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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ldo;总会有其他警官在值班吧?&rdo;

&ldo;有是有，可是他们满脑子只有火灾。你知道，对他们来说这是大难临头。&rdo;

&ldo;杰瑞也是。&rdo;

&ldo;这个不用你告诉我，他是我儿子。&rdo;他用焦急的眼神斜瞄我一眼。&ldo;我又接到葛兰多先生的电话了，他今天一早打来的。你终究还是跑去见他了。&rdo;

&ldo;他说了什么?&rdo;

&ldo;他当然把这整件事都怪到杰瑞身上。事情只要牵涉到女孩子，男生那方总是挨骂。照他的说法，在昨天出事以前，他女儿可是从没惹过任何麻烦。谁会相信啊?&rdo;

&ldo;或许他真的这样相信，他跟他太太好像有点脱离现实。&rdo;

我心里浮起一个景象，看到那个女孩孤伶伶的待在她白色的房间里，又看到她在星光汽车旅馆里跟艾尔&iddot;席纳在一起。

&ldo;我真希望你没有去找过雷斯&iddot;葛兰多，&rdo;他的声音听来愁苦得很。&ldo;你这样把事情搞复杂了。要是他存心，他是可以把我弄得很难看的。&rdo;

&ldo;很抱歉。可是为了我的案子，我得追踪线索。&rdo;

&ldo;你以为这只是你的案子，对不对?&rdo;

&ldo;我只能说愿意参上一份。如果你能等我几分钟，我们一起去找你那位警长朋友，你说怎么样?&rdo;

&ldo;就听你的吧!&rdo;

我将柯帕奇留在门边，向背对着我们的罗杰&iddot;安密特打了声招呼。他故意慢吞吞地转过身来，脸上是一种悲愤交杂，却又不愿流露于外的表情。他头戴一顶航海帽，身穿轻便的运动夹克，喉间系着一条领巾状的领带。

&ldo;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告诉我?现在可好，我们恐怕永远没办法把爱瑞亚蒂妮找回来了。&rdo;安密特的语气听来像是在谈论一个他失去的女人，或是一个女人失去的梦。&ldo;现在它可能被开到好几百哩以外，或是沉到海底去了。&rdo;

&ldo;你向海岸巡逻队报案了没有?&rdo;

&ldo;报过了。他们会注意找。不过，寻找失船其实不算是他们的责任。&rdo;

&ldo;这不是一桩普通的窃案，&rdo;我说。&rdo;我想你知道那个女孩也在船上，还有一个小男孩。&rdo;

&ldo;柯帕奇告诉我了。&rdo;

安密特眯起眼睛，好似看到一副丑恶的景象。他揉揉眼窝，又转过身去，背对着我。

浪潮冲过防波堤，散落成滚滚绿波。即使在码头内，海水也不平静，冲得我们脚下的浮板高起又放下。这个世界正在转变，仿佛少了一片拼图就使得整个天地分崩离析，脱缰而去。

安密特走上浮板向海的那头去了，我跟在他后面。他是个含蓄的人，不过我想，或许他现在比较愿意打开心门了。

&ldo;我知道杰瑞是你的好朋友。&rdo;

&ldo;以前是。我现在不想谈。&rdo;

我没理他，继续说下去。

&ldo;你生气也是难怪，我也觉得挺呕的。他昨天晚上用左轮枪柄打我的头，那把枪看起来好像是点三八口径的。&rdo;

他踌躇了一会儿，说道：

&ldo;我船上是有一把点三八口径的枪。&rdo;

&ldo;那他是把枪带走??&rdo;

&ldo;我想是吧，但这不是我的责任。&rdo;

&ldo;柯帕奇也这么说，好像没有人该负这个责任。我想知道的是杰瑞的动机。你觉得他是想做什么?&rdo;

&ldo;就我看来，他纯粹是要毁灭自己。&rdo;

&ldo;但愿不是。&rdo;

&ldo;他辜负了我的信任。&rdo;安密特的声音听来有股被出卖的愤恨，犹如一个水手跑到天涯海角后，却发现这世界竟然是平的一样。&ldo;我信任他，把船交给他管，我整个夏天都让他住在船上。&rdo;

&ldo;为什么?&rdo;

&ldo;他需要地方安顿。我的意思是，他需要的不只是个栖身之处，而且是能够安静思考的地方。我本来以为，海能够让他冷静检讨。&rdo;他停顿了一会儿。&ldo;我像杰瑞这个年纪的时候，就是个船痴，坦白告诉你，那时候，船就是我的生命重心，我跟杰瑞一样没办法忍受岸上的生活，我一心一意就是出海去‐‐&rdo;他的手臂往大海的方向挥。&ldo;乘风破浪，你知道，同海天一体。&rdo;

一如诸多多重性格而又抬于言辞的人一样，安密特的个性里带着点古典的诗情。我尽量引他说话。

&ldo;你像他那个年纪的时候住在哪里?&rdo;

&ldo;新港附近。我就是在那里遇到法兰的，我以前是她第一任丈夫的船员。&rdo;

&ldo;杰瑞应该也是在新港遇到苏珊的。&rdo;

&ldo;可能是，我们今年六月把船开到那里去过。&rdo;

我把苏珊的照片拿给他看，可是他摇摇头。

&ldo;就我所知，他从来没有带女孩子上过船‐‐不管是她还是其他的女孩。&rdo;

&ldo;你的意思是，在星期四以前?&rdo;

&ldo;没错。&rdo;

&ldo;星期四晚上到底怎么回事?我真想弄清楚。&rdo;

&ldo;我也是。我听别人说，那个女孩子因为吃了什么药，所以变得很亢奋。她爬上桅杆，跳进海里，还差一点就撞到一条船桩。那是星期五早上快天亮的时候。&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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