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笃定地道:&ldo;你应该喊我一声爸爸。&rdo;
戳戳很给面子地朝他极有节奏地汪了两声,还从笼子的隔缝中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季铮的手。
季铮大手一挥:&ldo;很好,爸爸就知道你聪明,下次给你带肉骨头吃,不告诉你妈妈知道。&rdo;
戳戳的眼睛一亮,叫声顿时就又响亮了不少。
池以歌:&ldo;……&rdo;
谄媚,太谄媚了!
池以歌简直痛心疾首,为了区区几根肉骨头,居然就这么轻易把它的老母亲给卖了?
她掏出手机,默默把购物车里给戳戳准备的狗玩具一键删除。
一个都不给它剩下!
&ldo;以歌?&rdo;季铮和戳戳一番友好交流完刚一回头,就看见池以歌离他不远处,不知道听了多久。
季铮表情一僵,他故作无事地站起来,拍了拍膝盖走过去,接过池以歌手中的果盘放到茶几上,一边假装自然地问她:&ldo;什么时候来的?&rdo;
池以歌的声音从他背后悠悠传来:&ldo;就在你开口让戳戳喊你爸爸的时候。&rdo;
季铮的脚步一个踉跄。
池以歌心情复杂:&ldo;看你们俩聊得还挺好,就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想不到你这些年变得……还挺有童心的。&rdo;缠着狗子非让它喊爸爸什么的,她八岁的小侄子都干不出这事儿啊。
季铮:&ldo;……&rdo;我不是,我没有。
&ldo;我先进去做菜了,你们,&rdo;池以歌的眼神在季铮和戳戳之间绕了个圈,&ldo;要不你再跟它多聊聊?&rdo;
&ldo;……不用了。&rdo;季铮丧着一张脸,自暴自弃地把池以歌按到沙发上坐下,&ldo;说好了来借个火,我去做饭就成,你在这儿坐着吧。&rdo;
&ldo;你?&rdo;池以歌迟疑地道。
她可还记得,高中的时候她过生日,季铮带她去了一家自己婶婶开的餐馆,偷溜去后厨,亲手做了一桌四菜一汤出来给她,两人凑在一起,甜甜蜜蜜地把那桌菜吃了个干干净净,一点儿都没剩下。
然而其结果也是相当惨烈,才刚入夜,两人就因为闹肚子双双进了医院,成了池以歌第一个在医院里度过的生日。季铮还惦记着定好的生日蛋糕都没能给她,不死心地让送蛋糕的人把蛋糕送到了医院,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就被医生逮了个正着,劈头盖脸就是好一通训。
这么个例子摆在前面,以至于池以歌现在一听见季铮说他要下厨,就觉得胃部一阵抽痛。
相比起她的忐忑,季铮就显得要自信很多,他不紧不慢地卷起袖子,还问她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菜。
池以歌虚弱地摆摆手:&ldo;做你拿手的就好。&rdo;
季铮想了想,道:&ldo;糖醋鱼,土豆烧肉,冬瓜排骨汤,再炒一个素菜,好不好?&rdo;
池以歌:你做什么要给自己增加那么多难度。
&ldo;其实吧,我觉得简单一点也挺好的,像什么小葱拌豆腐啦之类的就很不错啊,我家冰箱里正好还有一块豆腐没开呢,对了对了,之前我买了竹笋的罐头,不如我们今天把它拿来下饭,还能给你省点功夫……&rdo;池以歌绞尽脑汁地说服他,企图为自己可怜的肠胃争取最后一丝生机。
&ldo;不用了。&rdo;季铮自信一笑,硬是把穿个围裙弄出了披甲上阵的豪气,&ldo;放心交给我,一会儿马上就能开饭了。&rdo;
池以歌:就是因为交给你,我才不放心的啊!
她默默翻出柜子里的药箱,确认健胃消食片和止泻药都好好地躺在那里面,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池以歌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电视机里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她一下下地按着遥控,眼神却止不住地往厨房的方向飘了过去。
要不,她还是过去看看吧?万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她怎么也能帮忙打打下手不是。
给自己找好了理由,池以歌拖上拖鞋,向厨房走去。
季铮正拿着一把刨刀把山药粗糙的表皮削去,旁边已经躺了两根被他削干净了的山药,脱去了灰褐色的外表,露出白白净净的内里来。
&ldo;你怎么进来了?&rdo;季铮听见脚步声,抬头看了她一眼,道。
池以歌哪好意思告诉他是因为怕他祸害了她的厨房,&ldo;就是想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能给你搭把手。&rdo;
季铮哪还能看不穿她那点小心思,他也不揭穿她,&ldo;来得正好,还真有地方是你能帮忙的。&rdo;
&ldo;什么?&rdo;
季铮转了个身,将后背对向池以歌,自然地跟她讲:&ldo;带子散了,帮我系一下。&rdo;
他向她摊开双手,无辜地朝她眨眨眼睛:&ldo;手上脏,没法自己来。&rdo;
季铮来的时候,穿的是宽松的家居服,显不出什么腰身,她把围裙往后一拉,手指刚将带子打了个结,就听见季铮与她道:&ldo;系紧一点。&rdo;
&ldo;我不是刺猬,身上也没长刺。&rdo;季铮扭过头来,含笑看着他,&ldo;所以,你大可不必那么小心翼翼地,就算碰到我,也不会手疼。&rdo;
&ldo;知、知道了。&rdo;池以歌抿了抿唇,将两边绳子一勒,她的手指划过他劲瘦的腰身,池以歌手一抖,用最快的速度打了个蝴蝶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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