住了，外面刮着夏天不应该有的凉飕飕的风，一定是哪里下雨了，也许不久那块雨云会来到这里，落下瓢泼般的大雨。饭馆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客人，两个年轻的女服务员瞪大着眼睛，紧张地看着穿着警服的胡亮。古洛看看老板娘，笑了笑，说：&ldo;我能坐下吗?&rdo;

&ldo;行，行。&rdo;老板娘把靠近古洛的一把椅子推了过去，力气太大，椅子倒了。古洛笑笑，扶起椅子坐了下来。

&ldo;是这个人吗?&rdo;胡亮拿出程淑芬带来的程平的照片。

&ldo;是他。他不像是坏人呀。&rdo;

&ldo;我们并没有说他是坏人。&rdo;古洛还是笑着说，&ldo;他对你都说了些什么?比如他在哪里住啦?找他要找的人有什么事啦?&rdo;

&ldo;他就说要找电视台的人，我就把小庞介绍给他了。他住哪儿?……让我想想，好像是个小旅馆，离这儿挺远，是道西的。对了，是地下室，在道西三道街。&rdo;老板娘笑了，她很为自己的记忆力自豪。

&ldo;好。没有别的啦?&rdo;

老板娘想了想，说：&ldo;这个人不爱说话，我也不太爱管别人的事。对了，他还说了一些他老家的事。&rdo;

&ldo;他老家?他老家是哪儿?&rdo;

&ldo;是河南安阳。&rdo;

&ldo;程平在说谎。&rdo;古洛看了看胡亮，胡亮微微地点了点头。

04

道西三道街就一家地下室旅馆，旅馆的人看到程平的照片后，都说记得这个人。&ldo;他住的时间挺长，说是出差，可不像。我们猜他是有来历的。&rdo;旅馆的领班服务员，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带着几分神秘的表情说。

&ldo;噢，有来历?什么来历?你怎么知道的?&rdo;古洛看着小伙子含笑的眼睛问道。

&ldo;我想可能是杀手，职业的。我看见他有一把刀……&rdo;

&ldo;刀?&rdo;胡亮不禁吃惊地反问道。

&ldo;对，一把这么长的刀。&rdo;小伙子用手比划着，古洛估计是把八寸的匕首一类的刀。

&ldo;你们猜我是怎么看到的。那天我去他住的房间查卫生。他正从旅行包里拿出那把刀，见我进来了，就慌慌张张地放了回去。我估计他是在取衣服什么的，把刀给带出来了。我当时啥也没说，装着没看见。还有，这人挺怪，说是出差，可有时候哪儿也不去，有时候早上出去半夜才回来。也不知是出的什么差。他们屋子里的人也说这人怪，不和人说话。有一天看电视，像发疯了似的，硬要看第二遍，屋子里的人被他那样都吓坏了。第二天他就退房了。&rdo;

&ldo;谢谢你。&rdo;古洛说。

&ldo;不用谢。他……&rdo;这个小伙子看起来是个好奇的人，但职业却让他能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他立刻就面无表情了。

05

雨下来了，没有像它的预兆那样可怕，雨点虽然很大，但很稀疏。落在焦干的柏油路上，变成淡淡的雨迹，慢慢地消失着，过了十几分钟雨水才铺满了路面，发出闪光。古洛和胡亮都想出一个很好的借口，就是找家饭馆避雨。

这是家普通的饭馆，主要做些川菜，但其中有一道菜，叫酸萝卜鱼，相当可口，特别是那酸酸的汤，鱼被去除了腥气，却留下了鲜味。胡亮吃着汤里的草鱼鱼片，喝着汤，一边不停地用纸巾擦着额头上的汗。&ldo;有了它，我都不喝啤酒了。&rdo;古洛笑着看着胡亮，一边喝着冰凉的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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