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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1页）

&ldo;噗‐‐&rdo;之南实在是忍不住，他担心再这样下去会没法收场，想着干脆一笑了之。

&ldo;江之南！&rdo;苏芸也笑了，顺手拉过椅子上一个靠垫朝之南扔过去。

之南接过坐垫，一边笑一边往苏芸身边走去。&ldo;你，你你‐‐想干什么？&rdo;

……

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年我真的和之南做了，我和他的命运是不是就不会和如今一般了。

十七岁的我什么都不懂，只要你当初和电视剧里那些男人一样，厚着脸皮说一句&ldo;我要你&rdo;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可是你没有，那时，甚至连吻都没有，可是除了你，还有谁值得让我心甘情愿付出这一切。

之南抱起苏芸回到了房间里，他离开时，关上门的那一刻，说了一句&ldo;晚安。&rdo;

第二日，公车也来了。之南送他们上了车，他站在原地，直到苏芸叫他。

之南开口&ldo;苏芸，我很抱歉不能和你一起回去了。&rdo;

&ldo;丢下刚好上的女朋友自己走，很不礼貌你知道吗。&rdo;苏芸故意嘟囔着嘴。

之南只能笑笑，这笑中充满着甜腻的气息，&ldo;那就允许我礼貌地对你说声再见吧。&rdo;

然而苏芸是不舍的，她的视线始终离不开之南，就像之南的视线也离不开她一样。

他们最终踏上回家的路，那些沉重与欢愉都被遗忘在那个大山深处的小村子里。

阿婆在门口坐了好久，她想，也许再也见不到这几个好看的小孩子了。隔壁的房子里人去楼空，正如那句诗&ldo;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了。&rdo;寂静的样子，好像他们从来没有来过。

屋子被拆后，建起了新乡政府办公大楼，干部们欢欢喜喜地走进新的办公大楼。山上的开矿基地也建起来了，那以后，从山上留下来的水变得又脏又臭，原本咒骂着反对的老人躺进了棺材里再也叫不出声来，原本嬉笑着拿补贴的老人嬉笑着躺进棺材留下了最后的笑脸。

坐车半小时后，之南来到了华月家门口，她坐在二楼的窗台前，房间的窗户很窄，让人很容易联想到牢笼。

她的姣好的五官往往又轻易使人往美好的地方想象。

之南就这样在她的窗台下站了好久，他清楚，华月不缺追求者和爱慕者，她最缺的就是欣赏者。

直到华月低头时看到了他，清晰的五官，简洁的身体轮廓，覆盖额头的好看的刘海。

&ldo;如果我说我是在等你，你信吗？&rdo;华月的神色十分明朗，语气里，之南能感受到她的心情很好。

&ldo;我信，我相信我们都是能遵守约定的。&rdo;

之南上楼时发现她家里没人，他不知道华月度过这样的日子多久了。

&ldo;你怎么来了？&rdo;华月还是抵不过好奇心。之南简单把事情交代了一下。

&ldo;原来不过是顺路来看我，而不是特意来看我，我不开心了。&rdo;

&ldo;你知道我每次来，都是犹豫了很长时间的。&rdo;

&ldo;然后每次来了就舍不得走。&rdo;

这句话，之南无法反驳。当他还在思考时，华月已经扑了上来，像秋天的落叶，包裹住之南的身体。

&ldo;我等了太长时间，你看，我都控制不住自己了。&rdo;她把脸紧紧贴着之南的脖颈，冰冷的泪水顺着他肩胛处的曲线，一路深入，使他感受到刺骨的凉意。

&ldo;啊，我来了，至少我是信守承诺的，但如果我能做什么让你好过一点，我是愿意的。&rdo;

&ldo;什么都不要做。&rdo;华月急促地回答着，&ldo;就这样，这样已经很好了。&rdo;她伏在之南肩膀上，露出了一个笑脸。

沉默里全是甜腻的味道，让人不得不陶醉。

对于之南来说，那是一个惬意的下午，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们，他安静地在华月雅致的房间里看书，她为他做了点心。她牵着他的手观赏他看书时认真的样子，他小口进食可爱的样子。他的可爱，他的温柔，一道一道刻进心里，时刻提醒自己不能忘记。她需要他的温柔来忘记她的痛苦，她需要他对自己的欣赏，以此来认可自己，无论过去还是未来。

他看到了书架上那本《沉思录》，不自觉得拿了下来。

&ldo;我不知道原来你还留着它，我以为你会觉得这是很无聊的书。&rdo;

&ldo;最开始看的时候，确实很无聊，可是从第三十五页开始，就陆陆续续有你做的笔记了，比起原文，我倒是更喜欢看你写的东西。有时候原文我看不懂，看了你的笔记之后，我仿佛感觉到你就在我身边教我一样。&rdo;

之南感受到久违的宁静，直到华月凑到他的面前，两张脸距离如此之近。他知道华月想吻他，这也是他曾经无比渴望的。然而他把脸转了一个角度，看似温婉，却实实在在地无情拒绝了。

她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等待，等待他的回心转意。良久，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好看的双眼皮上也浸渍了些许泪光。

&ldo;怎么了？&rdo;华月压抑着心里的种种强烈的情绪。

&ldo;你知道我们都是会改变的，都会长大，拥有自己的生活与爱情。每一次我在找你之前，我都会犹豫很久，我不知道这样与你无休止的缠绵下，结果会如何。你给我的，不仅仅有情人的感受，也有长辈的爱意，奇妙的感受让我无法自拔。可是我知道的，总有一天我会得不到你的，或许明天或许今天，也可能过去就注定了。&rdo;

华月不明白他说的话的意思，但她能理解之南的心情，她依然心有顾虑，&ldo;你是有什么事情，还没有告诉我吗？这件事在现在的我看来必然是碍眼的。&rdo;当她说到这里时，她已经有了预料，只是女性总是不忍心去相信既成的事实，因此她等待着之南的审判。

&ldo;我有个喜欢的女孩子，她最近成了我的女友，是这几年来，我真正的女友，没有任何顾虑与歉疚。&rdo;

无论做了如何充足的心理准备，依然很难把握突变的因果。华月也只能像普通女孩子一样，内心挣扎着，脸上却露出了笑容，她不断重复着&ldo;挺好的。&rdo;

之南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又把她搂进怀里。

&ldo;抱歉，这是我必须做出的选择，无论事对于我自己，还是对于我所希望成就的事情。&rdo;

&ldo;没关系的之南，虽然我总是一个性格很坏的女孩子，但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了解你的喜好，你喜欢善解人意的女孩子。我一直努力着，我会在你面前一直保持这样，这样说着我爱你，这样说着……说着再见。

之南想，这样的一天，或许应该结束了。他略有迟疑得推开了华月家的大门，那门外是青翠的小山谷，四月的穿堂风袭来，让之南更舍不得屋子里的温暖。

如果你问我是否还爱着你，我想我是无法否认的，但我也渐渐明白，爱你的方式有很多种，我一直，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我都会用我的方式来爱你。对于苏芸，我是喜欢的，但对你，我明白那是深沉的爱，我想，这也是她能成为我的女友，而我们无法在一起的原因吧之南关上门的那一刻，华月跪坐在了地上，那是种无助的表现，是少女所展现出来的柔弱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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