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慢语:&ldo;有初,你知道什么叫&lso;人尽可夫&rso;吗?&rdo;
看到女儿再度痛哭失声,直至恸绝,叶月宾才离开。
当家人发现时,她已经出现了明显的精神分裂症状。
今天,她对钟晴说:&ldo;算了。不要再发明星梦了。留在家里备考吧。&rdo;
明天,她又将复习资料都撕碎:&ldo;考试还有什么用!&rdo;
今天,她抓紧女儿的肩胛摇晃:&ldo;这全是为了你。你要永远记住。这全是你的错。&rdo;
明天,她又抱着女儿痛哭失声:&ldo;把它忘记了吧。这不是你的错。&rdo;
今天,她打掉女儿手里的碗筷:&ldo;不要再爱闻柏桢了。不值得。&rdo;
明天,她又半夜坐在女儿床边:&ldo;你一定要得到闻柏桢。一定要狠狠玩弄他,然后再抛弃。&rdo;
今天,她把女儿堵在卫生间里,认真地表示:&ldo;我并没有被司徒诚侵犯。他一直在撒谎。&rdo;
明天,她又逼女儿发誓:&ldo;我被司徒诚侵犯这件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rdo;
钟有初被母亲折磨得昼不能醒,夜不能寐。一闭上眼睛,全是那天发生的事情。
她明明晕倒在洗手间里,可是魂魄却出窍了,那张床上发生的所有恶心污秽,一遍又一遍,历历在目。
出事的那天是钟晴的阴历生日。到了阳历生日那一天,闻柏桢打她的手机却打不通。
他不知道钟晴的手机开始收到无数措辞□的短信,叶月宾便停机了。
踌躇了很久,他才打到她家里去,钟汝意接起:&ldo;……请你等等。&rdo;
他已经知道了所谓的&ldo;真相&rdo;‐‐妻子被迫为女儿的任性愚蠢买单,受到侵犯;所以并没有和女儿沟通,而是告诉了正在吃药治疗的妻子:&ldo;闻老师的电话,找有初。你接吗?&rdo;
叶月宾正在奋笔疾书,置若罔闻。
隔了半个小时,她拿着信走出房间时,才看到话筒仍搁在桌上。
不会有人傻到一直等。
她欲挂上话筒,发出的动静却惊动了那头一直等待的男人。
&ldo;钟有初。&rdo;他说,&ldo;……我确定一下,你以后是不是不再来补习了。&rdo;
&ldo;是的。&rdo;叶月宾回答,&ldo;不会再来了。&rdo;
他们几乎是同时挂机。
她真的再没来纠缠过他。
这个女孩子再不会问他什么叫做loveatfirstsight,再不会赶走他的女朋友,再不会逼着他看大腿上的刺青,再不会对他she出爱的子弹,再不会不知羞地幻想自己和他生出什么样的小孩,再不会罚他老了替她推轮椅。
既然是从未得到过,为何还是会有剧烈的失落感?
闻柏桢逃离了格陵。
叶月宾一直到死,都没有讲出实话。
也许是因为事实太残酷;也许是因为没有人会信,但一切都并不会随着她坠楼的那一刻终结。
在接下来的人生中,每个人都守着自以为是的那个真相活着,痛苦着,卑微着,憎恨着。
永无止境。
蝉过别枝
&ldo;雷先生,我们即将在云泽稀土的一号停机坪降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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