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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ldo;梦？&rdo;李欢迷茫地看看钟有初，又看看离刀尖不足一公分的雷再晖，&ldo;我没有看过你的梦？你怎么能这样说！我的梦全都是你，我们每天都在梦里约会！&rdo;

&ldo;不是。你不能连我的梦也绑架了。我经常梦见的那个人也在这个房间里。&rdo;

听到钟有初抛出这句话时，雷再晖脸颊一阵抽动，看来是有些吃不消。

&ldo;从我十二岁起，一直有一个人陪伴在我梦里。我也渐渐地爱上了他。在我被辞退前几天，我又再次梦见他，&rdo;钟有初看了一眼雷再晖，但他今天穿的不是深红色那件，&ldo;我梦见他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衬衣，白色的纽扣。&rdo;

李欢从上到下把雷再晖打量了一遍，和钟有初的描述一模一样：&ldo;明明是你现编的！&rdo;

&ldo;你不相信？&rdo;钟有初笑了起来，轻轻地搔着额头，&ldo;你也觉得我撒过太多谎，已经没有信用了？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个谎话连篇的小丑啊。&rdo;

&ldo;有初，你知道我不是这样看你的……&rdo;

钟有初打断了他的辩解。

&ldo;李欢，你有没有见过像我这样完美的脸？一道疤痕一颗痣都没有的脸？&rdo;钟有初摸着脸颊，&ldo;那些缺陷在我十五岁之前全部处理掉了‐‐但心上的那颗永远也点不掉。掩饰也无用，它永远都在那里。&rdo;

叹咏调的表演，矫揉造作的台词和动作，普通人听来一定会觉得蹊跷。但李欢本身高亢的情绪正好合上这种节拍：&ldo;不是，有初，你在撒谎！&rdo;

&ldo;如果一个人连做过什么梦都要造假，那也未免太可悲。&rdo;雷再晖把抵在喉上的刀尖拨开，&ldo;李欢，接受现实吧。你居无定所，不名一文。而我有在这社会上呼风唤雨的能力。有初想要什么，我就能给她什么。她想成为金葵奖影后，我就给她买一个。我可以让她永世做她的梦，不必醒来。试问你和我，谁才有能力和魄力为她营造最好的生活？我做有初的恋人，亦不会令你失望。&rdo;

李欢脸色灰败，但仍然紧紧地咬着腮帮子，不认输：&ldo;为什么？这明明是假的！&rdo;

&ldo;你还保存着它吗？&rdo;

钟有初低声问雷再晖，声音温柔得像一片云。

&ldo;你说呢？&rdo;雷再晖低声地反问她。

&ldo;你一定会保存着它的。我还记得在梦里，你剥开一根盐味棒糖给我。&rdo;钟有初将手伸进雷再晖的外套暗袋，&ldo;我想你会一直保存着那张糖纸吧？&rdo;

她用两根手指将糖纸夹出来。李欢仿佛泄了气一样，用尽最后的力气挽回：&ldo;有初！&rdo;

雷再晖一掌把单刀打飞，将李欢抵到墙上。

&ldo;不要叫她有初。不要再骚扰她。她是我的女人。&rdo;

当你翻过过山车的最高点，就会飞一般下落。这种降落安心中又带着亢奋，有一种失重的快感。

丁时英特意选了午休时间过来，意外发现百家信还是人山人海，人声鼎沸。前台的一对姐妹花正在激烈地争论着什么，竟没有意识到丁大秘书出现。

&ldo;一见钟情？&rdo;

&ldo;不是！是一开始就商量好的！&rdo;

&ldo;真没有想到，她就是钟晴！&rdo;

丁时英在桌面上敲了两记：&ldo;发生了什么事？&rdo;

&ldo;丁姐‐‐哇！你变得好时尚！&rdo;

她不仅破天荒地把头发给放了下来，做成大波浪，还染了栗色。身上也不是平时一成不变的黑色套装，而是一套价格不菲的名牌cháo衣。这样的造型给丁时英平添了几分女人味，但也许是太久没有打扮，姿态还很僵硬。

&ldo;丁姐，怎么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今天真的发生了大事！&rdo;

姐妹花立刻添油加醋把上午发生的挟持事件复述了一遍，大肆地渲染李欢的变态，雷再晖的英勇和钟有初的狡猾。若是在往常，丁时英早已按捺不住要发表意见，但今天她一反常态，不耐烦之余却是缄口不言。

等姐妹花绘声绘色讲完，丁时英立刻问道。

&ldo;蒙总在哪里？&rdo;

&ldo;办公室。刚和工会代表谈完，雷先生又进去了。&rdo;

走进工作间的时候，有人和丁时英打招呼，但她没有回应，于是大家只是当她照例出现，重又全身投入八卦大cháo。

审视着自己的办公桌，丁时英的心情从未如此愉快过。她的私人摆设过去都选了些黑白色的便宜货，现在留给公司好像也不是很心甘情愿，于是她还是一样样都放进随身带着的环保袋里，包括一小盆仙人掌。

&ldo;丁姐，你这是？&rdo;

终于有人觉察到了异样，过来询问。但丁时英并没有回答，只是一样样地查看着自己的私人物品。她看电视里那些小朋友，个个都是眼睛生在头顶上，一句&ldo;今天不是你炒我，是我炒你&rdo;就潇洒走掉。那留在公司的私人物品怎么办？不要？宣言之后再收拾？搞笑！做人不能这么没计划。&rdo;

哦，还有一个水杯，落在茶水间。

钟有初和何蓉正窝在茶水间里聊天压惊。

&ldo;有初姐，你怕不怕？刚才你们走出来，李欢还一直在偷偷瞄你！要不是他已经被控制住了，我一定会吓的落荒而逃！直到他被工会带走，我才放下心来。&rdo;

&ldo;我们在会议室说的话，你们都听见了？&rdo;

&ldo;是呀！李欢一点也不懂行政秘书的工作。为了保证会议顺畅，我们和总部一直有一条专线联系。从纽约传回来的声音很清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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