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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1页）

言语自然也想到了这个层面，孙家虽亡，可那二女毕竟已随夫姓，更何况夫家还是此次计划功劳最大的二人，动她俩，是得费些脑子。

看孟瑜川此次前来，绝不是单单告诉自己这些东西，他定有另一番计划，而那计划，需得自己才能执行。

&ldo;我要你在孙葳被伏之后，以册封的郡主之身份，上谏孙蓁。&rdo;这是孟瑜川的原话。

思绪回到朝堂之上。

陆言语眉宇间挂着几分英气，从容不迫地说道：&ldo;臣女今日冒死上谏，只求皇上能为百姓，为朝臣，为皇族讨个公道。&rdo;

孟瑜川眉间一紧：&ldo;竟有如此严重?，你且说说你上谏所为何人?若情况属实，朕会为你做主。&rdo;

&ldo;臣女要上谏的，是顾夫人，也就是孙家之女，孙蓁。&rdo;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又是一阵骚动，今日孙家还真真是应了祸不单行。

孟瑜川坐在龙椅之上，神情严肃：&ldo;你冒死上谏孙蓁所谓何事?&rdo;

言语跪在地上，直着腰，气势一点也不输朝中的男子：&ldo;孙蓁其罪有三。第一，孙蓁为获声誉，毁坏农物，为百姓之不容;第二，孙蓁为手握重权，迫害忠良，为朝臣之不容;第三&rdo;

言语话至此处，微微低了低眼眉，仿佛喉咙里有千斤大石，压得她话都说不出，她逼进双眸，仿佛下了什么决心，睁开双眸又是一股凌厉。

&ldo;第三，孙蓁为一己私欲，毒害臣女，为皇族所不容!&rdo;

顾珩在一旁听到言语说完这番话，手不禁攥紧了拳头，她一个人担下了这风风雨雨，这一桩桩罪证，哪一个不是在挖她心里的疤，她不过是一个女孩子，却在众人面前坚强得要死。

话说到了这份上，孟瑜川就不能当作随便听听，他马上命人把孙蓁带来，当场与陆言语对峙。

而他命的这个人，是顾珩。

官员们议论纷纷，这孙蓁是顾家夫人，皇上派顾珩去，不怕他徇私枉法吗?

顾珩上前领命，他与言语并排而跪，他偷偷望了身旁的言语一眼，言语看向他，她的眼神不像刚刚那般严厉，这时多了几分无奈和请求。

言语冲顾珩微微摇摇头，用发不出声的唇语和顾珩说：&ldo;不要。&rdo;

顾珩嘴角微微一笑，让言语放心。

可言语怎能放心，她知道，顾珩此次一去，他必定会放过孙蓁以换断肠散的解药。

顾府外，依旧是容安带着兵在此看守。

顾珩一到，几个丫鬟刚刚搀着孙蓁出门，孙蓁把那几个丫鬟散走，独自面对着这个曾唤自己一声&ldo;母亲&rdo;的顾珩。

今日孙葳造反失败一事闹得满城风雨，孙蓁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看着眼前的顾珩，不禁叹了口气道：&ldo;我刚刚就听到了阵马蹄声，那马蹄声太快了，我就猜到，是你要来把我带走了。&rdo;

顾珩遣散了围绕顾府的重兵，让他们前面等候。

顾府门前，仅剩顾珩和孙蓁二人。

&ldo;我可以放你走，不过你要把断肠散的解药给我。&rdo;顾珩开门见山道。

孙蓁得意地笑笑：&ldo;那陆言语果然是她，亏了你那么多年对她念念不忘，很可惜啊，她快死了，我也救不了她。&rdo;

顾珩拔出手中的剑，架在孙蓁的脖子上，冷冷地说：&ldo;我不想和你废话，我只要解药。&rdo;

孙蓁瞥了一眼脖子上的剑，倒也不害怕：&ldo;你找了那么久的解药都找不到，你自己心里没数吗?这断肠散其实不是□□，它毒不死人，它不过是一个蛊，磨人心智，让人渐渐丧命。&rdo;

顾珩握紧了手中的剑，以至于孙蓁感觉到脖子上的利刃有些发抖，她继续笑着道：&ldo;顾珩啊，你藏了那么多年的恨意，如今都使出来吧，一剑杀了我，你什么仇都报了。&rdo;

顾珩眼里似有千刃在一刀一刀刺向孙蓁，他收起了手中的剑，与她说道：&ldo;我现在杀了你，岂不是便宜了你。&rdo;

孙蓁阴险道：&ldo;你可要想清楚，如今不杀我，往后想要死，也会拉着你的陆言语一起下地狱。&rdo;

顾珩心里颤了颤，他不是没有担心的，可如今，要审判孙蓁的，不止自己一个人。

顾珩带着孙蓁入宫，进了金銮殿。

孙蓁向皇上行了礼，皇上开口道：&ldo;顾夫人，你可知，今日唤你前来，所谓何事?&rdo;

孙蓁不急不缓地道：&ldo;皇上，臣女有罪，臣女没有管教好家弟，才让家弟做出如此出格之事，臣女罪孽深重，不求皇上饶恕。&rdo;

孟瑜川：&ldo;孙葳之事，朕分得清，无关之人定不会冤枉。只不过刚刚郡主上谏，谏了你几桩罪孽，这些罪你可认?&rdo;

孙蓁：&ldo;我的罪，我也很想听郡主说一说。&rdo;孙蓁望向身旁的陆言语，这算是自己第一次见到陆言语的真容，果真如绿娆说的那样，陆言语和许小语，分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孟瑜川：&ldo;既然顾夫人不知罪，郡主可否把她的罪仔细说一说。&rdo;

言语面似冰霜：&ldo;孙蓁三宗罪，其一，孙蓁私购千斤青石散掷入河内，以至农田遭受蝗灾，其罪当诛;其二，孙蓁多年前毒害之前尚还在世的顾夫人，以此明媒正娶嫁入顾家，随后又毒害顾大人，从中控权，结党营私，其罪当诛;其三，当年臣女与顾公子有过一段姻缘往事，孙蓁从中迫害，投断肠散至臣女汤中，臣女苟延残喘至今，只为现在能把这些罪状一一说出，孙蓁这三桩罪孽，罪罪应诛，还望皇上为百姓，为朝臣，为臣女，主持公道。&rdo;说罢，言语朝皇上一拜，这一拜，拜得诚恳，拜得让人心疼。

这些罪孽，岂止是言语的心中的疤，这更是顾珩心中的疤，孙蓁害了他最亲的人，最爱的人，绝不可以放过她一丝一毫。

言语一口气说完了这些憋在心里不敢说的话，她原以为再回忆这些前尘往事，自己会逼得自己喘不过气，可是把它们说完，自己倒是轻松了许多，倒像是身上背负着的枷锁一时间通通卸下，她觉得自己此时像妙妍口中的那自由的灵魂，没有仇恨，没有恩怨。

朝中连陆青山在内，都觉得刚刚言语的话十分震撼。与顾珩有过一段姻缘往事，言语从未和陆青山提起过，当年把言语接回来，她只是说，自己救了顾珩一命，孙蓁为报答就把她留在了顾府，没想到，这毒，竟是因顾珩而起。

&ldo;孙蓁，这些罪状，你可认?&rdo;孟瑜川问。

孙蓁哪怕处于劣势，也不容自己露出一丝软弱：&ldo;罪臣认罪，没错，正如郡主所言，我罪孽深重，这件件，我都认。&rdo;

孙蓁的答案让人出乎意料。

孟瑜川立即下令，把孙蓁压入大牢，严加看管，择日问斩。

孙蓁立马被一群侍卫压去了大牢，她还是那副精明的模样，不曾惧怕。

散朝之后，大殿里仅剩言语和顾珩，言语依旧跪在地上，顾珩站到言语身旁，带着一丝生气道：&ldo;怎么着，还跪着?你还有什么苦没诉完?&rdo;

言语瘫坐在地上，憋着嘴道：&ldo;诶哟，我跪得久了些，腿麻了，你来扶我一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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