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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1页）

张井然却说：&ldo;啊?我还想毕业论文就写这个呢。&rdo;

关澜差点呛到。

张井然这才作罢，说：&ldo;开玩笑，我开玩笑的。&rdo;

打发走张井然，关澜给齐宋发去信息，把判决结果告诉他，又问：这是你第一个法援案件，感觉怎么样?

彼时，齐宋已经出差去了北京，飞机落地，开了手机，才收到这一条。他看了看，想要回复，却又放下了。

坐车去酒店的一路上，他都在回想过去的这两个多礼拜。

那天，姜源在他这儿套话没成功，但还是起了点作用的。他的开关被拨动了。

而让他意外的是这一次发生的契机，不是败兴，不是厌烦，却是知难而退。

黎晖想要追回她，也很可能已经这么去做了。但他又能如何呢?他不知道接下去应该怎么做，也不知道就算去做了，结果会不会比不做更坏。恰如与韩序那一次分手，他自知无法作出对方想要的承诺，那现在又有什么不同呢?

于是，他又如曾经的许多次那样想，也许就让故事留在这一切未曾进一步展开的岔口，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更好的选择。

但更让他意外的，是关澜的无动于衷。在他冷下去的这段时间里，她没有问，你为什么不出现?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到底怎么了?甚至好像根本就没意识到他有什么不同。她没来找他，是因为没必要。她来找他，也是因为有确定明晰的事由。无论是在电话上，还是见了面，她只是和他好好地交谈，就像从前一样。

汽车从机场往市区开，杨嘉栎一路跟司机聊着天。

齐宋隔窗看着夜色下无声流动的灯光，忽然觉得好笑，估计等到他苟完了，重新上线的那一刻，她仍旧懵然无知，根本没意识到他曾下线过。更讽刺的是，他竟然觉得这样很好。

到了酒店进了房间，他脱掉西装外套，松了领带，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给关澜。

等待接通的那几秒，他想了许多种开头的方式，但最后听见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也是轻轻念他的名字：&ldo;齐宋……&rdo;

他竟又想到那一天在法院门口的情景，缓了缓，才笑说：&ldo;你第一个顾问项目也要有结果了。&rdo;

&ldo;嗯，&rdo;那边回答，&ldo;我收到邀请了。&rdo;

x先生和y女士的订婚宴，办在a市旧城区江边的一家酒店里，时期就有的建筑，算是城市的一景，秋天又是婚宴旺季，听说还是通过一家著名公关公司的协调才拿到宴会厅的档期。

齐宋说：&ldo;等我从北京回a市，刚好去签约现场做律师见证。。&rdo;

关澜却感叹：&ldo;哇，又是最高法的案子?刚才在飞机上?&rdo;

&ldo;对。&rdo;齐宋回答。

本以为她总得捧他两句，却听见那边笑说：&ldo;你这么久没回，我还以为你也像张井然那样受打击了，也要安慰下你呢。&rdo;

齐宋也笑，说：&ldo;那你还是安慰下我吧。&rdo;

结果她还真安慰了，说：&ldo;我们已经做到了最好，但离婚案往往就是这样。法官也没有特异功能，没办法看透人心，只能按照程序再给他们六个月时间考虑清楚，试着解决问题。我们作为王小芸的代理律师，希望能一次判离，但在现实里起诉了又撤诉，或者第一次判不离之后又和好的例子也不少……&rdo;

齐宋听着，忽然想说，就算判离了，也有复婚的。当然，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ldo;到时候再见。&rdo;关澜已在与他道别。

&ldo;好，到时候再见。&rdo;他也这么说。

xy项目签约的那天，关澜出发去酒店之前，先把尔雅送去母亲陈敏励那里。

尔雅说是要写作业，一到外婆家就进了小房间，

陈敏励看她关了门，把关澜拉到阳台上，压低了声音讲话，问：&ldo;上次吴老师说的那件事怎么样了?你跟雅雅谈过没有?&rdo;

&ldo;嗯，&rdo;关澜点头，说，&ldo;尔雅跟我解释过了，说她那天是因为肚子疼，发挥失常，平时都是能垫到满分的，所以他们班体育委员才给她记了满分，后来她也补考了，还去老师那里写了检查。&rdo;

&ldo;那早恋的事情呢?&rdo;陈敏励又问，觉得她搞错了关键。

关澜回答：&ldo;尔雅反正说是没有，可能也就是小孩子之间朦朦胧胧的好感吧。&rdo;

陈敏励却很肯定地说：&ldo;这件事你千万别掉以轻心啊，其实是有的。&rdo;

&ldo;妈你怎么知道?&rdo;关澜倒是笑了。

陈敏励没答，直接去客厅拿了平板电脑，打开给她看，说：&ldo;尔雅上次在我pad上登了她的微信没退出，我这几天一直收到那孩子发来的消息，还有录的音频，弹尤里克克，唱那种我爱你你爱我的歌，还说是给她写作业的时候听。&rdo;

&ldo;尤里克克?&rdo;关澜疑惑。

陈敏励解释：&ldo;就是那种小吉他，我也记不清叫什么，要么是克里尤尤?&rdo;

关澜笑出来，纠正：&ldo;尤克里里。&rdo;

陈敏励不拘这种小节，干脆点开音频放给她听。

都是&ldo;creeperkg&rdo;发给&ldo;鸭梨儿&rdo;的歌，《小永远》，《七里香》，《周末去海边》……

琴弹得有些磕吧，但还挺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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