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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我心里一惊，忙道：&rdo;别别别，我的好表哥，你容我再适应适应，再给我宽限些时间。&rdo;

&ldo;哼，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某人当日信誓旦旦夸下海口时就要想到有今日。&rdo;

这几日蔡任教会了我上马和下马，和一些基本的步伐，但是无论他怎么说，我都不肯让他松开缰绳。如果一直这样怯懦下去，我也确实没有必要再继续学骑马了。

于是便道：&ldo;那你慢慢松开，别走远，在我身边看着我骑。&rdo;斗笠实在影响视线，我怕自己骑起来视线不好摔下马来，于是将斗笠摘下，顶着日头，慢慢的试着自己骑了两下。蔡任为我选的马匹还算温顺听话，我按照蔡任所教的，牵动缰绳，夹了夹马腹，马儿虽没有跑起来，但是在我可控制的范围内走了走。我内心颇为欣幸，克服了恐惧之后，蔡任再教我别的技巧也便容易了许多。

学马将近一个月，我进步不少，虽然不能算很擅长骑马，但是已经掌握了基本技巧，在空旷的地方驰骋两下也是可以的，当然驰骋的前提是蔡任骑马伴我左右为我保驾护航。

某日，我与蔡任在郊外练完骑马后，他在送我回黄府的路上一反常态，突然用极为正经的语气与我说：&ldo;月英，我明年就要成亲了，成亲日后我只能对你嫂嫂一人好，为了避嫌，今日是我最后一次再与你单独出去游玩。&rdo;

&ldo;你要成亲了?你不觉你的年龄还小吗，再者距你冠礼还有三年呢，怎么这么早就要婚配，你是在戏耍我罢。&rdo;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虽说我知晓他与我这番话是认真的，但是还是对一个十七岁的男孩便结婚之事有些抵触情绪。

&ldo;不是戏耍你，我也是不小了，冠礼毕竟是周礼，如今这世道也没那么多讲究。

&ldo;是谁家的小姐，有幸做我嫂嫂，表哥告诉我罢。&ldo;

蔡任面色微微泛起一丝红色，露出了几分腼腆的神态。

&ldo;是向家的同族女，年长我一岁。&rdo;

向家也是荆襄望族，出了不少名士，而蔡家做为另一豪门大族与之联姻确实是合情合理，只是在蔡任年龄尚小时就急于结亲，我也不太理解舅父蔡瑁是作何想，不过古代男子十六七岁就成婚也很常见。

&ldo;表哥平日一向顽劣，没想到是个痴心男子，这还没成婚呢，就要与我划清界限了，我那未来的向家嫂嫂有福了。&rdo;

&ldo;你别拿我取笑了，我都还不知那向家女儿的模样呢。只是既然未来我与她便是夫妻了，无论怎样，我都会待她好的。&rdo;

蔡任语气难见的温柔，又有着几番分坚定。几年过去了，当初的顽劣男儿也慢慢变成了一个稳重的世家子弟，虽然还是偶尔喜欢玩乐，但是也慢慢懂得顾大局，明白乱世中整个世家的荣辱与每一个成员都脱不了关系。

&ldo;我相信表哥会待她好的，表哥虽然有些顽劣，但在月英心中一直是值得信任的兄长。日后虽不能再像这般一起玩乐，但是还是有机会相见的。表哥要避嫌也是应该的，月英刚刚所说之话都是在与表哥开玩笑，表哥莫要介怀。&rdo;

我冲他开朗的一笑。不过，我这马术还是不精进，笄礼之前是学不成了，日后再找机会寻人教，怕是再也没有像蔡任一样，能够耐心教我且脾性相投的人了。估计我笑容背后的些许落寞之情被蔡任看了出来，毕竟是自小的玩伴，我的心思他还是能感受几分的。

&ldo;你放心，虽说你的亲事还没定下，但你成亲时我是定要来喝碗喜酒的，无论你嫁予之人是谁，表哥我都会为你撑腰，整个蔡氏一族也是你的依靠，定不让你婆家小瞧了你，压在你的头上。&rdo;

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又恢复了平实不正经的语气：&ldo;不过，月英你这一月也晒的忒黑了点，没有以前好看了，甚至……&rdo;

我一听他说这话，有些恼道：&ldo;甚至什么，你把话说清楚。&rdo;

&ldo;甚至有些丑咯，配上你这一头本就偏黄的头发，还真是个丑丫了。&rdo;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我一时语塞，不止是晒黑了，还晒伤了，前几日脸颊还没那么严重，最近本就已经晒黑的脸颊还多出几处红斑。母亲因为照顾刚产下一女的妹妹蔡夫人，近来不在黄府，父亲也整天与结交的名士喝酒论事，很晚才回来，并未发现我的脸毁成了这个样子。虽说晒伤缓一段时间便能恢复，可是过几日母亲归来时可不见得能好，免不得是一顿数落责罚。

蔡任见我不语，也不再取笑我。

&ldo;进去罢，把脸好好养养，距你行笄礼也没多少时日了，可别顶着这样一张脸去，叫人笑话。&rdo;

……

母亲归府之日，看到我被晒成黑里透红的脸时，大惊失色。也顾不得责怪我，便赶忙请医师来治我的晒伤，并问医师有没有快速美白的法子，让兰心每日给我脸上上药，那药膏虽说上在脸上蜇痛，但是在一周内就将我脸上的晒伤治好了。但是医师开的美白方子缺没什么作用，我面上的颜色还是比较黑，没有我以前那般白皙。

母亲禁了我的足，白日连屋门都不能出，不让我见阳光，只有晚上阳光退去天气渐暗时才放我出屋在府中行走透透气。而父亲见到我被晒成的黝黑的脸庞时，竟放声大笑，笑我变成了个丑丫头，还说本来给我选了门好亲事，怕是对方一听到我黄头黑面，就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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