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为官之道,为官之道,我吴山看的明白,却做不到,也只能算半个君子罢了。&rdo;吴山略一沉默,又自嘲道,&ldo;能屈身谋天下者,才是真君子啊。既然在下做不到,也只好独善其身喽。&rdo;
第一卷大明少年第五十九章玉脂香粉
穿过长长的金水桥,便就是紫禁城。
红色的宫墙,托起了金色的屋檐。红色代表鲜血,金色代表财富。鲜血加上财富,就等于皇权。
&ldo;草民萧墨轩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do;萧墨轩略有些不安的跪下身来。面前的嘉靖皇帝身穿一件绣满经文图案的道袍,端坐在莲台之上。
&ldo;你就是萧墨轩。&rdo;嘉靖皇帝刚才还冷似铁板的脸上,居然露出一丝笑来。
&ldo;正是草民。&rdo;萧墨轩感到很压抑,压抑到令他自己都很吃惊。他本是一个有着现代人灵魂的人,在来之前一直以为觐见皇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自从他走进这座紫禁城,每向前走一步,心里的压抑就多一分。
&ldo;好歹也是个举人,还是监生。天子门生了,怎么还自称草民呢。&rdo;嘉靖似乎对自己的权威感到了一丝满足,脸上的笑意又加了几分。
&ldo;臣……萧墨轩叩见皇上。&rdo;萧墨轩连忙改口。
&ldo;听说你是心学后生?&rdo;嘉靖把手上的拂尘在空中挥了一下。
&ldo;臣……臣不懂什么心学。&rdo;萧墨轩有些哑然。心学他是知道,可王阳明的文章他确实一篇也没看过,又怎么会是什么心学后生。
&ldo;心学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嘛,王阳明也算是我大明朝的栋梁之材。&rdo;嘉靖见萧墨轩开口否认,有几分惊诧。
&ldo;臣确实不懂什么心学,更没有读过王阳明的文章&rdo;萧墨轩略抬起眼来,偷偷的看了一眼嘉靖皇帝。
&ldo;哦?&rdo;嘉靖一时被弄了个糊涂,不过看萧墨轩这样子,倒也不像在撒谎,更没这个必要。难道,继王阳明之后,我大明朝又要出一位理学天才?
&ldo;呵呵,不是就不是吧,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rdo;嘉靖洒脱的一笑&ldo;朕只是看了你的文章,&lso;木秀于林,虽遭风侵仍坚其心;行高于人,虽受人非仍立其志&rso;,很有几分道理啊,颇有阳明之风。&rdo;
他也看过那篇文章?萧墨轩倒是没想到。他又怎知道国子监每次大考优等第一的文章,都是要送给皇帝御览的。
不过见自己刚才否认了皇上的话,皇上不但不以为意,反倒还露出几分笑意来,心里也是暗暗松了口气。看来这个传说中极其护短的嘉靖皇帝,器量也没那么小嘛。
&ldo;回皇上的话,臣只是以为,人若是没了良知,又何谈忠孝仁义。&rdo;萧墨轩重重的磕下头去。
&ldo;哈哈哈哈。&rdo;嘉靖大笑一声,满意的点了点头,&ldo;好啊,好一个良知,好一个忠孝仁义,好一个萧墨轩。&rdo;
&ldo;皇上过奖了。&rdo;萧墨轩里的压抑又减去了几分。
&ldo;国子监的池子,怕是容不下你这条大鱼了。&rdo;嘉靖笑过之后,脸色稍微收了一下,&ldo;去翰林院吧,就做翰林院侍书兼裕王府正字。&rdo;
&ldo;皇上……&rdo;萧墨轩丝毫没有心理准备,顿时吃了一惊。他虽然搞不懂这个正字是个啥官,可听嘉靖皇帝的意思,似乎是要他去做裕王爷的幕僚了。
&ldo;怎么?不愿意?&rdo;嘉靖翻起眼皮,看着萧墨轩。
&ldo;皇上的旨意,微臣哪敢不从,怕的是微臣才疏学浅,怕有负皇上圣恩。&rdo;萧墨轩不知道自己到底哪一点被嘉靖给看上了。
&ldo;书上的东西,可以慢慢学嘛。&rdo;嘉靖又不禁摇了几下脖子,一边的黄锦连忙上前帮他捏着。
&ldo;刑部,东厂,五城兵马司,都被你玩一样调来调去,有魄力啊。&rdo;嘉靖呵呵笑着。
&ldo;那也是因为有皇上在背后帮臣等把持着。&rdo;萧墨轩把嘉靖皇帝抬出来,让他自己挡着自己。
&ldo;去裕王府吧,陪陪朕的儿子。&rdo;嘉靖先是一笑,又忽然微叹一口气,&ldo;朕那儿子,有些孤僻,朕也没空去管他。&rdo;
&ldo;都看着朕成天只是坐在这,可这么多的人,上上下下的这么多事儿,都要来问朕。&rdo;嘉靖又苦笑了一下。
&ldo;皇上肩上担的是九州万方,心里装的是天下苍生,王爷他想是会明白的。&rdo;萧墨轩自然不会傻到去点破他那条&ldo;二龙不相见&rdo;的魔咒,只是顺着嘉靖皇帝的话说了下去。
&ldo;嗯。&rdo;嘉靖对萧墨轩的话很是受用,赞许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ldo;朕的这道旨,你可愿意接?&rdo;
黄锦在一旁听了嘉靖这句话,也大感诧异。嘉靖说这话的口气竟似有几分商量的余地,黄锦侍奉了嘉靖数十年,也难得听见嘉靖用过这种语气。
&ldo;既然皇上如此器重臣,臣自当奉旨。&rdo;其实萧墨轩心里老早便乐意了,继续呆在国子监里,等不上几日怕是又要考试,这样考下去,自己肚子里那点墨水迟早要给烤干。
&ldo;嗯。&rdo;嘉靖见萧墨轩应了下来,嘴角又露出一丝笑来。
&ldo;你这次帮着黄公公和你爹爹破了大案,可想要什么赏赐?&rdo;嘉靖突然想起自己和萧墨轩还是第一次见面,是不是该送点什么见面礼,于是便寻出一个由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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