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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今天她却觉得母亲的喋喋不休很亲切。

我们才是一家人，她想。

雷志恒情绪很好，由雷再晖接力，和他讨论新闻内容。

&ldo;姬水稀土的私有化从表面上来看是普通的金融操作，实际上却暗示了格陵有色的垄断行为。五年之内，政府必有动作。&rdo;

雷志恒点点头：&ldo;考虑到特首换届，时间可能还会长一点。&rdo;

雷再晖细想了一回：&ldo;我竟没注意今届特首是谁‐‐你怎么了？&rdo;

雷暖容直愣愣地盯着他，突然冒出一句：&ldo;哥，你那只蓝色眼睛视力如何？我记得你以前戴眼镜矫正弱视。&rdo;

雷再晖平心静气：&ldo;我视力很好，从未戴过眼镜。&rdo;

&ldo;不可能！&rdo;

艾玉棠忽想起一事，打断道：&ldo;我竟然忘记了！这是缪钟联姻的请柬。&rdo;

她拿出一封烫金红帖给丈夫；雷志恒随意一翻，递给儿子：&ldo;你看。&rdo;

那新娘的名字引起了雷再晖的注意：&ldo;不。有初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rdo;

&ldo;那就好。&rdo;

恰好钟有初才推门进来：&ldo;不好意思，我在护士站看她们如何使用体温计。&rdo;

雷再晖道：&ldo;你不会用体温计？&rdo;

&ldo;不是不会用，只是不会看度数。&rdo;钟有初道，&ldo;她们不说我还不知道，原来除了阿司匹林能镇痛之外，还有一种副作用更小的栓剂。&rdo;

她竟能和护士打成一片，在医院里找到乐趣。气氛本是一片祥和，偏偏低头看手机的雷暖容重重地哼了一声，蹦出了白痴两个字。

点到为止。

雷再晖对钟有初柔声道：&ldo;我从护士那里给你拿了一支息敏药膏。&rdo;

&ldo;谢谢。&rdo;

雷志恒对妻子使了个眼色。艾玉棠起身，从立柜中拿出一个梨木盒子：&ldo;钟小姐，请你打开来。&rdo;

钟有初恐怕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双手没有立刻伸出去；倒是雷再晖一看见便已经明白，替她接过来打开，原来是纯白色的垫子上放着一颗桂圆大小的琉璃，旁边还放着一柄放大镜。

&ldo;钟小姐，不用这么见外。拿出来看看。&rdo;

钟有初依言将琉璃珠拈出来，对着灯光看。就连艾玉棠也不由得叹了一声，女孩子玉白的手指衬着琉璃，好像那颜色随时随地都会流淌下来。

&ldo;你看到了什么？&rdo;雷志恒问她。他最爱收集古法正统的琉璃，但鲜少与外人分享。

这枚琉璃乍一看只是格外剔透，再细看蓝绿之间就有了海洋和大陆的轮廓，精妙绝伦：&ldo;啊，一颗微型地球。&rdo;

&ldo;老雷请地理学家研究过，各洲各洋的比例和形状，都是极精确的。你仔细看蓝色与绿色交界处，是大陆架。一万件里面能烧出这么一件来，真是很难得。算不算巧夺天工呢，钟小姐？&rdo;

钟有初极度为它着迷：&ldo;真的很漂亮。再晖，你的眼睛就是这种蓝色。&rdo;

雷暖容嗤道：&ldo;在钟小姐眼里，恐怕嫌它太小啦。一般人都觉得，琉璃是越大越好。&rdo;

雷再晖没理她煞风景的插话，对钟有初道：&ldo;这是我第一次建模竞赛得奖时父亲给我的礼物。他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把它当做地球仪来用。&rdo;

钟有初把放大镜举到眼前：&ldo;你用这个看？&rdo;

她的眼睛在镜片后面忽闪忽闪，恪尽职守，为这病房带来重重生机。

雷再晖笑着回答：&ldo;是。我用这个看。你喜欢吗？&rdo;

&ldo;喜欢。&rdo;

雷志恒附耳对妻子说了句什么，艾玉棠点点头，将琉璃重又收了起来。

子欲养而亲不待（四）

他们又陪着父亲说了一会儿话。雷志恒到真的倦极了才肯躺下去：&ldo;有初啊，明天一定要再来看我这个老头子。&rdo;

怎么能不再来？雷再晖的小时候他才讲到五岁而已。

待雷志恒睡熟，艾玉棠一再让雷再晖也去休息：&ldo;这是长线斗争，不要一开始就把你拖垮。&rdo;

&ldo;我常常来不及倒时差就要通宵工作，生物钟早已学会逆来顺受。&rdo;

&ldo;可那并不代表是个好习惯哪。&rdo;艾玉棠微微笑着，转向钟有初寻求同一阵线，&ldo;是不是，钟小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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