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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这是她发明的打招呼的新方法‐‐芭蕾舞训练。她在一把桃木椅子上推了厚厚一摞电话簿，当做训练的栏杆，一只手支撑在上面，另一只胳臂则在空中优美地划着弧线。

她没有化妆，头发随意地挽着，她还是十九岁的孩子，可身上那种半孩子气半女人味的气质却更让人心动。连身的紧身衣外露出的皮肤是被日光浴成的浅褐色赤裸的双臂十分迷人。

&ldo;我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继续训练，&rdo;她说，&ldo;如果我耽误了一天，格兰姆小姐会剥我的皮。&rdo;

&ldo;格兰姆小姐?&rdo;

她转过身去，去压另外一条腿，&ldo;格兰姆小姐是我的芭蕾舞教练。这就是我在缅因州过夏天的原因。&rdo;

&ldo;我明白了。&rdo;

&ldo;可现在我想到真正属于我的地方去‐‐我丈夫身边。&rdo;

我把帽子摘下来，拿在手里，&ldo;德&iddot;玛瑞尼夫人、请允许我对你父亲的死表示哀悼。&rdo;

&ldo;谢谢你，黑勒先生。&rdo;

天呀，我感到非常不舒服，她的脚尖又指向我了，我真说不出我在这儿的尴尬!

&ldo;我把门关上你介意吗?&rdo;我问，&ldo;开着门让我很不舒服，总是担心会有什么新闻记者闻风而来，从此开始对你纠缠不休……&rdo;

她又开始做曲腿练习了。她边做边说：&ldo;好的。但我是用假名登记的，没人知道我在这儿。&rdo;

我锁上了门，还拉上了弹簧锁，&ldo;谈谈吧……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又怎么知道去什么地方找我的?&rdo;

&ldo;我先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在我的要求下，旅馆的经理帮我指出了你。&rdo;尽管她在连续不断地练习，额上已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可呼吸依然很顺畅。

&ldo;你的第二个问题，黑勒先生，大英帝国殖民地旅馆是我父亲开的，你在上面留的最近的通讯地址就是比尔特。&rdo;

&ldo;确实是这样。可你好像对我还有点了解?你对我都有什么了解呢?&rdo;

&ldo;你被雇用去揭露弗来迪的污点。&rdo;她随意地说，而后又说，&ldo;服务员一会儿会拿茶给我们的。&rdo;

我真不知该说什么好。她再一次把那优美的后背对着我，面向墙壁，轻弯玉腿。

&ldo;我丈夫的律师黑格斯先生对我谈起过你，&rdo;她接着说，&ldo;你提供了一个证据，说凶案发生时，弗来迪就在西苑附近。&rdo;

&ldo;唔，是的。&rdo;

&ldo;你能帮我个忙吗?&rdo;

&ldo;好的。&rdo;

&ldo;坐到椅子上，好吗?我想做点伸展练习，那些电话簿不够高。&rdo;

我叹了口气，走过去把那些电话簿搬到一边，坐到了椅子上。她面对着我，那双漆黑、热情的大眼睛就像一个四岁的孩子一样天真自然。

&ldo;怀特叔叔承认是他雇用了你。&rdo;她说。

&ldo;怀特&iddot;福斯克特叔叔?那个律师吗?&rdo;问题向我靠拢了。我发觉她的呼吸也有些粗重了，带点儿愤怒、也带点儿骄傲。

&ldo;是的。&rdo;她说，&ldo;昨天在葬礼上我看见了他。&rdo;

&ldo;可你昨天不是在这儿吗?&rdo;

&ldo;我昨天晚上到的，葬礼是在上午举行的。&rdo;

&ldo;我明白了……&rdo;我其实并不明白。

&ldo;我希望尽快回到我丈夫身边……当然要留出和你会晤的时间。我今天下午将乘泛美航空公司的飞机飞回拿骚。&rdo;

&ldo;那，你是相信你丈夫的清白了。&rdo;

&ldo;我不怀疑他。&rdo;我却觉得她并非如此，然而，当她身心疲惫地面对我时，眼睛和表情是那么坚定。

&ldo;你瞧，黑勒先生，我没有时间仔细研究这件事，但我凭着一个人的直觉‐‐我和弗来迪生活在一起，他虽然并不完美……可他是我丈夫，他不是杀人犯。&rdo;

&ldo;作为一个妻子，你能有这样的看法是令人钦佩的。&rdo;

&ldo;谢谢你。我希望你能为我做一份工作。&rdo;

&ldo;工作?什么类型的工作?&rdo;

&ldo;我当然是希望你能洗清弗来迪的不白之冤。想来杯咖啡吗?还是来杯橘子汁?我想就是格兰姆小姐本人在这儿，也会说我今天的训练达标了。&rdo;

她让我走到那扇可以俯瞰比尔特高尔夫球场的窗户附近，坐在一张海贝壳形的木制雕花桌子前，品尝她从附近架子上的银壶里给我倒出的咖啡。

她披上了一件白色的毛巾料的长袍，遮住了那件曲线毕露的练功服，带着那倾国倾城的微笑说：&ldo;想来点早餐吗?我可以弄点儿。&rdo;

&ldo;不，谢谢，我吃过了。&rdo;

她啜饮着橘子汁，看起来很平静，似乎泰然自若，可那不过是外表。她的眼睛和玛乔丽的一样，隐约含着血丝。昨天，这个姑娘还让我感觉像一个大明星。现在，我仔细端详她，从她那张美丽的面孔上，怎么也找不到她父亲的那种粗鲁暴躁的遗传基因。

&ldo;你的朋友莎莉&iddot;兰迪真是个天才的芭蕾舞女。&rdo;她说。

&ldo;她的确是，可许多人都未发现这一点。&rdo;

&ldo;她是个可爱的舞蹈家。&rdo;她的笑容很自信，但我却感觉到一种被攻击的味道。她接着说：&ldo;喔，黑勒先生。你觉得我的请求怎么样?你会受理这件案子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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