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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第1页）

人猿向前走了一步。在暗淡的灯光下，看见眼前出现的人物，麦克一下子明白了。

&ldo;你好，黑鬼。&rdo;那人说，&ldo;还朝别人扔石头吗?想知道是谁毒死了你的狗吗?&rdo;

说着，那人又走了一步。灯光照射处‐‐闪出了亨利&iddot;鲍尔斯的脸。那张胖脸元比推怦，看上去简直就像70多岁的样子;两只小眼睛眨巴看，透射出卑贱的目光。

&ldo;你还有什么可说的，黑鬼?&rdo;亨利问道。

&ldo;你好，亨利。&rdo;麦克模糊地意识到自己已经有两天没听广播，也没看报纸了。非常糟糕。

&ldo;声音。&rdo;亨利说，&ldo;你听到声音了吗?黑鬼?&rdo;

&ldo;什么声音?&rdo;麦克的双手背到身后，问道。

&ldo;从月亮传来的。&rdo;亨利说着把一只手伸进了裤兜里。&ldo;许多声音。&rdo;他皱了一下眉头，摇了摇头。&ldo;许多，但是只有一个。它的声音。&rdo;

&ldo;你看见它了吗?亨利?&rdo;

&ldo;嗯。&rdo;亨利答应着。&ldo;是弗兰克斯坦。它撕掉了维克多的脑袋。也许你听说过了。然后它开始追逐贝尔茨。贝尔茨和它打了起来。&rdo;

&ldo;是吗&rdo;?

&ldo;嗯。那就是我为什么要逃跑的原因。&rdo;

&ldo;你不管他，你让他死掉了。&rdo;

&ldo;你胆敢那么说!&rdo;亨利的脸颊一下子变得通红。他又向前走了两步。在麦克的眼中，亨利的那张脸还是跟小的时候那么卑贱。

&ldo;你不能那么说!它也会杀了我的!&rdo;

&ldo;它没有杀我们。&rdo;

亨利的眼睛亮了起来。&ldo;还没有，但是它就要行动了。不过得看我给它剩下几个。&rdo;他的手从裤兜里拿了出来，而且多了一把弹簧刀。他一按蹦簧，刀刃跳了出来。紧接着，他疾步向接待桌走了过来。

&ldo;月亮里面的那个人告诉我的。&rdo;他咧着嘴，露出了牙齿。&ldo;有个老伙计。打他。杀死他。就在德里的下水道，我见到我过去的刀子。&rdo;

&ldo;你忘记了一些东西，亨利。&rdo;

亨利只是摇了摇头。

&ldo;我们逃走了，你也逃走了。如果它想要我们的命，那它一定也想要你的。&rdo;

&ldo;不会。&rdo;

&ldo;我想是的。它已经杀死了你的两个老朋友，只有你逃走了。现在你又回来。它想把你也杀死。亨利。我真的这么想。&rdo;

&ldo;不是!&rdo;

&ldo;也许你看见的是弗兰克斯坦。或者是狼人?吸血鬼?小丑?或者，亨利!你会真的看见了它的模样，亨利。我们看见了。想让我告诉你吗?想让我‐‐&rdo;

&ldo;你闭嘴!&rdo;亨利尖叫一声，扑了过来。

麦克往旁边一闪身，伸出了一条腿。亨利一下子被绊倒在地，头重重地磕在了桌子腿上。一时间几乎昏迷了。

此时麦克完全可以把开信刀在亨利脆弱的脖子上猛插，干掉他，然后再去报告警察‐‐在德里这个邪恶的地方，暴力完全是允许的。

但是麦克突然意识到：杀死亨利就等于让亨利杀掉自己，那同样都使它的阴谋得逞。而且亨利的堕落部分上也是因为他成长在一个邪恶的家庭。

于是麦克并没有动手，他只是蹲下身去，想把亨利的刀子夺过来。刀刃在他的手掌里转动着，鲜血流了出来。

亨利缓过劲来，又把刀子夺了回去。两个人都站起身，互相对峙着。亨利的鼻子上的鲜血也正在往下掉。

&ldo;早就知道你狡猾得很!&rdo;他嘶哑着嗓子叫道，&ldo;操你妈的都是胆小鬼!从来都不光明正大!&rdo;

&ldo;放下刀子，亨利。&rdo;麦克静静地说，&ldo;我会叫警察的。他们会把你再抓回监狱里。出了德里，你就安全了。&rdo;

亨利想说些什么，但是欲言又止。他不能告诉这个黑鬼说他无论在哪里都不会安全。迟早那个月亮会升起，像骨头一样白，像雪一样冷。然后那些声音也将会出现，月亮的脸也会变成它的脸，不停地嘟味，发笑，发布命令。

&ldo;你从来就不光明正大!&rdo;

&ldo;你是吗?&rdo;

&ldo;你妈的黑鬼黑崽子黑炭黑家伙!&rdo;亨利狂叫着，又冲了过来。

麦克敏捷地闪了过去。亨利笨重的身子失去了平衡。又撞到了桌子上;但是紧接着他转过身来，猛地抓住了麦克的手臂。麦克拿开信刀一划拉，打在了亨利的前臂上。亨利疼得一声怪叫，但是仍然没有放松麦克的手臂;相反抓得更紧了。他用力一拉麦克的手臂，挥动刀子扑了过来。麦克躲闪不及，刀刃一下子全部扎进了他的大腿里。

麦克拼命一闪，又挥动着开信刀。小刀划破了亨利的衬衣，在他的肋骨处划出了一道大口子。接着，麦克奋力把他推了出去。

&ldo;黑鬼!&rdo;亨利咆哮着，&ldo;看看你干的好事!&rdo;

&ldo;放下刀子，亨利。&rdo;麦克尽量平静地说。

突然他们的身后传来一声窃笑。亨利转过头……然后无比恐怖地尖叫起来，像一个受了惊的老处女一样用双手捂住了脸颊。麦克也朝那个方向看。只听&ldo;啪&rdo;的一声，桌子上出现了一个盒子，接着盒子打开，冒出了一个弹簧，弹簧上是斯坦利&iddot;尤利斯的头。那张脸是铅一样的灰色，眼睛里嵌着两颗橘黄色的大扣子。那颗头在弹簧上不住地颤动，张嘴发出了笑声：&ldo;杀了他!亨利!杀了黑鬼!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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