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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我在房里单独接见了秦尧。

我有点忐忑。不知道他来见我，李悠知不知道。

&ldo;秦将军，你要求见我，是有什么事吗？&rdo;

秦尧从袖子里面掏出一封信，呈给我，&ldo;这是……谢大人要臣交给公主的。&rdo;

&ldo;谢大人？&rdo;我看了小陆子一眼，小陆子把信收下来。

秦尧马上就告辞，我喊住他，&ldo;秦将军，我有事情要问你。&rdo;

&ldo;公主请说。&rdo;

&ldo;安西都护府和突厥，是怎么回事？&rdo;

秦尧迟疑了一下，我用更严肃的口吻说，&ldo;我现在不是在问你，是命令你告诉我。不管是作为公主还是陇西王妃，我都有权知道发生了什么！&rdo;

&ldo;是。启禀公主，近年来安西都护府与陇西各地，乃至周边的突厥和龟兹都时有冲突。龟兹忌惮突厥的实力，突厥一心想要掌控龟兹，安西都护府就借此常挑起两国的事端。这次，安西都护府的刘岩将军急报赤京，说陇西王私自训练军队，协助突厥对付安西都护府和龟兹。臣就是来查这件事的。&rdo;

我挥了挥手，&ldo;训练军队？别开玩笑了。我来炎凉城这么多天，连个士兵都没看见……&rdo;说着说着，我就觉得不对劲。这正是奇怪的地方啊。按理来说，炎凉城这么大的一个城池，怎么可以没有士兵守备？这可是我国的边境重地啊。

秦尧说，&ldo;公主若没有什么吩咐，臣就先行退下了。&rdo;

&ldo;你退下吧。&rdo;

我从小陆子的手里接过谢明岚给我的信。里面只有一张纸，纸上写有几个大字，&ldo;李悠若有异动，须马上通知赤京，以防有变。&rdo;

&ldo;屁话，把我当细作么！&rdo;

小陆子说，&ldo;公主，陇西王虽然享有王权，但并没有训练军队的权利。若是真像秦将军所说的那样，可是杀头的大罪啊！&rdo;

&ldo;李悠，不会的吧？&rdo;

&ldo;这奴才不敢说。但有一件事，奴才知道。那就是安西都护府的历任将军都是大将军举荐的。&rdo;

&ldo;又是那个霍勇！&rdo;

&ldo;所以这件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公主最好找驸马问问清楚。&rdo;

心扉

我火急火燎地冲到李悠的书房外面，小东正站在门口，看来李悠就在里面。

小东看到我，就要开口说话，我连忙伸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刚刚在炎凉城的大街上，我才给了李悠脸色看。我这个没出息的，甚至都不敢看他的反应，就一路逃回了府。如果他现在正在生气，我再进去问他关于军队的事情，不是火上浇油么？

我在书房的门口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小陆子和小东都看着我。

不行，我现在要是进去，肯定没有好果子吃，还是明天再来好了。

我挥手叫上小陆子，两个人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的门打开了。

那个云淡风轻的声音，轻轻地飘过来，&ldo;来了怎么又走了？&rdo;

我暗暗咒骂了一声，转过身去，&ldo;你明明知道我来了，还让我在门口走来走去地纠结那么久，你有没有同情心啊！&rdo;

他的眸光温和，&ldo;不是不理我了吗？&rdo;

&ldo;不……我……！&rdo;我气结，我都没记仇呢，一个大男人这么记仇！

&ldo;进来坐。&rdo;他转身进了屋里，我乖乖地跟进去，刚关上门就听到小陆子和小东在门外没心没肺地笑。

&ldo;什么事？&rdo;

他的书桌上堆叠着很多的书和纸，好像很忙。

我咽了咽口水说，&ldo;我还是希望你把突厥和安西都护府的事情告诉我。&rdo;

&ldo;我已经说了，这件事你不要管。&rdo;

&ldo;李悠，你别这么好不好？身为公主，你的王妃，我有权知道事情的经过。这么大的事情，不是你想瞒就能瞒住的！你知不知道私自训练军队这件事情一旦传到赤京里去，父皇就会马上派兵来剿灭你的！&rdo;

我嘴快，想到什么说什么。说出来之后马上就后悔了。因为他的脸色忽然严峻了起来，用一种很陌生的目光看着我。那种目光冰冷得刺骨，我的心好像都被冻结了。

他走到窗边，背对着我，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他的身影很落寞，好像不需要朋友，不需要帮助，不需要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不尖锐但是冷漠，不刻意但是觉得离我好远。

&ldo;驸马，我希望你亲口告诉我。我不想秦尧查出什么来，更不想从他的嘴里听到什么。&rdo;

&ldo;公主大可以把自己知道的，全都禀报给皇上，臣不会怪罪你，也不想你为难。&rdo;

&ldo;李悠！你把我李画堂当成什么人了！&rdo;我跑到他身边，扯着他的手臂，&ldo;我不是我父皇的细作，更不是你的敌人！&rdo;

他侧头看着我，仍然淡淡地，&ldo;公主，臣和皇家所持的立场本来就不同。如果有一天，臣不得不与你的父皇，你的兄长为敌，那时公主会如何？&rdo;

我愣住，&ldo;我，我不知道。&rdo;

他伸手贴在我的一侧脸颊上，掌心没有什么温度，却让我觉得安心和踏实。好像有一种力量传递过来。我的心里，有一个角落在坍塌。有一个角落在渐渐地苏醒。我总有一种感觉，我与这个人似曾相识。只不过记忆没有留下证据来。

&ldo;将来，不论你的选择是什么，我都不会怪你。&rdo;他低下头来，在我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冰凉的吻，&ldo;我认定了的，从来就不会改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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