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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ldo;真的没问题。还有电车，我这就告辞了。&rdo;

&ldo;我送你，你不方便吗？&rdo;

&ldo;那倒不是。可是太远了，您回来时也太累。&rdo;

&ldo;我没有问题。夜间上了高速公路，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在这里等着。&rdo;

伊织不顾霞阻拦，跑向停车场。

开始时他只是打算送到东京车站，现在突然改变主意，一定要送到堂。这种心情的骤变和临出门时听到的电话铃声并非无关。

伊织白天很少开车。

市内车辆太多，想要找停车场都得大费周折。再说每天晚上都有应酬，往往要喝酒。偶而假日和夜间，工作结束之后，他开车出去兜兜风，也只是为了散散心。人们会说，那就根本没必要买辆汽车，但他觉得有辆车，不论任何时候都可以开到任何地方，感到比较可靠。尽管实际上很少使用，但有车和没车，心理上踏实与否，却大不相同。

伊织开着车停在依然犹豫的霞面前。

&ldo;上车吧！汽车不怎么样，不过……&rdo;

汽车是双门型，一种非常普通的国产车。伊织认为，日本造汽车在欧美各国很受欢迎，根本没有必要多花钱去买那些转弯不灵活的外国车。

&ldo;我没想到老师还要开车。&rdo;

&ldo;大家都这么说。&rdo;

表面看去，伊织并不是为工作而绞尽脑汁，再不然就是喝得醉酗酗的。笙子也曾劝他不要自己开车，认为他坐出租车或者包车更相称一些。

&ldo;您从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rdo;

&ldo;一年前。不过，请你放心。别看我这样，技术满好。&rdo;

开出停车场，从公寓旁边驶入青山大道。十点已过，几乎没有店铺还在营业。

&ldo;真的，送到东京车站就行了。&rdo;

&ldo;不，我还是送你到家吧！从青山大道一直沿着二百四十六号国道开过去，开上第三京滨高速公路，马上就到了。&rdo;

伊织变得固执起来。

&ldo;说是一年前，其实我二十年前就考了驾驶证。截止到十年前，我常开车，结果是撞了两个人。&rdo;

&ldo;真可怕……&rdo;

&ldo;其实，都是对方不对。一次是本来亮着绿灯却跑过来一个小孩儿，另一次是一个老太太。我本来已经急刹车，可她踉跄了一下，其实不过只是跌倒了，可骨盆却摔断了。头一次那小孩儿只是碰了一下。&rdo;

&ldo;这么说，您不是从一年前开车呀！&rdo;

&ldo;事故之后，反省十年。可是从去年又突然想开车，到底还是遇到今天这种机会，派上了用场。&rdo;

说着说着，伊织觉得有点得意忘形。

时间已过十点，路上很少有车。从八号环线驶入第三京滨高速公路，几乎所有汽车的车速都在一百公里左右。

&ldo;开得不错吧！&rdo;

霞似乎还不十分放心伊织开车的技术。

&ldo;没问题。天亮之前，肯定送你到家。&rdo;

&ldo;天亮前？&rdo;

&ldo;噢，开个玩笑。&rdo;

霞的香气飘荡在身边。车里有些昏暗，但正因为如此，他更感到两人独处于密室之中，十分亲密。

&ldo;放点音乐吧！&rdo;

开始时，他按下了收音机的按钮，可没有合适的节目。后来换了磁带，车里响起了夹杂着电子音乐声的电子滚石乐曲。

&ldo;你不喜欢这种音乐吧！&rdo;

&ldo;这是什么？&rdo;

&ldo;黄色魔鬼交响乐，是一种电子合成乐曲。不久之前，这个乐队在纽约很走红。&rdo;

霞像是第一次听说。她和做画商的丈夫在一起，大概不会听这种音乐，至少这音乐和她那身和服的打扮不相匹配。

&ldo;我原来不晓得老师听这种音乐。&rdo;

不知是什么时候，霞对伊织的称呼又恢复到以前那种&ldo;老师&rdo;的叫法。称呼&ldo;你&rdo;，也许只是做爱之后那一瞬之间的一种冲动。

等放完黄色魔鬼的第二支乐曲，伊织换了一盘磁带。这次是一种缓慢的旋律，甚至使人联想到&ldo;雅乐&rdo;。

&ldo;你听过这种曲子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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