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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阿龙的秘密（第1页）
徐东愣住了。说实话他也有过这个想法，但是实在太过惊人，他并不敢完全对阿龙和静静坦白，甚至不敢对他自己坦白。真的对这些所谓的二类人做惨无人道的活体实验，好像突破了他们长久以来的文明习惯。徐东并不是没有做过，他曾经对李鸽鸽做出过足够失礼的事，只不过当时他并没有十分确认世界的失控，如果是现在他再鼓起勇气去做什么了不得的事，可就不一定仅仅是抱抱李鸽鸽而已了。
这都是徐东内心的小邪恶，这就像成人笑话一样，每个人也许都知道，但是不方便在大庭广众之下讲，如今阿龙却主动说了。
徐东笑了笑，继续装起文明人：“你……你这个想法很大胆呀，兄弟，你就不怕你san值掉光吗？”
“我们在这里，san值早就掉光了，没掉光早晚也要掉光！”阿龙回了一句。
san值，徐东怎么会想起这个词。这是游戏和一些小说中衡量主人公“理智”的值，当一个人受到了过度的惊吓或者遭受巨大的生存危机，他就有可能失去理智，就不再有人的社会性，不再有人性。人是不会轻易杀人的，所以士兵可能要有充分的心理建设才能习惯。人也不会吃人，但是在流落荒岛极度饥饿的情况下，就会有人放弃人性，他吃掉同伴的那一刻起，他的人性就变得模糊了。
想到游戏，徐东想起玩游戏的时候也会不穿衣服在大街上游逛，会随意地杀人、抢劫。完全不管游戏中人物惊慌失措的样子——在徐东眼里他们一点都不像人，徐东没办法把他们当人。在徐东眼里，他们只是世界’机制‘的一部分，游戏里人物在尖叫遇到了一个杀人魔的时候，徐东可能什么都听不见，只想着下一步该做什么。如果那些游戏人物有意识的话，徐东会不会看起来也像一个无法沟通的魔头？
在这个循环空间里，循环三人组的人性可能也在慢慢消失，徐东曾经毫无道德负担地骗取财务、吃霸王餐。这在遇到静静后得以缓解，但可并不是因为徐东良心发现，而是他觉得直接花自己花不完的财富更加方便而已。他们还给其他人取了“二类人”这个名字，还要讨论是否存在“三类人”，他们……确实已经不把其他人当“人”了。
想了很久，徐东下不了决心：“不行，这个实在是太……而且万一你真的杀死她了呢，或者杀死之后她变成一个别的什么东西……”
阿龙动了动嘴唇，说：“我不怕，我们已经这样了，我还怕什么呢。”
徐东仍然说：”不行不行，我不行。“他心里好奇，但是他不敢做也不敢答应，他有点希望阿龙能一意孤行，甚至逼他就范也行，他就是迈不过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阿龙看劝说无果，叹了口气道：“东哥，其实静静说得对。”
徐东听出阿龙好像有什么心事，抬头看着阿龙，等他说下去。
“我其实做过一个实验，比你们的都厉害，所以我现在胆子比你大。”阿龙吞吞吐吐道：“我，可能死过了。”
徐东一听脑袋“嗡”的一下，又觉得背脊发凉，赶快拉过被子裹住自己问：“死？过？了？什么叫死过了？这还能死好几次？什么叫可能啊？”
阿龙开始讲自己的经历：“在我找到静静前，有一天，其实我出了车祸。是我在中午从公司外出吃午饭的时候，下午上班时间快要到了，我就一路小跑回公司，我怕迟到，就一直盯着红绿灯，看到有点时间就冲过去，尽量不等灯。”
“然后就被撞了？”徐东问。
“对。”阿龙点点头：“东哥，你说市区内车速能有多少？”
徐东想了想说：“2o迈吧，也不至于直接撞死，撞伤倒是大概率的。”
阿龙摇摇头：“嗯，车辆密集的时候是那么慢，但是那天撞我的，我也不知道是速度太快还是角度太好，反正我记得，卧室飞起来的。”
徐东瞪大眼睛：“飞起来？飞了多高？”
“飞起来至少一人高吧，我不记得疼，但是我记得我在转。可能跟跳水运动员一样。”阿龙开着自己的玩笑。
“然后呢？你就死了？”徐东追问。
“没有，然后我就没有意识了。等我醒来发现我躺在人行道上，是被车的鸣笛叫醒的。我爬起来的时候鸣笛的车干脆绕过我开走了，后面的车也都跟着避开我，说不定我躺在地上的时候也很多车都是这样把我绕过去的，在他们看来我可能是碰瓷的吧？“阿龙苦笑。
“我醒了以后觉得全身酸痛，头脑也昏昏沉沉，怀疑自己可能是脑震荡了，就拦了一辆出租车先回家躺着了。”
“然后呢？你没报警？”徐东问。
阿龙不屑道：“报什么警啊，是什么车我也没看到，而且我躺了一个晚上觉得没什么大碍，也懒得折腾。更重要的是，第二天我去公司发现没人知道我少上了半天班，再一追问才发现我困在同一天里了。”
徐东听了有些震惊，他仔细带入阿龙的视角：“所以……你，跟我们不一样！对于你来说，你是还阳了？”
阿龙点点头：“我一直不确定自己是出了一场车祸而已，还是已经死了，现在困在记忆里的最后一天。说实话东哥，你的那些设想，什么量子物理呀、宇宙呀什么的，都不是我的第一想法。我就是一直怀疑这是我死后的世界，或者说不定我现在真人还在医院，是个植物人什么的。”
徐东听了直摇头：“你电影看多了你……”但他马上顿住，他自己不也怀疑过阿龙和静静的真实性吗？每个人都只能从自己的视角出发，谁又能证明自己是真的呢？
阿龙看了徐东的表情好像明白了徐东想什么，说：“东哥就像你说的，你能感觉到这个宇宙的’气质‘，也能感觉到二类人的气质就不像个人。我也是在跟你们相处的过程中越来越觉得我是跟实实在在的人在相处，所以越来越认同你的那些理论，我现在是不是处在一个我死后的世界，这个世界是怎么诞生的已经不重要了。我现在倾向于相信是我们三个共同来到了这里，只不过方法可能有所不同。“
徐东被说中了心事，尴尬地笑笑，说：“好吧，那我们就试试。这样，我们两个男人先去动手，毕竟这种掉san值的事就别让静静参与了。”
两个男人深夜“坦诚相对”后，计划好后续安排，阿龙就蹑手蹑脚回了房间，看到静静还睡得像个小猫一样，阿龙也放心睡在旁边。
第二天晚餐的时候，阿龙拿了一把切牛排的锋利餐刀，准备跟徐东一起去行凶。他打算路上再告诉静静他和徐东出门“办点事”，也不想多解释。不料他刚收好餐刀，准备起身，静静头也没抬，一边喝汤一边说：“杀人去呀？”
徐东和阿龙都愣住了。静静看两人不说话，继续说：“去去去，你们去，你们不用解释。”
徐东试探地问：“你……偷听了？”
静静白了他一眼：“偷听个屁。昨晚阿龙睡到一半走了，时间还挺长的，能干什么去，肯定是找你去了。你俩肯定是昨天实验结果不满意，还拿这种刀，不是杀人能是什么。别解释了，不想带我可以，我也不想参与，东哥我跟你说，阿龙就是个变态，你可别被他带坏了。”
阿龙笑笑，徐东尴尬地应和几声。静静猜对了他们的行动，但是她可能真的以为阿龙就是爱玩、变态，并不知道他身上发生过的令人震撼的实事。
两个男人赶到学校，阿龙试探性地手里拿着刀晃来晃去。路人看了都远远躲开——他们虽然可能是“二类人”，但还是保存了基本的“人”的功能，趋利避害。
同一个地点，同一个小女孩又出现了，看到阿龙手上的刀，露出鄙夷的神情，好像在说：“怎么又是你们！”阿龙怕她有什么奇怪反应，赶忙把刀收起来，把小姑娘“请”上车。
在车上，阿龙就拿着刀在小姑娘脸上比划来比划去。徐东看了提醒道：“你可别在我车上操作啊，一车的血，我这个车可不会重置，还得重新去偷……啊不，我现在可以买了，都忘了现在是有钱人了！”
两个人还是决定先回酒店，随便找个客房，静静应该也不会跑过来。女孩依然保持着之前一样的植物人一般的状态。为什么总要盯着一个女孩折磨呢？为防生变而已，有什么“变”徐东和阿龙并不知道，他们又冠冕堂皇地把这个叫做控制变量法。
到了两人选定的房间，姑娘无助地坐在地上，身上像是绑了绳索，在法场等待行刑。两个刽子手——阿龙和徐东面面相觑，毕竟，这是个人啊。看小说，630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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