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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夏瑶：&ldo;……&rdo;我们新词真是长大了，知道体贴人……

&ldo;还有啊。&rdo;宋新词掰着手指头，&ldo;你要记得关水，关电，关煤气……喔，不对，你家好像用的天然气，那你要记得关燃气灶，干脆直接关阀门好了，用的时候再开，安全。&rdo;

夏瑶：&ldo;……&rdo;

&ldo;拜拜……&rdo;

夏瑶挥挥手，&ldo;明天见，开车注意安全。&rdo;

&ldo;喔，还有‐‐&rdo;宋新词一把抓住夏瑶正在挥舞的手，&ldo;手机不要放在床头充电。&rdo;

目送宋新词的车走远后，夏瑶在原地站了两分钟。转身正打算往小区里走，看到旁边还在营业的水果店，走过去选了两斤水蜜桃。

夜晚的风温柔拂过脸颊，凉凉的触感，让人心情都变得舒畅起来。没有白天的燥热，空气都清慡了许多。

夏瑶住四楼。因为前段时间猖獗一时的盗窃案，业主一致同意凑钱安装了单元防盗门，开锁和小区门禁卡通用。

刚刷完卡，&ldo;当&rdo;的一声，推开门，上面隐隐约约有人在争吵。夏瑶选了一个大点的水蜜桃，从袋子里拿出来放在门边，卡了一条fèng，以免被锁上。跑得话，推门就行。

然后从包里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输入地址和猜测的情况，收件人是12110。还没有发送，背着手往楼上走。

声音渐渐清晰起来。一个凶恶的男声，从祖宗八代到人体构造，不停骂着脏话。期间夹杂着什么撞到墙上的闷响。

多半是个人，夏瑶心跳快起来，后背窜起一股凉意。楼道里灯光昏暗，旁边的扶手锈迹斑斑，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连带着冰冷的水泥阶梯都蒙上了一层危险气息。

她有点慌张，不过没有后退。

&ldo;你这个疯婆娘，臭三八……死了都没人埋的烂货……我x你全家……&rdo;

&ldo;真他妈以为自己还是清纯小姑娘……回去脱光衣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烂样……&rdo;

夏瑶深吸一口气，出了拐角，两步走上去。面前一个没穿上衣的男人，正一脸凶神恶煞地抓着一个女人的头发谩骂。

那女人不着寸缕，紧紧抱着男人的大腿，一脸麻木，嘴里不停小声重复两个字：&ldo;给钱……&rdo;旁边是散乱在地上的衣服。

&ldo;你在干嘛。&rdo;夏瑶一脸严肃，为了更有震慑力，声音比平时高了好几个分贝。

那男人看到有人来了，脸色不自然起来，似乎恢复了神智，声音小了一点：&ldo;臭□□。&rdo;将两个口袋翻出来，整钱零钱硬币一股脑砸到女人头上，&ldo;我丢不起这个人。&rdo;

那女人看到钱，松开男人的大腿，低头捡起来。那男人就住在上一层楼，两步走上去，重重关上了门，震得人耳膜都在响。

夏瑶将水蜜桃放在地上，蹲下身，目不斜视，帮着捡起两个硬币，被那女人一把打在手背。吃痛一下，翻开掌心，硬币立马被抓了去。

可能受了什么刺激，或者精神有问题。夏瑶不方便抬头，尽量让语气更温柔，听起来值得信赖：&ldo;我帮你捡，你先穿衣服。&rdo;

那女人顿了顿，眼里恢复一点可以称为&ldo;人气&rdo;的东西，不像刚刚一脸麻木，活像个行尸走肉。

然后她开始穿衣服，不慌不忙的，内裤、胸罩，短袖……一件一件往身上套。

末了，从夏瑶手里接过钱时，还说了一声：&ldo;谢谢。&rdo;

声音又枯又涩，嗓子溃烂了一般，似乎说一句话，就要咽一口血，哑得让人难受。

夏瑶跟着一起站起来，想了想，问：&ldo;要报警吗？&rdo;

那女人撩撩打结的头发，竟有一点风情万种的美感，脸颊瘦得像枯木，显得眼睛更大了。光看五官和轮廓，不难想象或许曾经她也是个美女。

&ldo;报警？&rdo;那女人笑出声来，不停流着口水，脸白得跟纸似的，嘴角一勾，离鬼片就差个bg。将手臂举到夏瑶面前，晃了晃，&ldo;连自己一起抓啊。&rdo;

夏瑶眯了眯眼，长长的睫毛跟着颤了颤，昏黄灯光下，侧脸明明暗暗像是一本庄严的书，&ldo;你‐‐&rdo;

那女人看到夏瑶的反应，突然兴奋起来。表情扭曲，笑容怪异，眼泪鼻涕一起流，牙齿打着颤：&ldo;不然我为什么要卖啊……哈哈哈哈……&rdo;

夏瑶后退两步，抵在扶手上，准备报警。那女人突然倒在了地上，身体不停抽动，大口大口喘着气，场景诡异又恐怖。一股恶臭，拉在了裤子里。

夏瑶删了110，改成120。

&ldo;喂，中心医院吗？这里是……&rdo;

晚上十点过，夏瑶坐在医院过道长椅上，白织灯刺得她左眼皮一跳一跳的。过堂风吹着那扇没有关上的窗户，摇来摇去，吱呀作响。

那女人在里面输液，已经安静下来。医生单独给了她一个房间。

夏瑶想了想，站起来，推开门走进去。那女人眼皮也没抬一下，盯着白色床单发呆。

夏瑶走过去，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想了想，问：&ldo;方便问一下吗，怎么染上的？&rdo;

那女人终于抬起头看了夏瑶一眼：&ldo;给我钱我就告诉你。&rdo;

夏瑶翻出钱包，将里面所有的钱抽出来，放在床上。

&ldo;傻子。&rdo;那女人一脸可惜将钱捡起来，朝手指头吐点口水，点了一遍，&ldo;八百五十二块……有钱也不是这么浪费的。告诉你又怎么样，你是警察吗？管那么多。&rdo;

夏瑶不说话。

&ldo;好吧，告诉你。&rdo;那女人一脸大发慈悲的表情，&ldo;春江花月会所听说过吗？我以前是那的小姐。&rdo;她说这话脸上没有一点羞耻，&ldo;小姐你知道吗？就是卖的，陪男人睡……哈哈哈哈……&rdo;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ldo;后来跟一个客人出去过夜，染上的。&rdo;说着盯着夏瑶的脸，一脸神秘，&ldo;你知道那玩意儿多慡吗？我当时还有点怕，被几个人按着打了一针。&rdo;说着眼神迷离起来，&ldo;结果我爱上了它，那感觉，跟升天似的……&rdo;

夏瑶光听她讲都觉得压抑，似乎再问也没有意义。当生活过于苦难，劝慰就显得轻飘飘，只好向前看：&ldo;有没有想过重新开始？&rdo;说着将手机递过去，界面是拨号键盘。

&ldo;自首吗？&rdo;那女人打断她的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ldo;护士早就报过警了，你该不会以为医生看不出来我那啥吧……&rdo;说着将钱还给夏瑶，&ldo;是你帮我垫的医药费吧，现在还给你。&rdo;

夏瑶走出房间，带门把的时候，里面传来压抑的哭声。停下脚步，隔着fèng看了看。女人脸埋在白色被子上，肩膀不停耸动，瘦骨嶙峋的后背，脊椎像是鲨鱼的鳍，虽然没有那么凸出，但也挺吓人。

第20章第二十章

后面夏瑶跟那女人一起被警察带走，笔录做到凌晨，才从公安局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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