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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第1页）

（593）

纽约。第五大道。

毗邻十字路口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小门脸，由于挂上了&ot;史迪威基金会，在此招募飞行人员&ot;的招牌，最近热闹起来。

退役的约翰中校主持这里的招募。

复员回来的小伙子们，很少找得到航空公司的理想位置，又不愿意屈就薪水较低、或别的不那么激动人心的岗位，一时间这里人满为患。

第一期名额很快用完了，约翰忙着对后来者说抱歉。

一个来自缅因州的前战斗机中尉忿忿不平：&ot;那么，我去昆区（皇后区）的苏联招募站报名好了！他们也招收志愿飞行员！凭我的技术他们一定满意的！&ot;

他转身走到门口，另一个已于上午荣幸登记了的、来自威斯康星州的少尉伸腿拌了他一下。

&ot;你干嘛？乡巴佬！&ot;缅因小伙急了。

&ot;我要告诉你，别当我们的敌人。&ot;威斯康星小伙也不示弱。

俩人不由分说便挥拳相向，脸上和身上瞬间血迹斑驳。

约翰咆哮着，缓缓走过去，用苏格兰人厚实的身躯挡在两人中间。

&ot;你，还有你！&ot;他指指双方的鼻子：&ot;你们俩，有本事天上见！&ot;

（594）

1946年夏天，对那场战争的努力在各个角落进行着。

英国。泰晤士河口，绍森德港。

继&ot;潮州号&ot;之后，中国民生公司的远航班轮&ot;温州号&ot;也靠泊了码头。又一支劳务工人队列走下舷梯。

岸边，围观的华侨中有一位温州籍人士，家乡来的轮船引起他的关注。看到长长的队列里竟有不少女子，他感到惊奇。对其中一个问道：&ot;你们从温州来吗？来此地做什么？&ot;

那是个单纯活泼的乡村女性，脸上还洋溢着新鲜好奇的光彩。

&ot;吾伲（我们）青田人喏！温州上船的！老板同吾伲讲，来清理废墟的。&ot;

&ot;清理废墟？你们？&ot;一丝悲哀涌上华侨心头。

&ot;喔呀，先生！哪样是废墟呢？&ot;听到乡音，几个叽叽喳喳的女孩子围上来，七嘴八舌问道。

&ot;废墟？……喏，个堵就是。&ot;华侨指指远近遍布的瓦砾。战争虽然结束一年了，但它留下的痕迹比比皆是。

&ot;天哪，废墟，废墟哪能是……砖头哦？&ot;女子们惊奇，但并不沮丧。

探问一通家乡、故国、生计、旅程……分手时，华侨问起，她们的名字？

&ot;名字么？名字哦……罗&iddot;罗啊。侬喊吾伲&39;罗罗&39;好了哦！&ot;

女子们似乎不想告诉他，回答仍是叽叽喳喳，欢声笑语。多嘴的女子还指指男工人群：&ot;伊拉（他们）么，喊伊拉作&39;蚊子&39;也可以的，嘻嘻。&ot;

&ot;罗罗？蚊子？什么意思？&ot;

温州华侨大惑不解。

过了很久，在他顽强的好奇心追踪下，才弄清谜底：

原来&ot;蚊子&ot;就是战争期间，英国广泛使用的那种大名鼎鼎的&ot;蚊式&ot;木质轻型轰炸机。曾取得优异战绩，它们保有量在3000架以上，战后面临大批退役。

精明、节俭又缺乏资金的英国人，不想让它们在垃圾堆里烂掉。想到它们的战争用途，于是派商团来到战火仍未熄灭的东方，分别寻找苏联和中国的买主。

两家都没有足够外汇。而且苏联还缺乏兴趣，他们有的是伊尔－2。

有兴趣的中国，却缺少英国需要交换的资金或实物。

最后聪明的谈判者们找到了成交办法--中国过剩的人口，包括女性劳动人口，可以参与英国战后恢复工作，正好弥补不列颠岛上的劳动力短缺。

南京政府用数万名劳动力三年的劳务，交换了上千架&ot;蚊子&ot;。至于&ot;罗罗&ot;，业内人士知道，它就是&ot;罗尔斯－罗伊斯&ot;品牌的代指，意味着一批用劳务交换的备用航空发动机。

这位华侨始终没有搞清它们的实际数量，只是恍然大悟地明白了--国家间还可以这么做生意。

半年后，大伦敦郊区出现几座简易的&ot;温州村&ot;。聪慧、勤俭、韧性、能算、互助的温州人群体，是天生的劳务和贸易好手；靠着自身努力，打拼了起码的生存条件。这里成为后来&ot;温州人遍布四海&ot;这一神话的最初发端。

后来那位华侨也忍不住，娶了一位&ot;清理废墟&ot;起家的勤勉女子。婚礼时他们相视而笑，用家乡话相约道：&ot;原来是罗罗和蚊子哦……让吾伲--白头偕老吧！&ot;

这是这场战争影响中国人命运和生活轨迹的一个注脚。

（595）

伊尔库茨克。苏军中亚－后贝加尔战区指挥部。

第一副国防人民委员朱可夫元帅、内务人民委员贝利亚元帅等一行在这里，会见战区负责人华西列夫斯基元帅。

老战友们互致问候。并带来、同时又转回对斯大林同志的问候--因为他身体偶感不适，正在莫斯科郊区短期疗养。

随后讨论战场形势。

因为季节进入盛夏，距离斯大林同志的要求--100天结束战斗为期不远，朱可夫关切地询问前线：还有什么要求？

华西列夫斯基沉吟片刻，据实提出：增加兵力和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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