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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虚与委蛇（第1页）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一个噩耗传来，顺庆城就在前日失守。

就在杨昭离开顺庆城后两日，李自成手下大将马柯率领大顺军自保宁府而下，沿着南部县向顺庆挺进。

顺庆守备谯应瑞率军出城苦战，鏖战不利，顺庆城墙在8月23日就这样被谯应瑞攻破。

而这个，也为杨昭解了围，在众人眼中，那些土暴子之乱，不过是疥癣之疾，而李自成部占领顺庆，那可是心腹大患。

李自成部占领顺庆，如此几乎将蓬州与外界联系切断，想到这里，众人大哭不已。

而在这个时候，杨昭反而显得非常坦然，笑着对众人说道：在顺庆的时候，我本来要求知府史觐宸大人，要求守备大人加强城防，他们以为我危言耸听，现在可好，我刚离开不到两天，顺倾城不是被马柯击败了吗？

蓬州知州王亨吉突然向杨昭跪下道：千夫长，如今李自成部抢占保宁、顺庆，如此我蓬州就夹在中间，如此如何是好？

除此之外，在仪陇还遭遇到摇黄十三家，听曹县令说，那可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东西，我蓬州可处于建州以来最严峻的时刻，无论如何也需要千夫长大人想出一个好办法啊。

杨昭笑道：各位，无妨，张献忠与李自成早已经不合，现在必然为争夺四川大打出手。我料想其必派出使者前来，到时候大人只需要与他虚与委蛇，拖延时日，如此二贼必然相争，我等再稳固蓬州城防也不晚啊。

至于那些威胁仪陇的摇黄十三家，我想那不过是打家劫舍的家伙，大家只要做好联防，就没有什么要紧的。

各位，现在最要紧的就是编练新军，由本人亲自主持，编练3千新军，只要我新军编练一成，不要说那群土暴子，就是张献忠，李自成，大家也不用惧怕。

听杨昭如此说，众人窃窃私语，大家不敢全信，也不敢不信。

而仪陇县令曹名远还是一个劲催促援军什么时候能够开到，到最后甚至声言，除了壮丁之外，其他都可以义无反顾的提供，而相如县、营山县两个县令则纠缠于钱粮数量。

经过一番争吵，除了兵丁外，除了钱粮外，其他的都应解决。

在那之后，杨昭则显得非常镇定，来到蓬州县书院，也就是玉环书院，向那些正准备考取秀才的书生，向那些秀才演讲，要求大家放下笔杆子，拿起枪杆子，以保卫家园。

对杨昭如此说法，书院的老先生当然特别气恼，不过气恼虽归气恼，但也毫无办法。

从玉环书院一回来，杨昭立刻派出斥候，化装成闲杂人等，到运山古城以南三十里开外探视。

而正如杨昭所言，在占领顺庆后，马柯根本没有将远在两百里开外的蓬州放在眼里，在十天后才派出使者，要求蓬州知州投降。

王亨吉采纳杨昭之计，声言在十天前自己也已经收到张献忠的诏书书，要求自己投降，现在李自成部也派出使者，在这种情况下，自己不知道到底投降谁的为好。

如此虚与委蛇，在相如县城内一派歌舞升平，毫无抵抗的样子，李自成使者竟然被骗过。

再在十天后，马柯再派出使者，声言李自成做过大顺皇帝，要投降，当然投降官做得大的，怎么可以投降张献忠呢？

王亨吉则显得非常无奈，李自成虽然做过大顺皇帝，但是张献忠在成都可有数十万兵马，在四川，张献忠兵力要强，为了安身立命，考虑投降张献忠还是比较划算。

如此折腾，到9月下旬，马柯竟然忍耐不住，派出使者，声言若不在9月30号之前做出答复，自己讲派出兵马前来征讨。

这可吓坏了王亨吉等人，而更要命的消息传来，在仪陇，土暴子甚至超过5千人，他们曾经一度围住仪陇县城，想打破县城分粮食。

听逃到相如县的乡绅报告，那些土暴子实在可恶，到各家征粮，看到稍稍漂亮一点的，无不掳掠。

这天，他们到一家征粮的同时，强征这家几个女人，不从，竟然勃然大怒，不但将整个山庄男女老少全部杀死，而且还将整个山庄焚毁。

每天都有几个乡绅举家逃到相如县，每天就有几个人向王亨吉求援，在遭到马柯部与土暴子联合威胁下，蓬州知州王亨吉再也不能支撑，在这天晚上跑到运山古城，向杨昭求援。

运山古城占地面积超过1平方公里，在山巅有一谁洼，有天生水池，停水不竭，涨落与嘉陵江相符”。

运山古城借助周围环境，沿着周围的悬崖峭壁建立的一个环山城堡，昔日有三座城墙，十二道城门，过去州学、寺庙等都罗列其中，且一度将民居与其他房子分开，设立了市井。

经过月余恢复，虽然还没有恢复昔日雄伟，但借助已有的条石，城墙基本上修筑起来，城门也逐步竖起来。

除此之外，在这古城之中，搭建了一排排帐篷，用以屯兵与住人，在另一边，木匠坊、铁器坊、兵器坊也初具规模，有几个匠人按照杨昭所勾画的，打着铁器，制作兵器。

站在古城墙上，望着远处稀松的灯光，杨昭知道，在历史上，不单单蓬州的百姓，就是整个四川的百姓都被大西军、被摇黄十三家，被清军屠戮殆尽。

在前世，对这些屠戮感到非常遥远，但到今天，突然面对这些屠戮，杨昭方感到左右为难。

作为摇摆虫，投降李自成，虽然可能会对名节带来一定影响，但是可以保护民众，至少，至少可以专心应对摇晃三十家的屠戮。

若不这样，自己统帅的那五百从重庆死里逃生的残部，自己统帅那千余兵马可是刚刚放下锄头，放下笔墨的新军，不要说面对李自成部，就是面对从陕西来的那帮土暴子，也是无能为力。

现在听王亨吉要求自己同时面对土暴子，面对马柯大军，杨昭感到十分为难，强笑道：恩师，你这不是为难学生嘛，学生只是一个千夫长，手下只有两千多新编军队，怎么可能同时面对马柯大军，面对土暴子啊。

恩师，须知道摇黄十三家可有万余人马，马柯在顺庆所部也有万余人马，如此我怎么能够同时应对他们啊？

王亨吉这个崇祯十年进士满脸噙满泪水，对杨昭说道：轩轾，除此之外，你真的没有办法了吗？轩轾，你能不能发誓，永远不背叛大明？

杨昭笑道：恩师，你说那里话？我屋里面还有一个大明郡主，怎么这么说呢？恩师，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会背叛我们大汉民族，我会沿袭我们大汉的衣冠。

王亨吉哭着摇摇头，突然与袁定两个仿佛约定一样，齐刷刷的向杨昭跪下道：轩轾，如今土暴子正在欺压仪陇民众，马柯部也对我蓬州俯视耽耽，而我蓬州与其他地方明朝势力完全隔绝，在这种情况，非老夫一个文人所能够应付的。

轩轾，我与袁大人商量好了，希望你来担任这个蓬州知州，以应对土暴子，应对马柯的挑战啊。

杨昭大惊，连连扶起两人道：两位恩师，快莫如此说，弟子何德何能，敢领这蓬州知州之任。

两人强请，杨昭坚决不从。

在回去的路上，袁定问道：知州大人，我等推荐杨昭为蓬州知州，是不是走得太过于急了一点，你想想，他年方二十，就担任这个知州重任，是不是有点力不从心？

王亨吉摇头道：老袁，如今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杨昭重新回到蓬州，本来想大干一场，但你也知道，下面很多乡绅阳奉阴违，过了一个月，现在也才筹齐一千五百人，至于他要求的钱粮，工匠，那可是更少了。

老袁，你也看到，杨昭所统辖的那1千5百人马，虽然装备还是那样简陋，有的虽然只有拿木棒，但全营上下，至少士气非常高昂啊。

袁定沉思片刻，只得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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