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能,他真的想不管不顾豁出一切,即使万人唾骂又如何,可是纵使他们能够抵过千军万马的责备,能躲得过自己败坏的道德良心吗?
韩哲狠狠捶打床垫,嗓子里发出沉痛的低吼,最后失了力,倒在她颈边,慢慢翻转,看着头顶支离破碎的天花板。
&ldo;难道我要给别人介绍,我和自己的亲妹妹乱-伦吗?&rdo;
韩露唇边带着血,慢慢坐起来,脸上带着哀莫大于心死的悲戚与平静,摇头:&ldo;不,我不想让你跟任何人介绍我,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身边。&rdo;
她站起来,失魂落魄地往门外走去:&ldo;我不会再在众人面前,出现在你身边,所以请你不要再向别人介绍,我是你妹妹。&rdo;
韩哲闭上眼,眼角溢出湿润的光泽。
半晌,他突然惊醒似地坐起来,茫然伸手摸着脸,后知后觉走出去,房间里已经没有韩露的影子了。
韩哲急切地跑出去追,门卫说韩露出门之后,顺着马路往右走了。
他跑过去追,韩露果然在马路上走着。
&ldo;跟我回家。&rdo;
韩露神色寂灭,眼中像是流不出泪一般,她对着他摇头:&ldo;我已经没家了。&rdo;
&ldo;我让你跟我回家!&rdo;
韩露握着他的手恳求,&ldo;我求你了,让我一个人安静安静吧,我求你了,行吗?&rdo;
韩哲松开手,怔愣地看着韩露走远了。但是他怎么敢,让她在半夜里、在大街上独自行走,所以只能在她后面慢慢跟着。
韩露一直没有回头,不知道是不想看见他,还是知道他在跟着她。
韩哲慢慢想,或许他真的、必须要和她保持距离,至少不住在一起,可是他控制不住。
就像他明知道金景年的警告,还是亲自去美国接她。
就像他明知道他们不能在一起,那天还会抱住她亲吻她。
韩露坐在地上把脸埋进膝盖里。
韩哲站在不远处,背后靠着电线杆的柱子,缓缓地伸出手,捂住了脸。
两条铁轨永远都是平行的,可是总有时候,会有交叉的情况出现,一旦走进了交叉的错路,再也回不了头了。
他们回不去了,不管前方是悬崖还是断轨,他们只能痛苦着、提心吊胆地走下去。
36
十点多的时候,商阑突然接到了韩露的短信,问他有没有时间,想要跟他见一面,商阑看了一会儿信息,想到上次的事情,站起来走进了韩哲的办公室。
韩哲正在打电话,嘴里说着:&ldo;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去。&rdo;他挂了电话拿起外套问:&ldo;有事?&rdo;
商阑拿着手机说:&ldo;韩露说找我见一面。&rdo;
韩哲手一顿,&ldo;可能有事找你吧。&rdo;
商阑哦了一声:&ldo;你去哪儿?&rdo;
&ldo;老金回来了,让我去公司找他。&rdo;
于是商阑回复:&ldo;有时间,你在哪?&rdo;
韩露很快回他:&ldo;就在你们公司前面那个楼的咖啡厅里吧,我这就过去,三十分钟。&rdo;
商阑等着看时间差不多了,交代了谭兴阳一声,然后去咖啡厅了。
商阑到咖啡厅的时候,韩露已经在里面了。她扎着头发,坐在窗口的位置,呆呆地看着窗外,穿的工字背心领子很大,露出了内衣的边来,手臂的纹身也毫无保留地露出来,旁边有几个人一直在偷偷看她,商阑走到她身边,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说实话,商阑对这样女生实在没有好感,大概只有韩哲那样动了真情的才会有感吧。
&ldo;不好意思来晚了。&rdo;
&ldo;没事,我也才到,&rdo;韩露看他说:&ldo;你还在工作吧?不好意思打扰你了。&rdo;
&ldo;没关系,找我有事吗?&rdo;商阑目光落在她的手上:&ldo;手是不是该复查了?&rdo;
韩露看了眼自己手上的固定器,说:&ldo;快了,再有一周就可以拆了,戴着它这么久都感觉是自己身上的一部分了。&rdo;
服务员过来点单,两人只各自要了咖啡。
&ldo;我找你,是想问问你那个房子的钥匙,上次走的时候不小心把钥匙放在里面没有拿出来。&rdo;
&ldo;你又要搬出来?&rdo;商阑看着韩露,以前见到这丫头的时候,她眼睛很有神,浑身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可是今天看着仿佛憔悴了很多,韩哲不也是这样吗?这俩互相折磨的人。
韩露点了下头,没有说别的。
商阑想了想说:&ldo;是这样的,那个房子之前韩哲想给你买下来,但是后来没有买成。你这次是想长住吗?&rdo;
韩露怔了一下,立马摇头说:&ldo;不,只住半个月吧,学校开学之后我就可以住校了,听说中国的学校有很多宿舍。&rdo;
商阑点了点头,心想还得回头跟韩哲说一声。&ldo;这样吧,我先回去联系一下房主,看看能不能去他那拿下钥匙,你明天有时间的话再来一趟,或者我给你送去?&rdo;
&ldo;明天我会来取的,谢谢你。&rdo;韩露用搅拌勺搅着咖啡,说:&ldo;本来我想出去租房子的,但是因为上次的事情,我有些害怕,所以才想到你这里。&rdo;
&ldo;没关系,有事情可以随时来找我。&rdo;
韩露低着头,脸色有些苍白,&ldo;我和韩哲回来的那天,在机场见到一个女孩,她好像是做家具的那个人的妹妹,好像姓唐,你认识她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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