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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ldo;谢谢你，没有把我赶走。&rdo;

少年摆出一副弱小可怜的样子，看来并不是装的。

&ldo;窗台上刻的字还在吗？&rdo;

&ldo;在。&rdo;

&ldo;真是个奇迹。&rdo;

&ldo;现在，我的班主任是张鸣松。&rdo;

&ldo;他？&rdo;马力摇了摇头，又灌下一大口啤酒，&ldo;真没想到啊。&rdo;

&ldo;有人说‐‐是他杀了我！&rdo;

&ldo;不可能。&rdo;

&ldo;那你知道是谁杀了我？&rdo;

他使劲抓了抓头发，自言自语：&ldo;晕，我是不是在做梦？怎么会碰到申老师的鬼魂呢？&rdo;

&ldo;就当是个梦吧。&rdo;

马力一把推开司望，从沙发上跳起来，打开窗户，看着平安夜的绚烂江景。他摸出包香烟，一点烟火在嘴边亮起，蓝色烟雾迅速被冷风卷走：&ldo;小朋友，你有精神分裂症吧？还是妄想有一个鬼魂趴在你肩上？我告诉你，你刚才说的那一切，都是幻想出来的，根本就没有的事！没有张鸣松，没有柳曼，更没有欧阳小枝！&rdo;

他恢复了冷漠的脸，烟头转眼就要烧完，直接从二十楼窗户扔了出去。

&ldo;我不是小朋友，我是你的高中班主任兼语文老师，我是申明，如果我还活着，今年四十一岁。&rdo;

&ldo;太冷了！&rdo;

马力的嘴唇又发紫了，随手把窗户关紧。

&ldo;你说欧阳小枝是我幻想出来的？我现在每天都能见到她，若你愿意回南明高中去看看的话。&rdo;

&ldo;不，我永远都不想回去！&rdo;

&ldo;欧阳小枝，现在是我的高一语文老师。&rdo;

&ldo;她怎么会当老师？为何又要回到南明高中？&rdo;

&ldo;今年刚回来的‐‐我也不知道原因。&rdo;

&ldo;小枝不知道你是申明？&rdo;马力随即改了口风，&ldo;不知道你自称申明？&rdo;

&ldo;我还没有说……也许很快就会告诉她。&rdo;

司望在客厅里走了几步，看到一套豪华的家庭影院系统，还有个漂亮的cd夹，限量版《霸王别姬》dvd封套露在外面：&ldo;你还在看这个？&rdo;

&ldo;哦……早上刚拿出来的，本想晚上无聊时看看。&rdo;

马力记得1994年，学校组织大家去电影院看这部电影，出来后申老师还掉了眼泪。

&ldo;我还想看一遍。&rdo;

感觉这话像是撒娇，他顺从地拿出光碟，放进dvd机器播放。两个人坐在沙发前，关了灯看家庭影院。投影屏幕上出现了体育馆，霸王同虞姬着妆携手而入……

160分钟后，马力送他下了电梯，直达b2层的车库，还是那辆黑色的保时捷卡宴。

送他回家的路上，经过苏州河上的武宁路桥，司望突然喊道：&ldo;停车！&rdo;

&ldo;这里不能停！&rdo;

&ldo;停！&rdo;

马力是最听老师话的，踩了刹车停在桥栏边。

&ldo;谢谢。&rdo;司望打开车门跳下来，挥挥手，&ldo;再见！&rdo;

&ldo;你没事吧？&rdo;

他放下车窗问，少年在桥灯下笑道：&ldo;放心！我不会跳河的！你快点回去吧。&rdo;

黑夜里的保时捷卡宴远去，桥上只剩飞驰而过的车流，再没有半个人影时，司望趴在冰冷的栏杆上，看着静水深流的苏州河，声嘶力竭地狂吼起来……

第八章

2011年的最后一天。

&ldo;我是幽灵侦探。&rdo;

&ldo;好吧，现在我只有一个要求，请你不要再看柯南了！&rdo;

&ldo;叶萧警官，我没跟你开玩笑。&rdo;

&ldo;天黑了，你该早点回家，不然你妈妈又要打我电话了。&rdo;他正看着卫生间的镜子，用电动剃须刀刮胡子，&ldo;司望同学。&rdo;

镜中也能看到另一张脸，过完十六岁生日不久的脸，已到花开堪折的年龄，眉目里she出桀骜而冷静的光，几年后将比叶萧更帅那么一点点。

&ldo;我是申明。&rdo;

这短短四个字，以成年人的口气说出，音色依然少年，却藏着死去十六年的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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