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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ldo;对此，你怀有一种复杂的感情，是不是?&rdo;

&ldo;是的。但是g&iddot;p说得对‐‐创造飞行纪录总要付出代价。&rdo;

&ldo;你曾经说过你有一项昂贵的爱好……听着，如果我接受了这项工作，我们不会……从一个城镇飞往另一个城镇，是吧?&rdo;

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周围浮起了有趣的皱纹，&ldo;你不喜欢飞行吗?或者不喜欢与女人在一起飞行?&rdo;

&ldo;我只是喜欢坐火车旅行……你知道，我想象中的演讲旅行应该像政治候选人所做的那样，乘火车到各处去演讲，在各处都只稍做停留，而当你需要的时候，则可以充分地休息。&rdo;

&ldo;这么说，你是为我的健康与舒适着想了……&rdo;

&ldo;嗯，这也是我的工作，不是吗?我不想毁坏你的名誉，夫人……埃尔哈特小姐……艾米莉，我不是害怕与一个女飞行员一起飞行，尤其是像你一样闻名遐尔的女飞行员，我的意思是，我曾同林德伯格在一起飞过……&rdo;

&ldo;我了解斯莱姆，还有他那变态的幽默感，他会把你的&lso;魂儿&rso;吓丢的。&rdo;

&ldo;那倒不至于。&rdo;

她拍了拍我的手，她的手指冰冷，她的语凋却很温和，尽管带有一些讽刺的意味。

&ldo;我们坐汽车旅行，内特……那些城镇没有合适的机场与跑道，希望你不会太失望……我的意思是，我们不坐火车。&rdo;

&ldo;像我所说的，我只是为你着想。&rdo;

普图南回到了餐厅，手中拿着一个纸口袋，看上去与他的晚礼服很不相称，脸上挂着自鸣得意的微笑。在他坐下来之前，他自豪地从纸口袋里拿出一顶薄薄的红棕色鹿皮小帽，上面系着一条缎带。

缎带上绣着艾米莉&iddot;埃尔哈特的亲笔签名。这帽子看起来很廉价，似乎最多只值二十五美分。

&ldo;这东西的成本只有二十五美分，&rdo;普图南说着，坐下来。艾米莉从他手中拿过帽子，在手上转动着，带着若有所思的神情研究着它，&ldo;零售价可以卖到三美元。&rdo;

&ldo;这是什么?&rdo;她问。

&ldo;嗯，&rdo;他好笑地说，&ldo;这是帽子。&rdo;

她把帽子递给我，&ldo;你怎么认为，黑勒先生?&rdo;

我认为我不会戴着这种廉价的帽子走出去，但我只是说：&ldo;它有点小。&rdo;

&ldo;这是女孩的帽子，&rdo;普图南说，&ldo;小女孩。&rdo;

&ldo;这是孩子戴的帽子?&rdo;艾米莉说，声音中有一丝陌生的冷淡。

&ldo;是的，它是，小帽子带来小财富。&rdo;

&ldo;不，&rdo;她说，&ldo;我不同意，我不想我的名字被用来欺骗孩子。&rdo;

我第一次注意到，普图南眨了眨眼睛，&ldo;但是他们现在已经开始生产……&rdo;

&ldo;告诉他们停下来。&rdo;

&ldo;这不可能!我已经签了合同……&rdo;

&ldo;那么，你把我逼进了绝境，&rdo;她说，&ldo;我当然不能起诉制造商，但是我能起诉你。&rdo;

他张开手，摸了摸燕尾服的前襟，他的眼睛翻白了，&ldo;我?你的丈夫?&rdo;

&ldo;我从来没允许过把我的名字用在这些东西上……&rdo;她把帽子扔回到他们放在中间地上的纸口袋里，&ldo;你想让我因为你滥用我代理人的权利而起诉你吗?&rdo;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但是音量很高，带着屈辱，&ldo;当然不。&rdo;

&ldo;那么你要打电话……给制造商，明天早晨起床的第一件事，g&iddot;p，取消合同。&rdo;

他只是坐在那里，目瞪口呆，片刻之后，他才回过神儿来，点了点头。

然后，她用温和而亲切的神情望着我，灰蓝色的眼睛看起来美丽、坚定而柔和，&ldo;黑勒先生?内特?&rdo;

&ldo;什么?&rdo;

她站起来，向我伸出一只手，我握住了它，我的意思是，同她握了握手‐‐她轻轻用了一下力，但不过分，不像她的丈夫。

&ldo;我们明天研究一下演讲旅行的日程安排，我想你们这些先生们还有生意要谈……关于聘金。我相信……那么我先告退回房间了。&rdo;

她离开了餐桌，餐厅里有几双属于上流社会人物的眼睛在追随着她‐‐一名法官，还有一名参议员‐‐一半因为她是一位迷人的女性，举止优雅，姿态婀娜;还有一半是因为她那覆盖着蓬松的头发的脸孔，那是美国最著名的脸孔之一。

普图南叹息了一声，&ldo;这个小小的打击会花光我的版税。&rdo;

我一言不发。

他招手叫来一位匆匆而过的侍者，点了一杯鸡尾酒，我要了杯朗姆酒。

当我们等饮料时，他问：&ldo;你到底认为那帽子怎么样?&rdo;

&ldo;你介意先给我开支票吗?&rdo;

&ldo;那么说，它并不好了?&rdo;

&ldo;简直是垃圾，g&iddot;p。&rdo;

&ldo;哦，见鬼，是的。当然是的，但却是可以带来利润的垃圾。你介意我吸烟吗?&rdo;

&ldo;一点也不。&rdo;

&ldo;想来一支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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