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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ldo;我去。&rdo;钟有初接过装着西服的袋子，&ldo;海伦路上有一家干洗店。我一个半小时后回来。&rdo;

九点半散会，各部门主管陆续从会议室出来。

&ldo;我们这一百来号人的小公司……杀鸡焉用牛刀？&rdo;这是行政主管在赞叹，&ldo;他接的都是几千人大公司的案子。&rdo;

&ldo;董氏出钱，蒙总出人……代通知金也要准备好，再一个个谈话……劝退的劝退，直炒的直炒。该升的升，该降的降。&rdo;这是人事主管在质疑，&ldo;叫个外人唱红脸，当真能做到面子里子都好看？&rdo;

&ldo;暂时经济上没有问题，只怕感觉不太好。&rdo;

&ldo;他只管让百家信脱胎换骨。小人物的感受哪里顾得上。&rdo;

&ldo;裁人只是第一步。&rdo;这是企宣主管在叹息，&ldo;他还算留了口德，说百家信从前台到后勤均处于亚健康状态。&rdo;

&ldo;已经对症下药。我看他开出来的处方，百家信能做到四成已经谢天谢地。单单与求是科技合作……&rdo;销售主管摇摇头。

&ldo;蒙总和楚兄积怨已深呀。&rdo;

&ldo;难怪他只有人事顾问的名衔响当当。过于理想化的营运构架在国内这样大环境下很难施行。&rdo;

&ldo;本市有两家做保安系统的老字号。百家信是董氏进驻格陵的马前卒，切入点已经错了。&rdo;

&ldo;你信不信他只做了一个月的准备工作？怎么可能比我们更了解百家信？开玩笑。&rdo;

就连丁时英万年不变的悲情脸也起了波澜：&ldo;你做不到，不代表别人做不到。百家信能做到那四成，足以和天勤，亨安争一争三个月后的格陵能源招标案。&rdo;

丁时英虽然常被蒙金超诟病，但那都是鸡蛋里面挑骨头。在场没有谁比她年资长，故而无人反驳。

雷再晖最后走出会议室：&ldo;丁秘书，茶水间在哪里？&rdo;

蒙金超脸色变了一变。丁时英立刻道：&ldo;雷先生要喝什么，吃什么我去买。我们的茶水间出了点事故，已经封了一个月。&rdo;

怕他不信，以为是故意不给他吃喝，丁时英把雷再晖引到茶水间门口，没成想雷再晖一把将封条撕下，开门进去。

茶水间果然没有任何被破坏迹象：&ldo;不要玩这样的小动作。&rdo;

蒙金超欲言又止，苦笑道：&ldo;雷先生坐了一晚上的飞机，一来就开会，想必现在精神不太好。梁安妮，你去准备咖啡和三文治。&rdo;

&ldo;我不喝咖啡。&rdo;

雷再晖在茶水间里巡视，将抽屉和吊柜一一打开。

为体现企业人文精神，茶水间里常年备有各种点心茶包，供员工取食。种类繁多，有饼干，泡面，坚果，牛肉粒，话梅，鱿鱼丝，薯片等。抱着挑剔的态度，每种小食雷再晖都尝了一小块。当他检阅到一小盒水果味棒棒糖面前时，抿了抿嘴唇，偷偷藏起一根在裤袋里。

&ldo;我的外套呢？&rdo;

&ldo;已经送去干洗了。&rdo;梁安妮立刻回答，&ldo;洗加急号，一个小时后就拿来给您。&rdo;

可惜有人不领情：&ldo;梁秘书当我的话是耳边风？&rdo;

梁安妮从未被人重话加身，慌张道：&ldo;您不必客气。是我们接待上出了问题，应该负责。&rdo;

&ldo;我从不说客套话。请你立刻把衣服拿回来。&rdo;

眼看气氛要僵掉，何蓉赶紧打电话给钟有初：&ldo;快回来，雷再晖发飙了……好的。&rdo;

她收了线对雷再晖道：&ldo;雷先生，我们同事正在赶回，衣服还没有洗。&rdo;

&ldo;雷先生，我们也是一番好意。&rdo;丁时英打圆场，&ldo;梁安妮一向做事周全。&rdo;

雷再晖并不走下给他准备的台阶：&ldo;在这共事的三天内，请记住，我说一是一，说二是二。&rdo;

蒙金超忌惮他是总公司重金礼聘的钦差大臣，有尚方宝剑在手，只好隐忍不发：&ldo;那当然。&rdo;

钟有初接到电话赶紧赶回百家信，对着一堆大人物抱歉：&ldo;干洗店今天推迟开门，没洗成。&rdo;

梁安妮一把抢回衣服：&ldo;真的很抱歉，雷先生。她们总是自作主张。&rdo;

雷再晖接过衣服，看了钟有初一眼。外面下雨了，她头发和衣服淋得半湿，背过身去打了个喷嚏。

待雷再晖回到会议室，梁安妮立刻对何蓉开火：&ldo;何蓉！你休息够了吧？这里有一套问卷，午休前按不同部门不同岗位发下去，保证人手一份，下班前交齐。&rdo;

她真是嚣张到连谈晓月都看不下去：&ldo;我来。钟有初，你来帮我。&rdo;

谈晓月对钟有初谈不上有好感，也谈不上有恶感。她比何蓉早一年到百家信，那时钟有初已经不是闻柏桢的第一助理。

&ldo;你发销售和技术，我发行政和营销。&rdo;

两人分卷子的时候，谈晓月忍不住道：&ldo;我要是你，闻先生走了我绝不会留下，白白让人践踏。&rdo;

钟有初正在翻看问卷‐‐除了几道有关职业定位的问题相似之外，全部根据个人岗位不同而有所侧重。这样一堆花心思带有个人印记的问卷，绝不仅仅是为了裁人那么简单‐‐便随口答道：&ldo;到哪里不都是打份工嘛。和气生财。&rdo;

&ldo;我一开始怀疑你是楚求是安插在百家信的商业间谍。&rdo;

钟有初忍笑道：&ldo;听说天马行空的孕妇多半怀的是女孩。&rdo;

谈晓月鄙夷道：&ldo;后来想想，你管理档案而已，没有密码，怎么打得开机密文件。&rdo;

钟有初嘴角噙住一丝冷笑：&ldo;我早已在蒙总电脑种了木马。他一举一动，我全部知道。否则你以为楚求是怎么能将他的脉摸得那么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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