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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1页）

众人关切地注视着下田。和下田一道出差的太田，却没有想到什么怀疑目标，他眼前浮现的是初访山根家时、看见的克子那张毫无化妆的脸庞！她那双由于繁重的农活和经常接触水，而粗糙得象枯树枝一样的手。与此相反，劳动服裹着的身体，却显得滚圆丰满。不假修饰的无华的外表，掩藏着成熟的女人的心，是谁识别了她的真情，不动声色地掠走了她？

&ldo;我们监视寒畑村的时候，克子曾经到八户去过。&rdo;

&ldo;她说是去八户找工作。&rdo;

太田回忆起他和下田尾随克子到八户时的情景。正是他们去八户时，青田孝次郎打来电话，让妻子到盛冈去。

&ldo;那一天，克子临上公共汽车前，和我打了个照面，说她去三户买东西，可是，我们却追踪她到了八户的一家咖啡馆。问她为什么撒谎，她回答说，&lso;虽然是找职业，却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在丈夫刚刚死后，就会见其他的男人。&rso;话说得很中肯，并且还领着孩子，估计不是男女约会，所以我们也就相信了。话又说回来了，如果那个男人就是孩子的生身父亲，带小孩去赴约，也是合乎情理的呀！&rdo;？

&ldo;你认为，克子那天在咖啡馆会见的那个，说是她姨表兄还是姑表兄的人，就是克子的情夫吗？&rdo;连太田都为下田提出的这个怀疑对象而吃惊。

&ldo;我看不一定没有这种可能。&rdo;

&ldo;难道真是那个男人……&rdo;尽管太田极力想回忆当时的场面，但由于事出意外，一时又想不起来。

&ldo;当时，那个男人……名字是叫做大森什么的，见了我们就想逃走。照他的说法，看见满面凶气的我们逼了过去，担心是流氓找岔寻衅。现在回想起来，说不定是他心中有鬼吧？&rdo;

&ldo;正好是在同一时间，青田打来电话，找他的妻子。这样，总部的注意力就全集中到青田的身上了。&rdo;

&ldo;如果你的推断正确，就是说克子和大森是合谋作案。&rdo;那须插言道。

&ldo;我想，他们现在正默默地等待事件的高潮过去。或许他俩看见侦察搞错了方向，而暗自得意，巴望风头过后就结为夫妻呢！&rdo;

&ldo;调查山根克子和大森！&rdo;那须做出结论。

在当地警察局的配合下，查明克子的孩子诚，生于前年的九月十一日。按平均妊娠二百八十天推算，大约在大前年、即三年前的十二月五日受的精。山根贞治在那一年的十月中旬去东京一带做工，正月也没有回家，直到第二年的三月底才回乡。这个孩子既不是早产儿，也不是过产儿，生产十分顺利。很清楚，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山根都不可能是他妻子所生的这个孩子的父亲。如果检查孩子的血型，证据将更为确凿，只是目前还不能采取强硬手段。

山根克子有重大嫌疑，总部決定派太田和下田再次去青森县，深入调查。

去伪存真

1

八户警察局再次派石黑陪同他们去山根家。太田和下田向石黑如实地介绍了侦破的经过，石黑十分惊讶地说：&ldo;山根的那个老婆？真没想到。是啊，丈夫出门后，女人在家放浪的事情并不稀罕。丈夫一回来，事情露了馅，或者和对方动刀动枪，或者放火烧情敌的房子，这类事情每年都有七、八起。&rdo;

&ldo;闹到这种地步呀？&rdo;

&ldo;甚至有的母子被迫自杀，枕边放着写有&lso;来世再托生，实不愿为人&rso;的悲惨遗书的呢！&rdo;

&ldo;与外出做工的所得相比，反倒是失掉的东西更多呀！&rdo;

&ldo;话是这样说，如果一点也不出去做工，只靠农业收入，连饭都吃不上。这样，大家都为政府的这种牺牲农民的政策而付出代价。父子夫妇每年都要离别半年多的这种不合情理的现象，也就成为天经地义的事情了。&rdo;

吉普车沿着街道奔驰，眼前是层层新绿。这是从漫长的冬季中解放出来、北方最清新妩媚的季节。可是，新绿的后面，却有一片片被遗弃了的瘠薄的土地，在这必然充满生机的季节里，显得格外荒凉。太田和下田满怀感触地望着车窗外，觉得荒凉的程度要比去年来访时更为厉害。

听说山根克子在八户的一家饭店干了一阵子后，现在已经回到寒畑村了。

&ldo;在这种萧条时期，八户那边也没活可干啦！&rdo;石黑说。

太田心想，克子恐怕是在等事情平息后，把房子和地产处理完毕，然后逃到大森那儿。不过，他克制自己，没有说出口来。

山根克子毫不慌张地出来迎接。事先当然没有通知她，她却象料到会有人来访似的。或许是事先打听了村里的警察，有所准备吧？

克子的小孩，已经能在母亲的身边走来走去了，

&ldo;喝，长这么大啦！&rdo;太田话不由衷地恭维说。

&ldo;现在呀，一会工夫照看不到也不行啦。&rdo;克子眼睛瞅着孩子，却用眼角的余光打量客人，猜测他们的来意。与去年相比，她年轻得判若二人，漂亮的衣着、流行的发型，显得十分俊俏。脸上淡淡涂抹一层脂粉，双手也比过去干农活时纤细得多了。索性说，那副娇媚的模样，足以使人把她误认为是艺妓。可能是她当饭馆的女招待时，学会的这套打扮本事吧？

&ldo;真没想到各位今天再次光临。那个案件怎么样了？&rdo;克子把朝向孩子的目光又转向太田他们，她那刚毅的目光，表明这是一个有主见的女人。按理说，她应该表现得更为惊恐不安，可是却能冷静地控制自己不自然的表情。这究竟是出于她的自信，还是由于事情的本来面目就是如此呢？

&ldo;太太，我们又了解到了新的情况，所以今天特意来打扰。本想请您到我们局里去一趟，可又一想，还是先来打听打听为好。&rdo;

&ldo;什么事情啊？只要是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们。不过我想说一下，从明天开始，我还要去八户干活，你们就用不着到这种偏僻的地方来找了。&rdo;克子用标准的发音清脆地说。上次来时听到的方言，一句都没有了。

&ldo;噢，还是八户。&rdo;

&ldo;因为，我得好生培养这个孩子呀！&rdo;

分析克子的言谈话语，这次多半是去酒吧，或者小酒馆做活。与其说这是为了尽到母亲的责任，莫不如说是为了渐渐逃到奸夫那儿去，而施放的烟幕。

&ldo;带孩子去吗？&rdo;

&ldo;当然带他去，这次干活的地方有托儿所。&rdo;

&ldo;您这次出去工作，也是大森先生介绍的吗？&rdo;

&ldo;大森？&rdo;突然听到这个名字，克子稍微露出困惑的表情。分不清楚是她没有听明白问话，还是听到这个&ldo;危险的名字&rdo;而装糊涂。

&ldo;就是在八户一家咖啡馆，和您在一起，说是您的什么表哥的那个人。他为您找到八户一家饭馆的工作。&rdo;

&ldo;啊，是秀夫啊！&rdo;克子好象好容易才想起来似的，如果再继续装糊涂，只能越发引人怀疑。

&ldo;是呀，叫大森秀夫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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