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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第1页）

&ldo;抓犯人和警察个人没什么关系。&rdo;李华笑了笑，&ldo;老警察退休还有新警察，一个犯人的寿命不过百年，就算死了，档案也会一辈子躺在电脑里，等百年后挖出骸骨，也算是抓到凶手成功结案。&rdo;

李华感叹，&ldo;对警察来说，犯人就是犯人，多长时间都能等，可犯人自己等得起吗？那种对心态的考验和良心的煎熬，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rdo;他看向窗外，&ldo;就拿刚才那个人来说，才逃了半年心态就崩了。人一着急就会露出破绽，没有人能永远保持理智。&rdo;

而另一边，王莉吼完那一句之后，整个人都瘫在了椅子上。

井翔表情没有什么起伏：&ldo;什么意思，你偷了她的项链？&rdo;

&ldo;是。&rdo;王莉仿佛被抽走了浑身力气，比刚才感觉沧桑了十岁。

她叹了口气，&ldo;现在想起来，当年也是年轻，什么事都要挣个高下。在同一个俱乐部工作，可是赵娜娜的人缘就是比我好，我们都有男朋友，长相也各有千秋，凭什么她的业绩就高过我？那些来俱乐部的男会员都喜欢和她说话，就连梁小英，也是明知道她有男朋友还频繁地送她礼物。&rdo;

&ldo;梁小英送给赵娜娜的礼物她都收下了吗？&rdo;井翔问。

王莉摇摇头：&ldo;基本都退回去了。&rdo;她自嘲地笑了笑，&ldo;只有被我偷走的那条项链还留着。后来我知道这件事之后只觉得自己实在太可笑，那条项链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那时候的我是多么的贪婪。&rdo;

年轻人的虚荣心如果不加控制，心中的黑暗种子就会飞速发芽膨胀，最后被欲望吞噬，每一步都会后悔一生。

可惜，李栋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晚了。

现在他坐在审讯室里，对面是他的老熟人，汪小山和蒋东川。

&ldo;不是你们厉害，是我放松了警惕。&rdo;这是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ldo;让你放松警惕，就是我们的厉害之处。&rdo;汪小山坚信，从来没人能在嘴炮上赢过自己。

李栋顿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ldo;很可惜，就算你们抓了我，也告不了我。&rdo;他耸耸肩，放肆地打量着对面两个人，&ldo;考虑清楚吧，是告我被人胁迫做了从犯，还是刚才在你们便衣同事扑上来的时候出于自卫轻轻划了他一刀呢？&rdo;

蒋东川挑眉：&ldo;我看你记性好像不是很好吧。&rdo;他抱着手臂靠在椅背上，&ldo;怕是忘了自己是怎么伪装维修工人进来袭击警员了吧？就在隔壁办公室，需要叫她进来认人吗，杨柏？&rdo;他直接戳穿了他的假身份。

李栋&ldo;哼&rdo;了一声别开脸。

&ldo;开始吧。&rdo;

汪小山抬头看了他一眼，&ldo;姓名。&rdo;

李栋一声不吭。

汪小山又问了一遍，&ldo;我说，姓名！&rdo;

李栋挑衅地转过脸：&ldo;我要求请律师。&rdo;

&ldo;好。&rdo;汪小山像是早就知道他想做什么，痛快地答应了他的要求，&ldo;你可以委托我们帮你聘请律师，也可以打电话寻求场外亲友帮助。&rdo;她顿了一下，突然想到什么，&ldo;啊，对了，我记得你好像是孤儿来着，没有亲人，那有朋友吗？&rdo;

她朝后面的小吴使了个眼神，小吴把电话拉过来摆在李栋面前。

男人冷笑一声，把电话往前一推：&ldo;你们安排吧，但律师来之前，我不会回答任何问题。&rdo;

蒋东川和汪小山从李栋这边出来，又接到李华那边的求救信号。

三个人围着办公桌坐下，李华说，&ldo;赵晗在看到李栋的脸的时候是有一些慌乱和紧张，可后来听我问到梁小英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渐渐冷静了下来，然后一口咬定赵娜娜的死肯定和梁小英有关。&rdo;

&ldo;那他说了什么？&rdo;蒋东川眉头紧皱。

李华：&ldo;他说自己突然想起当年赵娜娜确实和他抱怨过梁小英对她的追求，还说梁小英曾经当着苏康的面放狠话，说赵娜娜迟早和他分手然后跟自己。&rdo;

蒋东川看着会议室里的录像，手撑在下巴上：&ldo;从他的反应看，我能肯定他和李栋肯定是认识的，而且还有一个不对劲的地方。&rdo;

他反复播放赵晗说凶手是梁小英时候的那几句话。

画面上赵晗双掌贴在桌面上，上半身前倾，眼神紧紧盯着对面的男人。

&ldo;凶手肯定是梁小英。&rdo;他说，&ldo;一定是他。&rdo;

&ldo;这句话他重复了两遍。&rdo;蒋东川说，&ldo;梁小英是杀死他妹妹的凶手，但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带着很深的恨意，反而更像是在机械地重复。&rdo;

汪小山似乎是明白了什么：&ldo;你的意思是，他只是想说服井翔相信他的话，但他心里对这句话其实并不认同。&rdo;

&ldo;会不会是我们想多了，其实凶手就是梁小英呢？&rdo;李华皱皱眉头。

&ldo;从目前掌握的犯罪时间上来看，梁小英只有可能是杀死赵娜娜的凶手。&rdo;汪小山说，&ldo;而且我们不能不考虑另一个人‐‐苏康。苏康死的时候梁小英人可是在国外，而且我们也了解过，那两年他一直都是在国外进修，学校老师同学，人证遍地都是。&rdo;

&ldo;你们都在啊。&rdo;井翔走进来，自己拉开个椅子坐下，&ldo;王莉那边有进展。&rdo;

&ldo;当年她趁晚上和赵娜娜住一个帐篷，偷走了她的项链。后来赵娜娜失踪和苏康双双失踪，她一直没敢把项链拿出来，直到三年后赵娜娜还没出现，她才放心戴出来。&rdo;

&ldo;不过王莉在那三天里都是和所有人一起行动，从天峡山回来之后她还和孙青一起回了老家，大约一周后才返回芜城。&rdo;

井翔说，&ldo;她应该不是凶手。&rdo;

&ldo;凶手‐‐&rdo;汪小山摸摸下巴，再次天马行空，&ldo;你们说，赵晗可不可能？&rdo;她先抬手阻止了其他人的反驳，&ldo;我只是觉得，他的态度实在是很奇怪，就算不是凶手，也可能在为真正的凶手隐瞒。&rdo;

&ldo;蒋队！&rdo;

白萝贝一路小跑进来，手里还抱着一份文件。

&ldo;怎么了？&rdo;

白萝贝深吸一口气，把文件拍在桌上：&ldo;这是梁小英的律师刚刚送来的一份文件，他说这里面有梁小英对当年事情的说明。梁小英的意思是，能叫他回来的只有律师函和法院的传票，如果没有这两样，请……&rdo;她咬了咬牙，把剩下的话都说完，&ldo;……请我们不要拿这种小事烦他。&rdo;

说完她急忙摆手，&ldo;这是他的原话，我完全是转述。&rdo;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桌上的那份文件上。

之前其实不仅是白萝贝，他们也官方联系过梁小英方面几次，但每次接电话的都是助理，而且一提到&ldo;赵娜娜&rdo;三个字就闭口不谈，这样消极的态度十分可疑。

这次竟然能主动给他们提供当年的事情说明，所有人都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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