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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ldo;还有呢！&rdo;

&ldo;驸马拥有军队一事，也是奴才向刘岩将军密报的……&rdo;

&ldo;你怎么知道的？又为什么向刘岩密报？&rdo;

&ldo;奴才去了驸马的书房，偷看到的……之所以会向刘岩将军禀报，是怕驸马做出什么不利于国家的事情，好让刘将军有个准备……&rdo;

我终于气不过，一脚踹在他的肩上。他摔在一旁，又跪在我面前，抱着我的腿说，&ldo;公主息怒，公主请息怒！公主刚从库尔干回来，不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rdo;

&ldo;陆有之，你好忠心那，好，真好！&rdo;我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从小，他就护着我，王明珠欺负我，他就抱着我让我哭。那一次，我挨母后罚的时候，正是赤京最冷的时候。他偷偷把自己的晚饭省下来，塞给我。还把宫里发的棉服给我披着，他自己则饿着冻着，后来还大病了一场。

我曾经想，就算我不相信自己，也不能不相信陆有之这小子。可是，他背叛了我，背叛了我的丈夫。

&ldo;请公主罚奴才吧，奴才甘愿受罚。&rdo;他给我磕头，磕得很响。

&ldo;我没法原谅你，不是因为你做了这样的事。而是你辜负了我的信任，辜负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rdo;我看着他湿漉漉的脸，狠下心说，&ldo;陆有之，你走吧，随便去哪里，不要再跟着我了。&rdo;

他猛地抬起头，张着嘴看我，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ldo;您……您不要奴才了？&rdo;

&ldo;不是不要，是不敢要。&rdo;我把手里的信放在他的书桌上，&ldo;赶紧烧掉吧，不要被王府里的人看见。不然我保不了你的命。&rdo;我往前走了几步，又折回来把头上的一支簪子取下来给他，&ldo;我平常不用钱，这簪子应该能换些银子。你，好自为之。&rdo;他怔怔地接过去，我再不看他，大步出了他的屋子。

我觉得胸闷，走了几步，脚下就虚浮起来。我又怒又悲，觉得心口有一只猛兽在嘶吼着，浑身都难受。

然后，我向前一栽，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睡了很久。依稀听见轰隆的雷声，好像还有雨水噼里啪啦的声音。炎凉的暴雨我领教过，像是指粗的鞭子。迷迷糊糊地醒转，看到床边安静地坐着一个人。拿背影对着我，好像在想事情。

我伸手扯了扯他的腰带，他转过来看着我。

&ldo;悠。&rdo;我要起来，他伸手按着我，&ldo;别动。&rdo;

我的一口气憋在喉头，难过，心酸，还有失望都往心上翻涌。我侧过头，眼泪就控制不住地落在枕上，晕开温热的水渍。

&ldo;暖暖。&rdo;李悠伸手过来，擦我的泪。

&ldo;我父皇，我爹……&rdo;我哽咽得不成声。父皇那么疼我，到了现在，我还是说不出他的一个不好来。

他把我抱起来，紧紧地圈着，什么话都不说。

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墙上映着狰狞的银光。

&ldo;对不起……&rdo;我回抱他。好像两个受伤的人相互取暖。

&ldo;不要说对不起。&rdo;

&ldo;可是……&rdo;

他安抚似地拍我的背，脸上的表情淡淡的，说不出悲喜。闪电的银色光影投在他的脸上，变换着各种图案。他用最平静的口气说，&ldo;他是帝王，而陆有之是他训练的人。暖暖，你要学会看清这样的现实。皇家的人，都是可怜人，每一个都有自己的无奈。亲情，友情，爱情，都是皇权下的祭品。&rdo;

我心中一紧，抬头看他，&ldo;你，都知道？&rdo;

他点头，依然从容。

&ldo;那你为什么……&rdo;

&ldo;暖暖，还记不记得皮皮？&rdo;

&ldo;恩。&rdo;

&ldo;我曾说过，它是一匹好马，因为他尽了忠，让我及时找到你。&rdo;李悠抚摸我的头发，&ldo;陆有之没有做错，他也只是尽忠而已。何况你们十年相伴的光阴，不可能消失。暖暖，不要逼自己。&rdo;他捧住我的脸，指腹摸索着我的脸颊，&ldo;在我的身边，永远允许你做最真实的自己。因为，我有能力守住自己所爱的。&rdo;

我闭上眼睛，几滴泪从眼角落了下来，而他温柔的吻印在我的眼皮上。

我狠了狠心说，&ldo;我不会原谅他。&rdo;

&ldo;是吗？&rdo;他站起来，&ldo;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派人去杀了他。老实说，我想这么做很久了。&rdo;

&ldo;不！&rdo;我连忙拉住他的袖子，&ldo;悠，求你别杀他！&rdo;

他低头看着我，&ldo;他在雨里跪了很久，赶也赶不走。还求我杀了他，只要不迁怒于你。&rdo;

我贴在他的手背上，不说话，心却已经飘到了雨中。

&ldo;我的暖暖，懂得把自己有的东西跟别人分享，还赤忱地尊重所有的生命。&rdo;

&ldo;你赢了，我说不过你！&rdo;我找鞋子下床，跳起来亲了他一下，&ldo;日后千万人，我也只记得你这份好。悠，谢谢你。&rdo;

蹴鞠

雨下得太大，天地间像蒙着层水雾似地。

我站在廊下，看着跪在雨中的小陆子。他浑身都湿透了，双手握成拳按在大腿上，低头跪得笔直。嘴里还念叨着，&ldo;求驸马杀了奴才，求驸马杀了奴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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