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珩闻言,只是抬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便转身进了另一个雅间。
阿九愕然了一下,心道果然是一对儿,连敲他脑袋都心有灵犀地敲到一处。
姜渡同几个公子哥正等着姜珩,若是沈止过来,就会发现卫适之也在此。
见姜珩回来了,姜渡笑道:&ldo;三弟可算回来了。&rdo;
姜珩坐到他旁边,颔首道:&ldo;久等了。&rdo;
旁边一个公子哥看起来像是喝醉了,迷迷瞪瞪地盯着姜珩看了会儿,感叹道:&ldo;昭王殿下同含宁公主殿下果然长得很……&rdo;
话没说完就被旁人塞了一口东西堵了嘴。
见姜珩的脸色有些冷,那人擦擦冷汗:&ldo;张公子喝醉糊涂了,殿下请勿介意。&rdo;
姜珩冷淡地看他一眼,并不做声。
席间的气氛僵冷了片刻,姜渡打了圆场:&ldo;定是四妹在天有灵,才护着三弟恢复记忆回到京城,三弟莫要太伤心,四妹见了也会难过。&rdo;
姜珩面无表情,半晌才抿了口酒,意味不明地道:&ldo;自然是她在天有灵。&rdo;
从四年前,姜璎护着他,到现在,终于尘封了名讳,入土为安。
姜渡安慰了姜珩几句,慢慢换了话题:&ldo;说起来,三弟在外时参军,不知有什么趣事没?&rdo;
他笑得坦坦荡荡的,姜珩却看出了他眼底的探究。
恐怕有许多人同姜渡一般,对他回京后述说的经历持有怀疑。
姜珩心中冷笑,面色不动,淡淡说了几桩&ldo;往事&rdo;。他说话时态度肃冷,说什么都跟真的似的,像模像样的,很有信服力。
姜渡眼底的疑虑消除了些,思考片刻,又笑起来:&ldo;说起来,三弟的府邸已经修好了,却还没挑侍卫护院?&rdo;
一直默不作声地坐在对面的卫适之抬头看了眼姜珩。
姜珩平静地道:&ldo;都听父皇做主。&rdo;
夜色降临前,一堆人才三三两两散去。姜珩同姜渡道了别,心中记挂着隔壁的沈止,想等人都走光了再过去,岂料还有个人一直等着没走。
等其他人都散了,卫适之才上前拱了拱手,目光复杂地看着姜珩:&ldo;下官见过昭王殿下。&rdo;
姜珩暗暗蹙眉,卫适之是他还没恢复身份前见他见得最多的人之一,交谈过多不好。加之此人同他有点旧怨,虽说现在不必计较了,但这人看沈止的目光总有些若有若无的热切,难免是又添了新仇。
卫适之不知道自己同姜珩结了&ldo;新仇&rdo;,他犹疑了片刻,还是耐不住性子,直接问道:&ldo;殿下可还记得沈止?&rdo;
姜珩淡淡地看着他,面色不动:&ldo;有点印象。&rdo;
卫适之皱眉:&ldo;当年殿下出事,传进京里,沈止就大病了一场。殿下记不住他,未免太过薄情。&rdo;
也就卫适之这直肠子敢当着他的面说他薄情,姜珩的唇角微微勾了勾,没说话。
卫适之抓了把头发:&ldo;先请殿下别生气‐‐不久前沈止还是公主殿下的贴身侍卫,他念着旧情,说不准会请命来您府上……&rdo;
卫适之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本想让姜珩到时候拒绝沈止入府,话说到一半又发觉自己命令不了姜珩,也没立场给沈止决定什么,心中顿觉更加烦扰。
姜珩若有所思地看着他:&ldo;我倒是记得你同沈止的关系不好。&rdo;
卫适之愣了愣:&ldo;……也不差。&rdo;
不好也不差,点头之交罢了。可近来他总是莫名其妙地牵挂着沈止,三番两次跑到沈府附近,还没进门又灰溜溜跑回北镇抚司。
简直像是魔怔了。
姜珩不再多语,道了声&ldo;代本王向指挥使问好&rdo;,便先告辞,出了门就折身往旁边屋里去。
沈止方才就醒了,懒懒地坐在床上不想动,见姜珩进来了,揉揉睡得一团糟的头发,疑惑道:&ldo;谁惹你了?脸色那么难看。&rdo;
姜珩没有回答,俯身捧起他的脸:&ldo;酒醒了?&rdo;
沈止道:&ldo;本来也没怎么醉,就是困了。&rdo;
姜珩捏捏他的脸:&ldo;懒猫儿。&rdo;顿了顿,想到卫适之,他蹙眉道:&ldo;以后不要同卫适之单独见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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