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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1页）

也许这就是在回去的路上我闷闷不乐的原因，玛戈用手臂环着我的手臂，我们在明亮的街灯下沿着林荫大道漫步，偶尔有汽车鸣着刺耳的笛声从我们身边驶过。

&ldo;出了什么事，内森?&rdo;

&ldo;哦，没什么。&rdo;

&ldo;我猜我知道。&rdo;

&ldo;什么?&rdo;

&ldo;你认为我在利用你。&rdo;

这让我微笑起来，我停下脚步，她也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我。来来往往的车辆的灯光让夜色活泼起来，霓虹灯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彩，探照灯也一闪一闪地勾勒出巨大的动感图片，这也许是一家新开的烧烤店。我把这个小巧玲珑的女人揽人怀中，她夜礼服的料子在我的触摸下很光滑，我吻了她。

甜蜜而又真实的感觉。

&ldo;很久以前我就想这么做。&rdo;我说。

&ldo;很久以前我就想让你这么做。&rdo;她坦率地说，眼睛由于反射出街上的灯光而闪闪发亮。

&ldo;我只是担心一点。&rdo;

&ldo;什么?&rdo;

&ldo;你就像外表表现出来的一样是个甜蜜可人的孩子。&rdo;

&ldo;我是吗?&rdo;

&ldo;我不知道现在是否还在乎这一点，&rdo;我说，&ldo;让我们回旅馆吧。&rdo;

往回走的路上，她依偎在我怀中，我思忖着是带她到我房间，还是去她房间，这时，她说：&ldo;你想过吗?&rdo;

&ldo;想过什么?&rdo;

&ldo;如果……如果她有了。&rdo;

&ldo;有了什么?&rdo;

&ldo;孩子，你的孩子。&rdo;

我再次停下脚步，我们站在埃及剧场前，身后是白色的光柱与隐隐约约的古埃及诸神像，&ldo;你的确知道如何破坏情绪。&rdo;

&ldo;对不起。&rdo;她的嘴唇在轻轻颤抖。

我用一只手臂环绕住她的肩头，陪着她继续走，&ldo;不，我根本没有想过。&rdo;我撒了谎。

我们走进旅馆，踏进电梯里，这是一件心照不宣的事，不用谁来提醒谁。我按了第七层的按纽，她按了十一层，那是个吉祥的数字。

&ldo;你想上来吗?&rdo;她问，满怀希望地期待着，&ldo;我们可以喝点咖啡，或者吃点儿蛋糕什么的，房间服务员可以……&rdo;

&ldo;对不起。&rdo;

&ldo;你生我气了?&rdo;

&ldo;没有，我会在明天早晨恨我自己的，但我太累了，而你也只是个甜蜜的孩子。&rdo;

她用手臂抱住我，温柔地亲吻我，&ldo;你很浪漫……你仍在爱着她，对吗?&rdo;

&ldo;问题是，&rdo;我说，&ldo;你也一样。&rdo;

电梯的铃响了，七层到了，我碰了碰她的脸颊，对她说：&ldo;明天见，孩子。&rdo;

&ldo;早餐的时候?&rdo;

&ldo;当然，&rdo;我说，走进走廊里，&ldo;早餐的时候。&rdo;

电梯门关上了，关闭住了那张可爱的脸孔，那涂着樱桃红色的嘴唇，在门关紧之前，她像个孩子一样地向我挥手。我叹了口气，抽出手帕，擦掉嘴唇上的口红。只有我一个人在走廊里，没有玛戈，没有厄尔&iddot;卡洛尔的姑娘们，当然，我还有他的名片……

我用钥匙开门，门刚开了一半，我就看见了他。他坐在木头安乐椅中，背靠着敞开的窗户，膝盖上摊着一本书。他似乎沉浸在思索当中，一任温柔的夜风飘起薄薄的窗帘;从他咬在嘴里的烟斗中飘散出一缕缕轻烟，弥漫在我的房间。

&ldo;我把你的房间当成了自己的，&rdo;福瑞斯特说，叼着烟斗的嘴唇挤出一丝笑容来，他举起那本书，书的护封上写着《拥有与失去》，&ldo;并趁机读了一点儿东西‐‐这是海明威那家伙的最新作品，有些不太合我的口味。&rdo;

&ldo;恐怕我喜欢《警察盖斯特》里面的人物。&rdo;我说，将门在身后关上。

&ldo;我不得不请你原谅我的鲁莽，&rdo;他一边说，一边从嘴里拔出烟斗，站了起来，把书砰地一下扔到我身边的梳妆台上。他身上仍然是今天下午所穿的那套西装与领带，看起来却像刚刚上身一样笔挺。&ldo;有些事情我们需要谈谈……私下里。&rdo;

突然之间我很庆幸自己没把玛戈带到我的房间，这个鼻子扁平，表情傲慢、僵硬的矮个子男人代表罗斯福总统，或者至少，别人是这样对我说的。我开始对这一切有种不详的感觉。

&ldo;好吧，&rdo;我说，在床边坐下来，旁边就是我放手提箱的行李架，&ldo;你为什么不坐下来呢，吉姆?我们可以谈谈。&rdo;

他挥了一下手，&ldo;不在这里……介意我使用你的电话吗?&rdo;

&ldo;我的房间就是你的房间。&rdo;

他咧嘴一笑，走到床头柜前，开始打电话，他对总台说要外线。他把后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拨的号码。借此机会，我把那只九毫米口径的手枪从手提箱中拿出来，插进我的腰带里，用西服盖上了它。

&ldo;是的，&rdo;福瑞斯特对什么人说着，&ldo;他在这儿……他愿意同我们谈谈，是的。&rdo;

他挂上电话，转身对我说：&ldo;我们需要坐一段车。&rdo;

我向他微笑了一下，笑容中没有多少笑意，&ldo;在芝加哥，这可不是友好的词汇，至少在我所处的圈子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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