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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他走了，留下我在那儿紧握拳头，心跳得像激流一般。

阿加莎&iddot;克里斯蒂著

第十一章

那天晚上没有任何进一步的兴奋事情发生。第二天早上我在床上吃早餐，很晚才起床。当我上甲板时，布莱儿夫人向我打招呼。

&ldo;早安，吉普赛女郎。来，坐到我的旁边。你看起来好像昨晚没睡好一样。&rdo;

&ldo;你为什么叫我吉普赛女郎？&rdo;当我顺从地坐下来时，我问。

&ldo;你介意吗？那似乎适合你。一开始我就在脑海里那样称呼你，就是因为你有一些吉普赛的因子，才使你与其他的人如此不同。我暗自认为，整条船上只有你和瑞斯上校两个人，不会让我觉得跟你们谈话是无聊的要死的事。&rdo;

&ldo;那可真有趣，&rdo;我说，&ldo;我对你的想法也一样‐‐只是对你来说，比较容易令人理解。你是‐‐你是如此精致的一件上帝成品。&rdo;

&ldo;这不怎么坏，&rdo;布莱儿夫人点点头说，&ldo;告诉我关于你的一切，吉普赛女郎。你为什么要到南非去？&rdo;

我告诉她一些有关爸爸的终生事业的事。

&ldo;那么你是查理士&iddot;贝汀菲尔的女儿？我就晓得你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你是不是要到矿山去找更多的骨骸？&rdo;

&ldo;也许，&rdo;我小心地说：&ldo;同时我还有其他的计划。&rdo;

&ldo;你真是一个神秘的女孩。你今天看起来真的很累的样子。是不是昨晚没睡好？我一上船就无法保持清醒。他们说，白痴可以一睡十个钟头！我可以睡二十个钟头！&rdo;

她打着哈欠，看起来像一只瞌睡的小猫。&ldo;一个笨服务生半夜把我吵醒，交还给我昨天掉的那卷底片。他以一种十分戏剧化的动作，手伸过气窗，把底片正好丢在我的肚子中央。那时我还以为是一颗炸弹哩！&rdo;

&ldo;你的上校来了，&rdo;当瑞斯上校那高大的军人身影出现在甲板上时，我说。

&ldo;他并不只是我的上校。事实上，他很爱慕你，吉普赛女郎。所以，不要跑开。&rdo;

&ldo;我要在头上绑点东西，那比戴帽子舒服。&rdo;

我很快地溜走。为了某种原因，我跟瑞斯上校在一起觉得不舒服。他是少数能令我感到难为情的人之一。

我下去到我的舱房里，开始寻找可以绑住我那不驯服的头发的东西。现在我已成了一个爱整洁的人，我总是喜欢以某种方式整理我的东西并加以保持。当我一打开我的抽屉，就晓得有人弄乱了我的东西。每样东西都被翻过而变得散乱不堪。我检查另一个抽屉及小衣橱，都是一样。看起来好像是某人急于找某样东西而没找到。

我面色沉重地坐在床缘上。谁搜过我的房间？他们想找什么？是不是那写着一些字和数目字的半张纸条？我不满意地摇摇头。那当然已是过去的历史，对现在来说。但是其他的还有可能是什么？

我得好好想想。昨晚的事虽然刺激，但是并未阐明什么。那个闯入我房间的年轻人是谁？我以前并未在船上看过他，不管是在甲板上或是餐厅里。他是船公司的人或旅客？谁刺了他一刀？为什么刺他？而且，为什么十七号舱房这样突出？这都是谜，但是毫无疑问地，一些特别的事件正在&ldo;吉尔摩登堡&rdo;号上发生着。

我用手指数了以下值得我注意的人。

除了我昨晚的访客之外‐‐但是我答应自己今天之前要在船上找到他‐‐我选择以下几个作为值得我注意的人：

（1）尤斯特士&iddot;彼得勒爵士。他是&ldo;磨房&rdo;的所有人，而且他出现在&ldo;吉尔摩登堡&rdo;号上，似乎是一种巧合。

（2）彼吉特先生。有着一张阴险脸孔的秘书，他极力想得到十七号舱房是那么引人注意。特别注意‐‐找出他是否陪尤斯特士爵士到过坎内。

（3）爱德华&iddot;契切斯特教士。我对他的反感只因为他对十七号舱房的固执己见，而且那可能完全是由于他自己的特殊脾气。固执往往可成为有趣的事。

但是我想跟契切斯特先生谈谈也没什么不好。我匆匆地用一条手帕绑住我的头发，满怀心事，重新回到甲板上。我走了运，我的征询对象正靠在缆绳上，喝着牛肉汁。我走向前去。

&ldo;我希望十七号舱房的事你已原谅了我，&rdo;我摆出我最好的笑容说。

&ldo;我认为记恨是不合基督精神的，&rdo;契切斯特先生冷冷地说，&ldo;但是事务长的确答应过给我那间房间。&rdo;

&ldo;事务长都是大忙人，不是吗？&rdo;我含糊地说，&ldo;我想他们有时候很容易忘记。&rdo;

契切斯特先生没有回答。

&ldo;这是你第一次到非洲？&rdo;我聊天似地问。

&ldo;到非洲，是的。但是我过去两年在东非内部的食人族部落里工作过。&rdo;

&ldo;哇，真刺激！你是否有过很多惊险的逃亡经验？&rdo;

&ldo;逃亡？&rdo;

&ldo;我的意思是，免得被吃掉？&rdo;

&ldo;你不该如此轻率地谈论这种神圣的主题，贝汀菲尔小姐。&rdo;

&ldo;我不知道食人族是一个神圣的主题，&rdo;我反唇相讥，刺激他。

话一出口之后，另一个念头涌上我的脑海，如果契切斯特先生过去的两年真的花费在非洲的内部，那么为什么他没被太阳晒黑？他的皮肤仍然粉红白嫩像婴儿一般。自然其中必定有诈？然而他的声调态度又蛮像那么一回事。太像一回事了，也许。他是不是有点像是舞台上的牧师？

我的脑子转回到小汉普斯里镇，我所认识的助理牧师。他们其中有些我喜欢，有些我不喜欢，但是他们自然没有一个像契切斯特先生。他们都是凡人‐‐而他是能被膜拜的那一型。

正想着这些的时候，尤斯特士&iddot;彼得勒爵士走过来，就在他快与契切斯特先生齐肩的时候，他弯下身子捡起一张纸交给他，说：&ldo;你掉了东西。&rdo;

说完他继续走过去，没有停下来，也许因此未注意到契切斯特先生的愤怒表情。我注意到了。不管他掉的是什么，它的回到他手上是令他相当生气的，他的脸色惨绿，把那张纸揉成一团。我的疑心增强了一百倍。

他看到我的眼神，赶紧解释说：

&ldo;一‐‐一‐‐一段我正在写的布道词，&rdo;他露出尴尬的笑容说。

&ldo;真的？&rdo;我礼貌地说。

一段布道词，真的！不，契切斯特先生‐‐你太不会说谎了！

他很快地喃喃说着失陪，离我而去。我希望，哦，我多么希望是我而不是尤斯特士&iddot;彼得勒爵士捡到那张纸！有一点很明显的，那就是契切斯特先生无法从我的怀疑名单上除去，我想把他排在第一个。

午餐之后，当我到休息室去喝咖啡时，我发现尤斯特士爵士、彼吉特和布莱儿夫人、瑞斯上校坐在一起。布莱儿夫人以微笑迎接我，因此我走过去加入他们。他们正在谈论意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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