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诚的回答冷酷真实:&ldo;我这是看得起你。&rdo;
叶月宾实在没有办法解开绳结,一把将瑟瑟发抖的女儿紧紧搂在怀中。
钟晴受到了极度惊吓,眼泪虽止住了,小小身躯倒噎着,抽搐着,眼神涣散,随时要晕过去。
母女俩互相抱着,就觉得安全一些了。叶月宾也能说出些连贯的话语来了。
&ldo;司徒先生,你是有头有面的人,这样强迫一个女孩子……&rdo;
他整了整头发与衣服,居然好整以暇地坐下,非常斯文地跷起腿,支着太阳穴,欣赏叶月宾一边哆嗦,一边帮女儿整理衣服。
&ldo;强迫她?我是什么人,用得着强迫?你看得到,这些,这些,全是报酬。年轻女孩子么,喜欢粗暴一点……&rdo;
&ldo;不!&rdo;叶月宾声嘶力竭,拉起几乎无法站立的女儿,&ldo;我们走。&rdo;
&ldo;走?&rdo;司徒诚冷冷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ldo;就这样走了?真轻巧。&rdo;
叶月宾整个背影都僵直,继而开始抖动,大脑一片狂乱,四肢不听指挥。
她离门口只有两三米的距离,可不知为何,一步也挪动不了。
&ldo;妈妈。&rdo;她手一松,钟有初整个人摔倒在地毯上,勉力撑起上身,每个字都在发颤,&ldo;我们走,我们回家。&rdo;
司徒诚的声音又轻描淡写地响起。
&ldo;走啊,只管走出去‐‐我差点忘记,你本来给她请了家庭教师,就是不打算长久做这一行。&rdo;他竟然还笑出声来,仿佛是在欣赏犹做困兽之斗的母女,&ldo;闹出这么大动静,可见有人来么?你以为这么幸运能够上来,就一定能够下去?好,你们只管走出去,试试看。&rdo;
处地狱之中,受炼火之苦,也不会比此刻更难熬。
回忆滚滚碾过,叶月宾的血肉在一寸寸地爆裂。
她一边将女儿拉起来,一边求饶:&ldo;她还是个小孩子,她懂什么呢?一点意思也没有,对不对?&rdo;
这声音并不平静,但已经竭力做出迎合的姿态。
听了这样荒谬的回答,司徒诚反而笑了起来:&ldo;有趣!有趣!&rdo;
昏昏沉沉的钟晴没有听懂母亲话中的含义。
可是当司徒诚再度狞笑着鼓掌,然后叶月宾又把她往卫生间里推的时候,她明白了。
&ldo;妈妈!&rdo;这心情比自己被侮辱更加绝望,钟晴哀叫,拼命反抗,&ldo;妈妈!你这是要干什么!我们走!我们走啊!&rdo;
叶月宾将她的胳膊扯得几乎脱臼:&ldo;你乖。一会儿就好了。&rdo;
钟晴的力气已经竭尽,兼之五内俱焚:&ldo;妈妈……我求求你,不要……我以后都会听话,我们走,我们……&rdo;
她头一仰,软绵绵地瘫了下去。
安顿好女儿,叶月宾一步步地朝司徒诚走过来。
司徒家的人,脸庞清秀之余,那长长的眼角都蕴着一股邪气‐‐还和当年来看公演时一模一样。
她饰孟丽君,嫦娥演成宗,一折《游上林》,眼角眉梢都是戏,风流天子对少年大学士的缱绻爱恋表述得淋漓尽致。
谢幕时,领导们上台与演员握手。
未卸妆的她,长长的水袖拂在他的方形袖扣上。
掌声如雷动,花香熏得头疼,他竟靠近她的耳边,轻轻挑逗了一句‐‐卿可愿,常在上林伴君王。
不是不心动。
叶月宾自小便在那个多愁书生,多情小姐,娇俏红娘的世界打滚,怎么会没有一点绮思?
怎奈使君有妇,罗敷有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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