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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1页）

&ldo;这大概就是那什么吧。&rdo;我在判断该如何回答才比较合适的时候，回想起很久以前负责调查过的一个棒球选手，于是接着说，&ldo;就跟棒球一样，只要没有宣告比赛结束，胜负就未定，是吧?&rdo;

&ldo;是啊，也许是有点类似。&rdo;老妇人愉快地回答。

&ldo;不怎么类似呀，稍微有点区别的吧。&rdo;竹子歪着头思考。

3

我依旧坐在那沙发上等待。不出所料，雨一直没有停，老妇人也没有来赶我走。

少年理完发以后把座位让给了竹子，剪刀声再次咔嚓咔嚓响起。我到这里的时候是下午1点，从那以后己经过了5个小时。天色已一片昏暗，看不清窗外的景色。那理完发的少年似乎也没有要立刻回去的样子，他就坐在我身边，一边抚摩着爱犬，一边阅读漫画杂志。

&ldo;大哥哥，怎么样?&rdo;少年半当中突然这么问我，他的鼻子翘着，比他身边打盹的狗更像狗，&ldo;我的头感觉好吗?&rdo;

&ldo;感觉好?&rdo;

&ldo;帅不帅?&rdo;

&ldo;短了。&rdo;我说出自己的感想，少年显得很不满意:&ldo;不是这个啦!&rdo;他的脸涨得通红，&ldo;我是说有没有变帅―点了?&rdo;

竟然如此介意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形象，这种生物还真是罕见。我再次感到吃惊。

&ldo;变得有魅力了。&rdo;抬头一看，才发现竹子站在我们面前。她取出钱包付钱给老妇人，―边看着窗外说，&ldo;雨还不停啊。&rdo;夜色更深了，雨滴依旧在敲打着玻璃。她接着跟我说:&ldo;如果你要回家，不如坐我的车吧?&rdo;

&ldo;是啊，坐她的车走也不错啊。&rdo;老妇人发出愉快的声音，像是在暗讽我无家可归。

&ldo;我也差不多回去了。&rdo;少年也站了起来，他的家似乎就在附近，而且还带着狗，应该没打算搭竹子的车。

&ldo;今天晚饭不知道会不会有海发菜呢。&rdo;他说这话时一脸满是期待的表情。

&ldo;小孩子应该说咖喱吧，咖喱!怎么能盼着吃什么海发菜呢。&rdo;竹子笑着说。

&ldo;有什么关系嘛。&rdo;少年夸张地嘟起了下唇。

&ldo;这个，你拿着吧。&rdo;老妇人递给他―把伞，少年一开始还客气了一下，最后还是收下了，道了声&ldo;再见&rdo;，就带着狗走出了理发店。

&ldo;那么，你打算怎么办?&rdo;老妇人转向我，对我挑了挑眉。如果竹子不在，我觉得她甚至会单刀直入地问我:&ldo;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取我的性命?&rdo;能如此镇定，倒也算颇具气量。

&ldo;这个嘛--&rdo;我看着竹子，问，&ldo;能不能带我去市区什么地方?&rdo;

&ldo;光说市区也太笼统了吧。&rdo;

&ldo;有没有cd店?&rdo;我看了一眼店里的钟，现在才傍晚6点刚过，商店应该还开门着。

&ldo;cd店?你要去买东西吗?&rdo;

&ldo;去听。&rdo;

竹子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我，然后回答:&ldo;站前的闹市街就有cd店，我载你去吧。&rdo;

&ldo;那么……&rdo;这时老妇人突然开口。

&ldo;什么?&rdo;

&ldo;那么，我有个请求。&rdo;

她的话突如其来，我不知作何回答，老妇人见状，像是退回了数十年前，肌肤又恢复了紧致，头发也有了光泽，总之她像个少女般地对我微笑道:&ldo;这是我此生唯一的请求。&rdo;

&ldo;我说，新田太太很有趣吧?&rdo;驾驶座上的竹子对我说。

&ldo;有趣?&rdo;

&ldo;看不出已经年过七十，又有朝气，品位也好。&rdo;看似弱不禁风的竹子却开着一辆车体相当结实的rv。她一边转着方向盘，一边看着被雨打湿的挡风玻璃。&ldo;听说，她年轻的时候可是相当漂亮呢。&rdo;

可能是道路泥泞的关系，不时传来轮胎溅起水花和淤泥的稀里哗啦声，这声音让我突然联想到人类含着西瓜时的嘴型。

&ldo;我―直觉得很不可思议，我碰到的老太太都说自己年轻的时候是美人。&rdo;

竹子立刻笑了:&ldo;不过，新田太太真的是很厉害。你听她讲起过过去吗?&rdo;

&ldo;只听说过她丈夫还有儿子去世的事。&rdo;

&ldo;是吗?我从来没听她提过这方面的事情。&rdo;竹子说着瞟了我一眼，似乎惊讶于老妇人怎么会对初次见面的我说这些。我忙打哈哈说:&ldo;我喜欢听生离死别的故事。&rdo;

&ldo;怪人。&rdo;竹子一笑而过。

&ldo;新田太太开那家理发店似乎是在20年前。听上去20年似乎已经很长了，但那之前她的工作却完全是别的领域的。&rdo;

&ldo;哦?&rdo;

&ldo;好像是电影之类的感觉的。&rdo;

&ldo;电影之类的感觉?&rdo;我是无论如何都认为她这个抽象的表达方式其实等于是什么都没说，但她却似乎觉得自己已经解释得足够清楚了，于是我只能装出理解的样子说，&ldo;是吗，是电影之类的感觉啊。&rdo;

&ldo;我以前听她说过，是做宣传，还有招募临时演员等，都是些很有趣的工作。&rdo;

&ldo;临时演员?&rdo;

&ldo;就是那种经常会在电影里出现的、那种角色有一大群人的吧。咦?&rdo;看竹子的神情她似乎在说: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ldo;你不看电影的吗?&rdo;

&ldo;要看工作内容。&rdo;我回答。我的体验一直随着所负责调查的对象而改变。我曾经和以侠义为重的黑道分子相遇，也曾和活跃于足球联赛的年轻人寸步不离。而在电影这方面，大约20年前，我也曾经调查过一个自称电影评论家的男子。和那男人认识以后，他让我看了成堆的意义不明的电影。在我记忆比较深刻的一部电影里，就包含了我所厌恶的&ldo;塞车&rdo;和也有我所热爱的&ldo;音乐&rdo;两方面，真是一部奇妙的电影。我还记得电影的前半段描写了超越现实的交通大堵塞，而最后出现的是一个打鼓的男子的身影。我是不能理解其内容，但那个电影评论家却如痴如醉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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