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恺心里不快,随口道:&ldo;瞎猜的。&rdo;
&ldo;我已经想好了,我打算去学新闻学,成为一名社会新闻记者。&rdo;
&ldo;记者?&rdo;李明恺显然没有料到这个答案。
&ldo;是啊!&rdo;
江柔看着李明恺,她眼里有憧憬的光彩。
&ldo;成为警察未必是唯一的出路,如果我们真的想要做些什么,那一定会有很多条路可以走。&rdo;
李明恺看着江柔,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李明恺直觉江柔总有一天会长成一个让他招架不住的姑娘。
是那种,能软成一汪水,让他甘愿沉溺其中;又能硬成一柄刀,让他不惜为其折腰的姑娘。
又或许,她已经是了。
☆、第十五章(2)
十二月,照例是学校的文化月。
尽管已经是准毕业班学生,江柔还是抽出一部分时间去新闻社帮忙。
不久前,聂希泽的提前录取信息下来,他去中央音乐学院已经是稳拿稳打的事了。
好消息是在高考前,他家里人对他的管束放松很多;坏消息是高考后,噩梦仍旧如影随形。
&ldo;我的音乐只有技巧,没有灵魂。&rdo;
一天放学后,聂希泽和江柔并肩走在校园里,他对江柔说:&ldo;我的生命是被摆布到今天这一步的,江柔,尽管现在我可以不用去补习高中课程,但我每天醒来都很沮丧。&rdo;
&ldo;你沮丧什么?你比从前轻松一些了。&rdo;
&ldo;我不想毕业。&rdo;聂希泽说,&ldo;因为我不知道我自己能做什么。更何况,他们已经给了我新的枷锁。&rdo;
江柔诧异地看着他:&ldo;你该不会告诉我,会有人跟着你去学校给你补习吧?&rdo;
聂希泽说:&ldo;我哥公司总部就在北京。他已经给我安排好了所有的……&rdo;
说及此,聂希泽苦笑了一下,年轻漂亮的脸庞上浮起一丝明显的疲倦。
&ldo;所有的一切,包括我的未来。&rdo;
江柔沉默片刻,歪头看他:&ldo;有没有想过反抗?&rdo;
聂希泽点头:&ldo;想过,也反抗过。可是……&rdo;
江柔想起李明恺跟自己说过的话,聂希泽假装精神病的事情。
聂希泽说:&ldo;你应该听说过吧,我装病被发现后被我哥关了一个月。&rdo;
江柔心里有点难受,没吭声。
&ldo;事实上,后来我休学不是因为真的得了抑郁症。&rdo;
江柔一愣:&ldo;那是……&rdo;
&ldo;我哥关住我的第三天,我从阳台上摔下去了。&rdo;聂希泽说得云淡风轻的,&ldo;那一年,我一直在休养。&rdo;
江柔倒吸一口凉气,紧跟着,怒气再也压抑不住:&ldo;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聂希泽,都这样了,他们还逼着你、控制着你?你……你该去告他们!&rdo;
聂希泽淡淡看她一眼:&ldo;告他们什么?谁会受理?你以为为什么所有人都以为我真的得了抑郁症?&rdo;
江柔哑口,眼圈有一点发红:&ldo;他们图什么……你可是他们的家人啊。&rdo;
&ldo;就因为是家人。&rdo;聂希泽的头深深地垂下去,又轻声重复了一遍,&ldo;就因为是家人。&rdo;
&ldo;聂希泽,你逃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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