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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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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阳。铁西区，601厂。

这个当年&ot;满铁株式会社&ot;的&ot;东洋机器制造所&ot;被完整接收，成为中国北方最大的机械制造工厂。

工厂周边林立的高炮阵地，由于很少遇到敌机来犯，而显得闲置。

现在，1946年夏天，工厂的日本技工在德国工程师的设计监督和配合下，夜以继日地在这里为中国的雇主和订货者们，生产他们急需的武器。这是二十世纪中叶的一个奇观。

虽然遭到医生严格限制，古德里安还是每天从医院打来电话，催问进度。日尔曼人的效率感和责任心，让厂里的中国工人和日本雇员看在眼里，无形中养成了他们的工作态度和劳动作风。

256个合格底盘全部派上了用场。7月21日，第一批的最后一辆战车走下生产线，完成了涂装。

一群凶悍灵异的怪兽--128辆&ot;啸天犬&ot;、64辆&ot;麒麟&ot;和64辆&ot;貔貅&ot;，终于可以驶向战场了。

一周前还有另外一群--110辆&ot;刺猬&ot;、50辆嫁接的&ot;火蜥蜴&ot;（猎手）对空战车出厂。所有能用的旧式&ot;波特&ot;和&ot;斯图亚特&ot;底盘都被修旧利废，进行了检修、维护和保养；工人们的责任心让&ot;顾总工&ot;无可挑剔。

它们的驾驭者，是从最早一批在桑干河畔接受过巴顿训练的坦克兵中挑选的。每下线一台新车，就当下开出去演练、打靶、尝试与&ot;猫头鹰&ot;的配合等。

除了对装甲厚度不放心，古德里安觉得，其他指标，自己这些&ot;孩子们&ot;简直有点称得上--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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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不是古德里安的个人感觉。他还从另外的角度得到印证。

三天前，秘书告知他，一位富有的、知名的西方商人，从北戴河赶来，急于与他见面。

确认了对方绝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以后，古德里安放心了。出于公平的心理，他表示，自己也不需要知道对方身份。客人下午就到，&ot;顾总工&ot;为此还特意打了领带--他已有一年时间不用这种东西。

那是一个高大、傲慢的美国人。不作自我介绍，没有寒暄，没有客套，甚至有点隐隐的敌意。但是直奔主题。

为了方便，双方使用彼此都熟悉的、流利的法语进行沟通。中国陪同人员则基本保持沉默。

古德里安不情愿地，带着这个美国佬看了样车、作了驾驶和打靶演示之后，那人眉宇间的一股骄矜之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有诚意的羡慕和欣赏。

&ot;啸天犬&ot;突击炮

&ot;麒麟&ot;战车

&ot;成本是多少？&ot;美国佬目光灼灼。

&ot;对不起，这个，牵涉到保密原则。真的对不起。&ot;

&ot;噢？我没有窥探秘密的意思。我只想了解，比如，用同等吨位美国坦克的价格，能否买到你的产品？比如33吨的谢尔曼，大约5万美元，买得到你30吨的&39;麒麟&39;么？还有轻型的5斯图亚特，3万美元，比你这个15吨的……见鬼的什么犬，谁更高些？&ot;

&ot;我们低，是无疑的，我们劳动成本不高。……可是我不懂，难道，你想订货吗？&ot;古德里安感到诧异。

&ot;是的！付现金。&ot;对方目光明确。

&ot;哦？有这种事？但是……但是我们产量不足。你的订单可能要排到明年春季。&ot;

美国佬急得直搓手。&ot;那，我会什么也赶不上的……&ot;

&ot;这样么？我，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在你的国家购买？数量绝对充足啊。&ot;

&ot;上帝，看到你这东西以后，我决心否定它们了--我是说那该死的美国货。&ot;

古德里安不免得意。这个美国人不像是没有经验那种，也没必要讨好自己。于是好奇地多问了一句：

&ot;对不起。难道你们，也在准备一场--什么战争么？&ot;

美国佬狡猾地笑了，小声用法语说：

&ot;实话告诉你吧，我的战场，就在这该死的满洲。&ot;

&ot;你的战场？&ot;古德里安上下打量一阵对方，忽然醒悟：

这个似曾相识的大块头，哪里是什么商人，他在电影里--柏林签字仪式上出现过！勃兰登堡门下阅兵式上那个神气活现、被吹捧过的人物？他叫什么来着？自己懒得记住那些践踏德国领土的敌国将领名字……不过，这个人好像应该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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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你有更快交货的好办法么，密斯特顾？我愿意多付钱。&ot;对方仍在发问。

古德里安定了定神，不想给美国人留下自己刚才回忆的痕迹。他心生一计：正好可以鼓励和利用一下这个美国人的背景，和跨国采购能力。

&ot;好办法--就是，你从美国采购一批发动机，需要600马力的&39;大陆avd&39;。最好还有成套的悬挂装置--型号和图纸我来提供。我们尽快组装，对你优先。我们这一组产品，最大优势是实现了零配件的系列化和通用化。&ot;

&ot;是的。这是个方向，你们眼光不错。那么，一个师的坦克，要装配多长时间？&ot;

&ot;很快。如果你把那些东西用飞机运来的话。&ot;古德里安打趣说：&ot;你看上去像是个很有办法的人。&ot;

&ot;让我试试。&ot;典型的美国式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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